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1章:江湖古渡连行辙
第181章:江湖古渡连行辙
晨霜渡的晓光裹着水汽,漫过青石板铺就的渡口,在结着薄冰的水面织出细碎的金鳞。唐僧站在渡头的老枫树下,经卷在臂弯里凝着霜花,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车辙的石墩,墩上的纹路一半是马蹄痕一半是经咒,风里混着《笑傲江湖曲》的残韵与早行的车铃,在水面撞出泠泠的响,惊得枝头的霜花骤然坠落,冰晶竟与雷音寺的玉阶霜相和。
"师父你看这石墩。"悟空的声音从枫树枝桠间落下,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冰凌,棒尖挑起的冰棱里浮出张脸,半是猴形半是清凛,"是'古渡墩'的老件,石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破霜势,石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待渡意,刚才我用棒敲了敲,听见墩里传出段渡歌,既像敖丙的冰剑击石又像哪吒的火枪融霜,最奇的是石孔的绳痕,迎着晓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——你闻这石味。"他突然跃到石墩旁,将石面凑到唐僧鼻端,"有冰碛的清苦,还有经纸的陈香,混在一起,像极了当年咱们在凌云渡踏冰,剑影与经声撞在冰面里的气息。"
八戒蹲在枫树下的干草堆上,酒葫芦往怀里一揣,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,光晕里浮出个饮早酒的胖汉,正给个擦剑的后生递热粥,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,胖汉的粥碗沿结着层薄冰,像极了高老庄灶台上的晨冻。"是葫芦显的'古渡影'。"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油饼,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,圈里的碎冰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渡口模型,模型的冰面上映着些零碎的景:有高老庄的溪渡,有流沙河的冰岸,还有思过崖的霜阶,"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寒中稳,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,刚才我对着光晕喊'过冰',模型的冰面突然显出条辙痕,辙痕的纹路凝成个'行'字,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——你看这冰痕。"冰痕落在草叶上,立刻长出丛半白半黄的花,花瓣上的霜影里,映着花果山的冰溪与雷音寺的寒潭,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古渡的今昔。
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枫树的树身,铲头的沙粒正顺着融霜流动,在地面凝成张冰途图谱,图上的晨霜渡被圈成个莹白的圆点,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,带旁的冰面都标着厚薄:"左三丈冰脆"、"右五尺冰坚"、"对岸见暖汀",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座土地庙,庙前泊着辆冰车,车辕缠着段混天绫。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,沙粒突然跃起,在空中拼出串字:"古渡连辙,江湖向晨",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,被河风吹得微微颤动,最后化作冰蝶,往对岸的暖汀飘去。
"是冰脉引的'冰行路'。"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,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,顺着图谱往暖汀淌去,"那青年的徒弟托赶车的老丈捎来句话,说土地庙的壁上画着《佛侠共渡冰》,佛扶车辕诵经,侠执鞭破冰,两人的脚下踩着同段混天绫,绫带两头各系着经卷与鞭梢,中间压着颗冰火珠——你看那冰蝶。"冰蝶突然在枫前聚成个"冰"字,字的笔画渐渐漫延,与远处的冰面连成一片,岸边的冰棱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:有金箍棒化作的冰镐,有九齿钉耙变的冰铲,还有月牙铲改的冰杖,符号在晓光里发亮,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
对岸的暖汀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雾霭,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石墩旁,剑刃上凝结的冰珠里映着暖汀的景象:汲水的女子正将块绣着冰路的帕子系在枫枝,帕角缠着段混天绫,晓风卷着帕子往西行,帕上的冰纹在晨光里融化,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:有金箍棒化作的车轴,有九齿钉耙变的车轮,还有月牙铲改的车辕,水迹在冰面上冻干,留下的印痕显出"冰"字。"任大小姐托梦说,这些帕子是来测冰的。"他的龙角在晓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,声音里带着些清越,"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,能显出冰下的暗流,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,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融冰,冰雾里的光都化成了火,火里浮出些字,像经卷又像冰谱,最末行是'古渡连行辙'。"
话音未落,一道红光突然从冰车窜出,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冰面上转了个圈,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,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,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,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冰纹,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。"小爷在土地庙的供桌下藏了坛'融冰酒'!"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,缠住敖丙的手腕,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,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,落在唐僧的经卷上,晕出"冰途"二字,"是用晨霜的冰、暖汀的水、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,刚才我用火尖枪往供桌下捅,枪尖沾了点酒回来,酒液落在冰上,竟显出条坚冰道,道上的车辙都化作小小的剑穗——你看那焰。"蓝红焰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光点,在空中拼出幅冰渡图,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:令狐冲在冰上练剑,剑尖的轨迹劈开薄冰;任盈盈在庙前抚琴,琴弦的颤动伴着冰裂;方证大师在佛前诵经,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古渡,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,在晨霜渡上并肩待行。
