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镖咒·1 阴镖出

镖局·阴镖与血契的红棺

- 女主:镖月(镖氏女镖师,祖传“血镖令”镇阴魂,押送浮世录·武行篇残页的红棺)

- 男主:萧劫(劫镖者,浮世录守秘人,擅用“断脉镖”,前世是镖月的劫镖仇人)

……~……~……~

震远镖局的灯笼在暮色里晃出昏黄的光,照得门前的青石板泛着潮气。镖月将最后一把飞刀插进靶心时,檐角的铜铃突然“叮铃”作响——是有镖上门了。

她转过身,玄色劲装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碎叶,露出靴底嵌着的铁掌。作为镖局唯一的女镖头,她接的从来不是寻常镖:替绣氏送过染血的绣绷,为陶氏押过阴窑出的陶俑,甚至帮腔氏护过勾魂的戏服。但今天来的镖,连见惯邪物的老趟子手都皱起了眉。

委托人站在镖局门槛外,斗笠压得极低,看不清脸,只露出双骨节分明的手,捧着个巴掌大的木盒。“红棺镖,”他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木头,发闷,“从城西义庄到阴山祖坟,三日内送到,镖银五千两,这是血镖令。”

木盒打开的瞬间,镖月的瞳孔缩了缩。里面躺着块血玉令牌,玉质通透,却泛着种不祥的暗红,令牌正面刻着个“镖”字,边缘还留着齿痕,像被什么东西啃过。这是“血镖令”,震远镖局的规矩里,见令如见生死契,接了就不能回头。

“红棺在哪?”镖月的指尖划过令牌,玉面冰凉,沾着点若有若无的腥气。

委托人往身后指了指。镖局外的巷子里,停着口乌木棺,棺身刷着层厚厚的朱砂漆,漆皮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铜钉,钉头朝上,像一排倒刺。最诡异的是棺盖,上面贴着张黄符,符纸边缘在风里微微颤动,露出底下绣着的半朵牡丹——是百工盟武行的标记。

“棺里是什么?”老趟子手忍不住问,他总觉得那朱砂漆下,像有东西在动。

委托人没回答,只将血镖令往镖月手里塞:“接不接?”

镖月的指尖刚触到令牌,檐角的雨水突然滴落在玉面上。就这一滴雨,像滴进了滚油里——令牌上的“镖”字突然裂开,无数道暗红色的纹路顺着裂痕蔓延,织成张细密的网,网眼里嵌着的,竟是百工盟的“武行契”残纹!

残纹里有刀光剑影,有镖局的镖旗,还有行字若隐若现:“武行押镖,非护财货,乃运残页……”

“是百工盟的局!”镖月猛地攥紧令牌,指节泛白。她认得这残纹——《浮世录·武行篇》里提过,百工盟的武行契,记着各门派的恩怨、押过的阴镖,甚至包括当年分裂时,用镖队偷运浮世录残页的秘辛。这血镖令,根本不是普通的信物,是用残页灵力炼化的引子。

委托人似乎早料到她会发现,斗笠下的嘴角勾起抹冷笑:“三日内送到,少一刻,这棺里的东西,就会自己爬出来找你。”话音未落,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巷口的雾里,像从未出现过。

镖月走到红棺旁,指尖敲了敲棺身。乌木的密度极大,敲上去却发空,像里面不是尸体,是团流动的东西。朱砂漆下的铜钉突然发烫,烫得她指尖发麻——钉头朝上,根本不是封棺,是在“锁”什么东西,防止里面的物件破棺而出。

“头,这镖接不得。”老趟子手的声音发颤,他看见血镖令上的残纹还在蔓延,已经爬上了镖月的手腕,“武行契的残纹沾了血,会缠上押镖人的命,当年护送浮世录残页的镖队,没一个活过三十岁……”

镖月没说话,只是盯着棺盖的黄符。符纸边缘的牡丹绣得极密,针脚里藏着个极小的“页”字——是浮世录残页的标记。她突然想起三年前接的那趟陶俑镖,押到半路陶俑炸开,里面滚出的残页碎片,和这血镖令上的纹路一模一样。

原来从那时起,局就已经布下了。

她将血镖令揣进怀里,令牌贴着心口,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。“备镖车,”她的声音在暮色里格外清晰,“红棺镖,我接了。”

老趟子手还想劝,却被她眼神里的决绝堵住了话。镖月知道,这趟镖根本不是送红棺,是有人想用武行契的残纹,引她找到当年偷运残页的真相,或许还包括那些失踪的镖队、绣氏的血绷、陶氏的阴窑……所有被百工盟掩盖的秘辛,都藏在这口红棺里。

檐角的铜铃又响了,这次的铃声里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,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这口红棺,盯着她怀里的血镖令。镖月翻身上马,玄色劲装在灯笼下划出利落的弧,她知道,从接过血镖令的那一刻起,她就已经踏入了残页设下的局,前路是阴山的坟,还是百工盟的真相,都得走下去才能见分晓。

红棺被抬上镖车时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了动。镖月回头望了一眼,棺盖的黄符在风里掀起一角,露出底下朱砂漆写的三个字,被雨水洇得模糊,却依稀能认出是——“浮世录”。

(本章完)

相关推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