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:江湖断桥续行舟
第179章:江湖断桥续行舟
断云渡的晨雾裹着水汽,漫过朽坏的桥板,在泛着涟漪的水面织出细碎的银纹。唐僧站在渡口的老柳树下,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潮意,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船钉的木板,板上的纹路一半是水痕一半是经咒,风里混着《笑傲江湖曲》的残韵与渡夫的号子,在水面撞出哗哗的响,惊得柳梢的水鸟骤然飞掠,翅尖的水珠竟与雷音寺的甘露池相和。
"师父你看这木板。"悟空的声音从柳树枝桠间落下,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渔网,棒尖挑起的网眼里浮出张脸,半是猴形半是清润,"是'断桥板'的老件,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劈浪势,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渡水意,刚才我用棒敲了敲,听见板里传出段渡歌,既像敖丙的冰剑击水又像哪吒的火枪裂波,最奇的是板孔的绳痕,迎着晨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——你闻这木味。"他突然跃到渡口石阶上,将木板凑到唐僧鼻端,"有河泥的腥气,还有经纸的陈香,混在一起,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流沙河渡河,剑影与经声撞在浪涛里的气息。"
八戒蹲在柳荫下的船板上,酒葫芦往怀里一揣,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,光晕里浮出个补网的胖汉,正给个擦剑的后生递烤鱼,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,胖汉的鱼鳞落在舱底,像极了高老庄鱼塘的晨露。"是葫芦显的'断渡影'。"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蟹黄饼,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,圈里的碎木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渡口模型,模型的断桥上映着些零碎的景:有高老庄的木桥,有流沙河的渡头,还有思过崖的飞瀑,"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浪中稳,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,刚才我对着光晕喊'摆渡',模型的水面突然浮起艘小船,船舷的纹路凝成个'行'字,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——你看这水痕。"水痕落在草叶上,立刻长出丛半青半白的花,花瓣上的波光里,映着花果山的水帘洞与雷音寺的放生池,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渡口的今昔。
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柳树的树身,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晨雾流动,在地面凝成张水途图谱,图上的断云渡被圈成个碧蓝的圆点,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,带旁的水湾都标着水性:"左三湾有暗流"、"右五滩需绕行"、"尽头见平洲",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座河神庙,庙前泊着艘渔船,船缆缠着段混天绫。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,沙粒突然跃起,在空中拼出串字:"断桥续舟,江湖向渡",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,被河风吹得微微颤动,最后化作水蝶,往对岸的滩涂飘去。
"是水脉引的'渡行途'。"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,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,顺着图谱往滩涂淌去,"那青年的徒弟托撑篙的老丈捎来句话,说河神庙的壁上画着《佛侠共渡图》,佛立船头诵经,侠执篙破浪,两人的脚下系着同段混天绫,绫带两头各系着经幢与篙头,中间坠着颗冰火珠——你看那水蝶。"水蝶突然在柳前聚成个"渡"字,字的笔画渐渐漫延,与远处的水面连成一片,岸边的礁石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:有金箍棒化作的船桨,有九齿钉耙变的锚链,还有月牙铲改的篙杆,符号在晨光里发亮,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
对岸的滩涂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水雾,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石阶旁,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水汽里化作细碎的星,映出滩涂的景象:浣纱的女子正将块绣着水路的帕子系在柳梢,帕角缠着段混天绫,晨风卷着帕子往西行,帕上的冰纹在潮汽里融化,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:有金箍棒化作的舵杆,有九齿钉耙变的船板,还有月牙铲改的渔网,水迹在石阶上晒干,留下的印痕显出"渡"字。"任大小姐托梦说,这些帕子是来指航的。"他的龙角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,声音里带着些清越,"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,能标出暗礁的位置,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,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水,水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,火里浮出些字,像经卷又像水谱,最末行是'断桥续行舟'。"
话音未落,一道红光突然从渔船窜出,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水面掠过,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,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,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,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水纹,却比往日里明烈许多。"小爷在船底的暗舱里藏了坛'破浪酒'!"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,缠住敖丙的手腕,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,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,落在唐僧的经卷上,晕出"渡途"二字,"是用河泥的润、浪花的咸、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,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舱里捅,枪尖沾了点酒回来,酒液落在水里,竟显出条安全水道,道上的浪花都化作小小的剑穗——你看那焰。"蓝红焰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光点,在空中拼出幅渡水图,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:令狐冲在船头练剑,剑尖的轨迹劈开浪花;任盈盈在舱中抚琴,琴弦的颤动伴着涛声;方证大师在庙前诵经,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渡口,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,在断云渡上并肩待渡。