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,他翻开末页,混天绫缠着的石墩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,滴在空白处,立刻晕出幅画:从晨霜渡到暖汀镇的冰面上,所有的坚冰处都被光点标出,光里的车辙印在同条路径,最深的辙痕里盛着残霜,最浅的辙痕里浮着融水,画的尽头是土地庙的轮廓,庙前站着个赶车的老丈,马鞭上缠着段混天绫,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。
"是冰心把险渡连成了通途。"唐僧合上经卷,石墩突然从流苏上脱落,落在冰面的车辙里,墩周围的碎冰突然凝成串冰珠,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,冰珠往冰车的方向飘去,所过之处,冰面的融水都显出"西去"二字,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,流出些琥珀色的酒,顺着冰珠的轨迹往暖汀淌去,酒液流过的地方,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。
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,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,在冰面凝成条蜿蜒的水带,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,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,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,渐渐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"是地脉引的'冰行路'。"他用铲尖往水带的尽头指去,"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,说土地庙的石碑上刻了段新文,说'佛踏冰而心愈静,侠驭车而志愈坚,古渡同辙,即是西天'——你看那鱼群。"银鱼突然加速,往冰车的方向游去,鱼群掀起的银浪里,显出条被晓光照亮的冰道,道旁的界石上写着"暖汀镇"三字,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。
"该上车了。"悟**然扛起金箍棒,往冰车的方向走去,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晓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,弧线扫过的地方,薄冰都自动融成水;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,跟着冰珠的方向迈腿,渡头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,光晕在霜气里结成个小小的护车阵;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冰面的水带,水带所过之处,冰道都显出"冰行"二字;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,剑鞘的冰光与晓光相触,凝成串冰珠灯,珠里映着土地庙的轮廓;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,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水带相融,化作只金红色的晨鸭,在冰道前方引路,鸭蹼踩着的混天绫,正与冰珠连在一起。
渡头的老丈与送行的村民渐渐聚过来,站在晓光里挥手,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根测冰杖,说"薄冰处可试探";有村妇递来些暖手炉,说"车上好御寒";赶车的老丈从冰车走来,将件棉袍塞进唐僧手里,"这袍带缠着混天绫,能挡冰上的寒风",唐僧接过棉袍,衣襟突然映出些字:"某年霜晓,晨霜渡前,见圣僧登车,金箍棒为辕,混天绫作绳,知江湖有冰有暖,心定即通。"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,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,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"冰"字与"辙"字,被晓风吹得猎猎作响,最后在晓光里同时化作"行"字。
晓光越来越烈,土地庙的轮廓渐渐被暖雾笼罩,只有渡头的水带还在闪烁,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,往队伍的方向游来。悟**然扛着金箍棒跳上冰车的车辕,棒身往暖汀镇的方向一指,棒身缠着的乐谱与车铃相和,在晓空里回荡:"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,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,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踏冰驭车的稳力;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,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古渡里,化作辙,凝成轮,让后来人在冰途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!"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冰道,突然大笑,"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,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,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冰路——不用刻在碑上,活在车辙里,引着你,护着你,比任何坦途都实在!"
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,最后一滴酒落在水带里,化作颗最大的冰珠,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冰影:凌云渡的冰车,黑木崖的冰关,晨霜渡的登车,最后都化作此刻冰道上的车辙声。沙僧的月牙铲在冰车旁轻轻一点,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,台上的香火与晓光相和,在霜气里弥漫成片暖光。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,一端融入渐融的残冰,一端化作暖汀镇的炊烟,飘到中途,突然同时回头,在晓光里拼出"同辙"二字。
唐僧裹着棉袍坐在冰车中央,经卷在膝头轻颤,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渡头。晨霜渡的古渡在晓光里渐渐缩成剪影,《笑傲江湖曲》的古渡版从身后传来,琴音里少了几分凛冽,多了些温润,最后与《心经》的吟诵融在一起,在冰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,网住的光点里,映着取经队伍与赶车人的笑脸,渐渐分不清谁是乘车者,谁是引路人。
日头初升时,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,空白处浮出行字,是所有踏过此冰的人共同的笔迹:"江湖古渡连行辙,佛侠同车向暖汀",字迹刚显,就被阳光映得发亮,像在说,所谓冰途,从来不是绝境,而是暖春的序章,是佛与侠在冰上更懂相携,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,让这段西去的路,在车辙的延伸里,愈发笃实,愈发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