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：古玩街探秘
黎平安站在巷口，天边刚泛起鱼肚白。他低头瞅了瞅胸前的玉佩，手指在衣领边儿上轻轻摩挲了一下，仿佛在确认它还在似的。
“你刚才听见啥动静没？”林晓晓冷不丁开口，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。
“啥动静？”他问得有点漫不经心，脑子里还在回荡着那个灰袍人最后说的那句“欢迎来到莲华的世界”。
“就是那个声音……说‘你在找我吗？’”她顿了顿，“听着可耳熟了。”
黎平安没搭腔，只是抬头望了望街道尽头。昨夜的寒意还没散干净，街边摊贩已经开始支棚子了，空气里飘着一股油条和豆浆的香味儿。
“走呗。”他说，“先去古玩街瞅瞅。”
林晓晓点点头，身影随着晨雾微微晃动：“姑婆说的那条街，在城东老城区呢，听说那边都是些年头老长的铺子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好几条小巷，太阳终于爬上了楼顶。黎平安穿着厚外套，走得有点冒汗，但脚步稳得跟踩了钉子似的。
“你说，咱们这次能找到线索不？”林晓晓忽然问。
“谁知道呢。”他答得干脆，“但总得试试呗。”
“你好像……变了不少。”她望着他的背影，语气有点恍惚。
“是吗？”他笑了笑，“可能是我不想再被命运牵着鼻子走了吧。”
林晓晓没再说话，只觉得胸口一阵微凉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她的魂魄。
他们一路走到古玩街，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。整条街弥漫着一股陈年木头和铜锈的味道，偶尔还能闻到一些香料混杂的气息。店铺门口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：青花瓷瓶、铜镜、旧书卷、残缺的佛像……还有几个老人坐在藤椅上晒太阳，眯着眼打量路过的行人。
“这地儿可真够复古的。”黎平安环顾四周，“感觉像穿越到了上个世纪似的。”
“你可别瞎说，说不定这儿还真有活了几百年的老鬼呢。”林晓晓调侃道。
“那你可算年轻鬼了。”他嘴角一扬。
“喂，你这是打击报复啊！”她假装生气地瞪他一眼，可眼神里带着笑意。
两人边走边看，黎平安时不时停下来瞅几件玉器，装模作样地研究一下，其实根本啥也看不出来。倒是林晓晓开始变得有点烦躁，皱眉道：“奇怪……我怎么一点感应都没有呢？”
“不是说你能靠镜子感应玄门气息吗？”他问。
“我是能，但这儿每面镜子都像是蒙了一层灰，啥都照不进去。”她摇了摇头，“太诡异了。”
“那就只能靠直觉了。”黎平安耸耸肩，“哪间店看着最可疑，咱们就进哪间。”
林晓晓翻了个白眼：“你这叫瞎猫碰死耗子。”
“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。”他笑得一脸坦然。
正说着，眼前出现一家看起来格外老旧的店铺。门口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，上面写着“归尘阁”三个字，字体苍劲有力，却已经褪色发黑了。橱窗里摆着一面铜镜，镜框雕着繁复的花纹，隐约能看到一圈莲花纹饰。
“这家店……有点意思。”林晓晓眯起眼睛。
“你感觉到了？”黎平安立刻警觉起来。
“不确定。”她迟疑了一下，“但我有种熟悉的感觉。”
“那咱们进去瞅瞅。”
两人推门而入，门铃叮咚一声，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。
店里光线昏暗，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檀香味。货架上摆满了各类古董，从瓷器到青铜器应有尽有，角落里还堆着几个大木箱，似乎还没来得及整理。
柜台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，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唐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。他抬起头，目光落在黎平安身上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。
“随便看看。”他语气平淡，像是对任何顾客都不感兴趣。
黎平安点点头，装作随意地在店内转悠。他的视线扫过那些古物，最终停在柜台旁的一块玉片上。那玉片颜色偏暗，表面布满裂痕，但靠近时，他胸口的玉佩竟然轻微震动了一下。
他不动声色地凑近了些，仔细观察那块玉片。虽然看不出完整形状，但他隐隐觉得，这块玉……和自己胸前的那半块，应该是同一块！
“老板，这个能拿起来瞅瞅不？”他指着那块玉片问道。
“不能。”店主回答得很干脆，甚至没有多解释一句。
“哦。”黎平安也不恼，换了个话题，“你们店开了多久啦？”
“很久了。”店主依旧惜字如金。
“之前是不是有个戴面具的男人常来？”他试探性地问。
店主的眼神猛地一沉，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“你到底想买啥？”他冷冷反问。
“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黎平安笑了笑，“毕竟这地儿挺有意思的，我想多了解了解。”
“没啥好了解的。”店主站起身，语气明显带了驱赶的意思，“我们今天要清货，不接待客人了。”
“这么巧？”林晓晓在一旁忍不住开口，“才刚进来就要清货？”
“我说了，不接待。”店主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。
黎平安看了他一眼，没再多说什么，转身朝门口走去。林晓晓犹豫了一下，最后还是跟了上去。
出了门，两人站在街上，谁都没说话。
“你觉得他有问题不？”林晓晓低声问。
“当然有问题。”黎平安回头看了一眼，“不过现在不是硬闯的时候。”
“那咋办？”
“等晚上再来呗。”他嘴角勾起一抹笑，“我就不信，他能把门焊死。”
林晓晓看着他，忽然笑了：“你还真是越来越有主角气场了。”
“那是。”他得意地拍拍胸口，“毕竟我可是自带男主光环的男人。”
“行吧，那你继续发光发热，我去探探情况。”她说完，身形一闪，消失在原地。
黎平安站在原地，摸了摸胸前的玉佩，低声自语：“你要是真有灵性，就帮我找到另一半吧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离开，步伐稳健，仿佛刚才的对峙不过是寻常逛街。
而就在他走远之后，那家“归尘阁”的橱窗里，那面铜镜突然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——
正是林晓晓。
她悄然附身进入镜中，透过镜面窥探店铺内部。只见店主缓缓走向柜台，打开一个暗格，将那块玉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刻着莲花纹的木盒中。
盒子底部，隐约露出一角纸片，上面写着两个字：
九瓣
林晓晓心头一震，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：一间昏暗的房间，一张案几，一只戴着戒指的手正在纸上写下“九瓣莲纹”……
她猛地睁开眼，心跳几乎漏了一拍。
“我……是不是想起了啥？”她喃喃自语。
就在这时，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她迅速从镜中脱身而出，身形闪至屋檐下。
店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猛地抬头看向门口。
玻璃窗上映出的，是他眼中闪过的一抹红光。
林晓晓心头一紧，悄悄退后几步，隐入阴影之中。
而在街角，黎平安正靠着墙，默默地看着这一切。
他回头看了眼店铺招牌，心中默念：“你藏不住的。”
胸前的玉佩，再次轻轻震动了一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