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,他翻开末页,混天绫缠着的木板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,滴在空白处,立刻晕出幅画:从断云渡到平洲镇的水道上,所有的暗礁都被光点标出,光里的船影泊在同片水域,最稳的船载着经卷,最利的剑挂在舱壁,画的尽头是河神庙的轮廓,庙前站着个撑篙的老丈,篙杆上缠着段混天绫,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。
"是渡心把险水连成了通途。"唐僧合上经卷,木板突然从流苏上脱落,落在渡口的石阶上,板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,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,木珠往渔船的方向飘去,所过之处,水面的波纹都显出"西去"二字,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,流出些琥珀色的酒,顺着木珠的轨迹往船舱淌去,酒液流过的地方,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。
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,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,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水带,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,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,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,渐渐显出"行"字的轮廓。"是地脉引的'渡行路'。"他用铲尖往水带的尽头指去,"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,说河神庙的石碑上刻了段新文,说'佛渡水而心愈净,侠破浪而志愈坚,断桥同舟,即是西天'——你看那鱼群。"银鱼突然加速,往渔船的方向游去,鱼群掀起的银浪里,显出条被晨光照亮的水道,道旁的界石上写着"平洲镇"三字,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。
"该登舟了。"悟**然扛起金箍棒,往渔船的方向走去,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晨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,弧线扫过的地方,浪花都自动退开;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,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,渡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,光晕在水汽里结成个小小的护舟阵;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水带,水带所过之处,石阶都显出"渡行"二字;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,剑鞘的冰光与晨光相触,凝成串冰珠灯,珠里映着河神庙的轮廓;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,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水带相融,化作只金红色的水鸟,在水道前方引路,鸟爪抓着的混天绫,正与木珠连在一起。
渡口的老丈与送行的渡客渐渐聚过来,站在晨光里挥手,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水道图,说"浅滩处都标清了";有渔妇递来些干粮,说"船上好填肚";撑篙的老丈从渔船走来,将件蓑衣塞进唐僧手里,"这蓑衣绳缠着混天绫,能挡河上的水雾",唐僧接过蓑衣,衣襟突然映出些字:"某年晨雾,断云渡前,见圣僧登舟,金箍棒为篙,混天绫作缆,知江湖有渡有舟,心向即通。"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,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,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"断"字与"续"字,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,最后在晨光里同时化作"行"字。
晨雾越来越淡,河神庙的轮廓渐渐被朝阳照亮,只有渡口的水带还在闪烁,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,往队伍的方向游来。悟**然扛着金箍棒跳上渔船的桅杆,棒身往平洲镇的方向一指,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涛声相和,在晨空里回荡:"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,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,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破浪行舟的勇毅;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,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渡口里,化作舟,凝成舵,让后来人在险水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!"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水道,突然大笑,"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,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,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水路——不用刻在碑上,活在渡行里,引着你,护着你,比任何坦途都实在!"
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,最后一滴酒落在水带里,化作颗最大的水珠,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渡影:流沙河的老渡,黑木崖的水关,断云渡的登舟,最后都化作此刻水道上的摇橹声。沙僧的月牙铲在船头轻轻一点,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,台上的香火与晨光相和,在水汽里弥漫成片暖光。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,一端融入河上的水雾,一端化作平洲镇的炊烟,飘到中途,突然同时回头,在晨光里拼出"同渡"二字。
唐僧披着蓑衣站在船头,经卷在臂弯里轻颤,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渡口。断云渡的断桥在朝阳里渐渐缩成剪影,《笑傲江湖曲》的渡口版从身后传来,琴音里少了几分湍急,多了些从容,最后与《心经》的吟诵融在一起,在水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,网住的光点里,映着取经队伍与渡客的笑脸,渐渐分不清谁是乘船者,谁是摆渡人。
朝阳升高时,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,空白处浮出行字,是所有渡过此河的人共同的笔迹:"江湖断桥续行舟,佛侠同楫向平洲",字迹刚显,就被阳光映得发亮,像在说,所谓渡途,从来不是阻隔,而是行履的延伸,是佛与侠在舟上更懂相携,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,让这段西去的路,在浪涛的起伏里,愈发沉稳,愈发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