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:江湖野渡接行帆

第180章:江湖野渡接行帆

落霞渡的暮色浸着芦苇香,漫过搁浅的旧船,在泛着金波的水面织出细碎的红纹。唐僧站在渡头的老榕树下,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暮辉,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帆绳痕的船板,板上的纹路一半是风痕一半是经咒,风里混着《笑傲江湖曲》的残韵与归帆的橹声,在水面撞出沙沙的响,惊得榕梢的暮鸦骤然振翅,翅尖的苇絮竟与雷音寺的菩提絮相和。

"师父你看这船板。"悟空的声音从榕树枝桠间落下,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贝壳,棒尖挑起的壳纹里浮出张脸,半是猴形半是苍茫,"是'野渡板'的老件,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逐浪势,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候风意,刚才我用棒敲了敲,听见板里传出段渡歌,既像敖丙的冰剑击苇又像哪吒的火枪裂霞,最奇的是板孔的绳痕,迎着晚霞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——你闻这木味。"他突然跃到渡头石阶上,将船板凑到唐僧鼻端,"有河泥的湿润,还有经纸的陈香,混在一起,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通天河候船,剑影与经声撞在暮色里的气息。"

八戒蹲在榕荫下的渔网上,酒葫芦往怀里一揣,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,光晕里浮出个收网的胖汉,正给个磨剑的后生递菱角,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,胖汉的菱壳落在舱底,像极了高老庄荷塘的晚露。"是葫芦显的'野渡影'。"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酱鸭,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,圈里的碎木自动聚成个小小的野渡模型,模型的渡头映着些零碎的景:有高老庄的渡口,有流沙河的苇荡,还有思过崖的夕照,"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野中宁,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,刚才我对着光晕喊'扬帆',模型的水面突然升起片帆,帆上的纹路凝成个'行'字,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——你看这浪痕。"浪痕落在草叶上,立刻长出丛半紫半金的花,花瓣上的晚霞里,映着花果山的潮岸与雷音寺的晚湖,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野渡的今昔。

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榕的树身,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晚风流动,在地面凝成张帆途图谱,图上的落霞渡被圈成个橙红的圆点,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,带旁的水湾都标着风力:"三更起东风"、"五更转南风"、"平明可扬帆",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座龙王庙,庙前系着艘新船,缆绳缠着段混天绫。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,沙粒突然跃起,在空中拼出串字:"野渡候帆,江湖向晚",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,被河风吹得微微颤动,最后化作帆蝶,往对岸的柳滩飘去。

"是风脉引的'帆行途'。"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,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,顺着图谱往柳滩淌去,"那青年的徒弟托造船的老丈捎来句话,说龙王庙的壁上画着《佛侠候帆图》,佛坐苇间翻经,侠倚船修帆,两人的脚边堆着同捆缆绳,绳头缠着段混天绫,绳尾坠着颗冰火珠——你看那帆蝶。"帆蝶突然在榕前聚成个"帆"字,字的笔画渐渐漫延,与远处的水面连成一片,岸边的芦苇秆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:有金箍棒化作的桅杆,有九齿钉耙变的锚链,还有月牙铲改的橹桨,符号在晚霞里发亮,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

对岸的柳滩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霞光,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石阶旁,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暮辉里化作细碎的星,映出柳滩的景象:织网的女子正将块绣着帆路的帕子系在苇秆,帕角缠着段混天绫,晚风卷着帕子往西行,帕上的冰纹在霞光里融化,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:有金箍棒化作的帆骨,有九齿钉耙变的船桨,还有月牙铲改的渔网,水迹在沙滩上晒干,留下的印痕显出"帆"字。"任大小姐托梦说,这些帕子是来测风的。"他的龙角在晚霞里泛着温润的蓝光,声音里带着些悠远,"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,能跟着风向转,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,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辨风,风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,火里浮出些字,像经卷又像帆谱,最末行是'野渡接行帆'。"

话音未落,一道红光突然从新船窜出,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水面掠过,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,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,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,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帆纹,却比往日里明烈许多。"小爷在船舵的暗格藏了坛'候风酒'!"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,缠住敖丙的手腕,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,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,落在唐僧的经卷上,晕出"帆途"二字,"是用苇花的白、晚霞的红、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,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,枪尖沾了点酒回来,酒液落在水面,竟显出条顺风向,道上的波纹都化作小小的剑穗——你看那焰。"蓝红焰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光点,在空中拼出幅帆行图,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:令狐冲在船头练剑,剑尖的轨迹劈开霞光;任盈盈在舱中抚琴,琴弦的颤动伴着苇鸣;方证大师在庙前诵经,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野渡,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,在落霞渡上并肩候帆。

