糖茶劫:血糖浆 1 糖茶祭

核心家族:糖氏(糖浆控魂)、茶氏(茶叶藏残页)

主题:糖浆祭祀与茶叶残页的千年债

关键物品:糖氏《熬魂谱》(活童熬糖浆,糖浆化糖人索命)、茶氏《浮世录·草木篇》残页(茶叶显血字,记载百工盟血契)

联动伏笔:糖茶契约涉及慕氏木材(养魂木,糖浆罐用其打造)、瓷氏瓷器(封魂瓶,镇压糖人怨魂)

……~……~……~……

糖氏大宅的西跨院,终年飘着股甜腻的香。

香是从密室里飘出来的,混着蜜饯的甜、焦糖的糊,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腥,像一锅熬坏了的糖浆。糖霜站在青铜鼎前,指尖抚过鼎沿的兽纹,鼎里咕嘟咕嘟煮着的,就是她耗费三年心血熬制的“血糖浆”——泛着琥珀色的浓稠液体,表面浮着层细密的泡沫,泡沫破裂时,会弹出细小的血珠,在空中闪一下就消失。

“还差最后一味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鼎里的东西。青铜鼎下的火是用阴槐木烧的,火苗泛着幽绿,映得她鬓边的糖花簪子闪着冷光。簪子是用失踪幼童的指骨磨的,这是糖氏续命秘术的引子,每根簪子对应一个“药引”,现在簪子上已经刻了七个小字,还差最后一个。

门轴“吱呀”转动,心腹嬷嬷领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走进来,孩子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麦芽糖,脸上挂着泪痕。“小姐,找着了,城西乞儿窟的,生辰八字都合。”嬷嬷的声音压得极低,袖口沾着的糖渍里,混着点暗红。

糖霜没看孩子,只是用银勺舀起一点糖浆,凑到鼻尖闻了闻。甜香里的腥气更重了,像加了料的蜜,诱着人往下咽。“放进去吧。”她转过身,背对着鼎,指尖捏着那根空白的糖花簪,“家主的命,就靠他了。”

男孩的哭喊声被鼎口吸了进去,很快就没了声息。青铜鼎里的糖浆开始翻涌,琥珀色渐渐变成暗红,最后凝成块血色的糖,浮在鼎中央。糖霜拿起簪子,簪尖自动刺入糖块,刻下第八个名字时,簪子突然发出“嗡”的轻响,簪头的糖花竟渗出点血珠,滴在她手背上,烫出个细小的“糖”字。

与此同时,三十里外的茶氏茶园,正发生着诡异的事。

茶农阿福举着锄头,腿肚子抖得像筛糠。他面前的老茶树,昨夜还是满枝绿叶,今早却开满了雪白的花,花瓣层层叠叠,像堆堆小雪,花蕊里却嵌着点猩红,像没干透的血。更邪的是,花丛里结满了拳头大的果子,青褐色的果皮上布满青筋般的纹路,轻轻一碰,就会渗出黏腻的液,红得像人血。

“是妖物!”阿福扔掉锄头就跑,“这茶树成精了!”

满园的茶树都这样。雪白花,血果子,风一吹,花瓣簌簌落下,果子却越结越密,枝头被压得弯弯的,像挂着无数个小血囊。茶氏的族长拄着拐杖赶来,看到这景象,突然瘫坐在地,嘴里喃喃着:“报应……是百工盟的报应来了……”

韦珩赶到茶园时,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。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打,腰间挂着块韦氏的青铜令牌,牌上的“探”字在阳光下闪着光。作为百工盟韦氏的最后传人,他专管查那些“说不清道不明”的案子,最近三个月,周边城镇丢了八个幼童,线索最后都断在了茶氏地界,今天一早接到茶园异象的消息,他直觉这事不简单。

“韦先生,您看这个。”茶氏的族侄捧着个茶果,果皮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滴,“刚才剖了个,里面的果肉……”

韦珩接过茶果,入手冰凉,像握着块冻血。他抽出腰间的短刀,刀刃划开果皮的刹那,一股浓郁的腥甜扑面而来——不是果香,是血腥味。果肉是暗红色的,质地像凝固的血块,最中间嵌着点东西,在阳光下闪着微光。

“这是……”韦珩用刀尖挑起那东西,是片指甲盖大小的纸,纸边缘泛黄,上面隐约有字迹。他心头一震,这纸的质地,和他祖传的《浮世录》残页一模一样!

他小心翼翼地将纸片取出来,放在掌心。纸片接触到他的体温,突然泛起红光,上面的字迹渐渐清晰:“百工盟血契,糖茶偿债……”

血契?糖茶偿债?

韦珩的瞳孔骤缩。他想起韦氏祖传的卷宗里提过,百年前百工盟分裂时,糖氏和茶氏曾签下一份密契,具体内容不详,只知与“活人献祭”有关,后来两族都对此讳莫如深。难道这茶园的异象,和那份血契有关?

他再次切开一个茶果,这次更仔细地检查果肉。在另一颗茶果的核心,他又找到了半片纸,两片拼在一起,露出更多的字:“糖氏炼血,茶氏承厄,以幼童魂,续百工命……”

幼童魂!

韦珩猛地站起身,看向糖氏大宅的方向。那些失踪的幼童,不是被拐走了,是被糖氏拿去炼东西了!而茶氏的茶园,因为那份血契,成了承受恶果的“容器”,茶树开花结果,结的根本不是果子,是那些幼童的冤魂和血!

“糖氏在哪?”韦珩的声音里带着冰,短刀在手里微微颤动。

“在城东糖霜大宅……”族侄的声音发颤,“听说糖家主病危,糖霜小姐最近一直在闭关,说是在炼什么‘续命丹’……”

韦珩没再说话,转身就往糖氏大宅赶。他握着那两片残页,纸片上的“血契”二字像活了一样,烫得他手心发疼。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一桩拐骗虐杀案,这是百工盟的旧债在作祟,是糖茶两家欠了百年的血债,终于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。

青铜令牌在他腰间“嗡”地轻响,像是在预警。韦珩抬头看向天空,阳光明明晃晃,他却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——是那些失踪的幼童,是百工盟的冤魂,还是藏在暗处的更大阴谋?

他不知道,但他知道,必须阻止糖霜。否则,茶氏的茶园只是开始,整个百工盟,都会被这份血契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而那《浮世录·草木篇》的残页,显然还藏着更多关于血契的秘密,等着他去揭开。

风从茶园吹过,带着血腥味的花瓣落在韦珩的肩头,像一封封来自地狱的请柬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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