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,他翻开末页,混天绫缠着的船板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,滴在空白处,立刻晕出幅画:从落霞渡到望帆镇的水道上,所有的顺风向都被光点标出,光里的帆影张在同片暮色,最鼓的帆迎着晚风,最稳的舵指着西向,画的尽头是龙王庙的轮廓,庙前站着个掌舵的老丈,舵柄上缠着段混天绫,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。

"是帆心把逆浪变成了顺途。"唐僧合上经卷,船板突然从流苏上脱落,落在渡头的沙滩上,板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,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,木珠往新船的方向飘去,所过之处,水面的波纹都显出"西去"二字,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,流出些琥珀色的酒,顺着木珠的轨迹往船舱淌去,酒液流过的地方,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。

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,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,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水带,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,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,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,渐渐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"是地脉引的'帆行路'。"他用铲尖往水带的尽头指去,"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,说龙王庙的石碑上刻了段新文,说'佛候帆而心愈定,侠乘浪而志愈坚,野渡同帆,即是西天'——你看那鱼群。"银鱼突然加速,往新船的方向游去,鱼群掀起的银浪里,显出条被晚霞照亮的水道,道旁的界石上写着"望帆镇"三字,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。

"该扬帆了。"悟**然扛起金箍棒,往新船的方向走去,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晚霞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,弧线扫过的地方,芦苇都自动分开;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,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,渡头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,光晕在暮色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帆阵;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水带,水带所过之处,沙滩都显出"帆行"二字;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,剑鞘的冰光与晚霞相触,凝成串冰珠灯,珠里映着龙王庙的轮廓;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,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水带相融,化作只金红色的夜鹭,在水道前方引路,鹭爪抓着的混天绫,正与木珠连在一起。

渡头的老丈与送行的渔人渐渐聚过来,站在晚霞里挥手,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风路图,说"转向处都标清了";有渔妇递来些干粮,说"夜里好充饥";掌舵的老丈从新船走来,将件披风塞进唐僧手里,"这披风里絮着混天绫,能挡河上的夜寒",唐僧接过披风,衣襟突然映出些字:"某年暮霞,落霞渡前,见圣僧扬帆,金箍棒为桅,混天绫作帆绳,知江湖有帆有渡,心向即通。"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,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,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"渡"字与"帆"字,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,最后在晚霞里同时化作"行"字。

暮色越来越浓,龙王庙的轮廓渐渐被星光照亮,只有渡头的水带还在闪烁,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,往队伍的方向游来。悟**然扛着金箍棒跳上新船的桅杆,棒身往望帆镇的方向一指,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橹声相和,在夜空里回荡:"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,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,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候风扬帆的定力;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,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野渡里,化作帆,凝成舵,让后来人在浪涛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!"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水道,突然大笑,"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,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,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帆路——不用刻在碑上,活在帆影里,引着你,护着你,比任何坦途都实在!"

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,最后一滴酒落在水带里,化作颗最大的水珠,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帆影:通天河的老帆,黑木崖的水寨,落霞渡的扬帆,最后都化作此刻水道上的破浪声。沙僧的月牙铲在船头轻轻一点,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,台上的香火与星光相和,在夜雾里弥漫成片暖光。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,一端融入河上的夜雾,一端化作望帆镇的灯火,飘到中途,突然同时回头,在星光里拼出"同帆"二字。

唐僧披着披风站在船头,经卷在臂弯里轻颤,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渡头。落霞渡的野渡在星光里渐渐缩成剪影,《笑傲江湖曲》的野渡版从身后传来,琴音里少了几分苍茫,多了些笃定,最后与《心经》的吟诵融在一起,在水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,网住的光点里,映着取经队伍与渔人笑脸,渐渐分不清谁是乘帆者,谁是候渡人。

星子满天时,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,空白处浮出行字,是所有乘过此帆的人共同的笔迹:"江湖野渡接行帆,佛侠同乘向望帆",字迹刚显,就被星光映得发亮,像在说,所谓帆途,从来不是漂泊,而是行履的远航,是佛与侠在帆上更懂相携,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,让这段西去的路,在晚风的推送里,愈发辽远,愈发坚定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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