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：暗流涌动寻玉路
黎平安的手指还贴在那块玉佩上，指尖一阵麻。屋子里冷得像结了冰，连呼吸都透着一股铁锈味。
他没说话，只是把玉佩塞进衣领里，贴着胸口藏好。那一瞬，耳边好像真有谁低声说了句：“你来了……我就快醒了。”
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，却又实在得让他忍不住攥紧拳头。
“你说的另一半玉佩，”他抬起头，盯着姑婆的眼睛，声音不大，但稳得像钉子，“它现在在哪？”
姑婆站在门口，影子斜斜地拖在地上，像是某种古老的印记。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：“二十年前，被人抢走了。”
“谁？”黎平安问得很直接。
“一个邪修。”姑婆顿了顿，眼神有些游移，“那时候玄门还没肃清那些歪道，莲华宗余孽趁乱作乱，那人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“莲华宗？”林晓晓忽然从角落出声，她的鬼体形态恢复了一些，脸色苍白，但眼神比之前清明了些，“不是早就灭了吗？”
“表面上是灭了。”姑婆语气低沉，“但他们有一套阴狠的符咒术，以莲花为引，操控魂魄，极其毒。”
黎平安皱眉，“你说的那个邪修，用的就是这种莲花符？”
姑婆点头，“没错，他还有一件古器——刻着九瓣莲纹的铜铃。一响，魂魄都会震散。”
黎平安心头一颤。他想起那天酒吧老板娘死时，手里握着一块泛着诡异光的东西，和姑婆说的很像。
“所以，”他咬牙，“这块玉佩是他拿走的？”
“对。”姑婆叹了口气，“当年我们查了很久，但他就像蒸发了一样，再也没出现过。”
“那他现在呢？”林晓晓轻声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姑婆摇头，“但我能感觉到，莲花符的力量最近又出现了。”
三人一时都没说话，屋里只剩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。
黎平安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玉佩，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。
“那我们就去找他。”他说。
语气平静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劲儿。
天刚亮，三人就出门了。
昨夜的寒气还没散，街边树叶上还挂着霜。黎平安裹紧外套，脚步稳稳地走在前面，林晓晓跟在他后面几步远的地方，身影忽隐忽现，像随时会被雾吞掉。
“你真的决定了？”姑婆走在最后，声音有点累。
“嗯。”黎平安没回头，“不管他是谁，也不管他在哪，我都要找到他。”
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”姑婆问。
“意味着我要面对真正的敌人。”黎平安停下脚步，转头看着她，“也意味着，没人再能替我做决定。”
姑婆望着他，过了好久才轻轻叹了口气。
他们刚走到巷口，天色灰蒙蒙的，远处高楼像一群沉睡的巨兽。
忽然，一阵怪风扫过，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莲花香。
黎平安猛地停住脚步，眉头一皱。
“怎么了？”林晓晓立刻警觉起来。
“有人。”黎平安低声说。
话音刚落，一道黑影从巷子尽头一闪而过，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。
紧接着，一张符纸浮现在空中，上面画着一朵扭曲的莲花，在晨光中泛着红光。
“莲花符！”姑婆脸色一变，“快闪开！”
话音未落，符纸炸裂，红色波纹扩散开来，空气顿时变得压抑。
黎平安一把拉住林晓晓往后退，脚下的地面瞬间裂开，碎石飞溅。
“你们逃不掉的。”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三人抬头，只见一个穿灰袍的男人站在对面屋顶，脸上戴着半透明面具，只露出一双泛着暗红光的眼睛，像从地狱爬出来的鬼。
他手里握着一枚铜铃，铃身上的莲花纹清晰可见。
“果然是你。”姑婆咬牙，“你还活着？”
男人冷笑一声，“你以为当年封印了我，我就真的死了？”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黎平安大声问。
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胸前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，“玉佩。”
话音落下，他手腕一抖，铜铃发出一声刺耳嗡鸣。
整条街道瞬间陷入血色幻象中，无数模糊的身影在空中浮现，哭喊、哀嚎，仿佛人间炼狱。
黎平安眼前一花，身体一晃差点摔倒。
“别看他眼睛！”姑婆大喝一声，迅速掏出一张符纸拍在他额头上。
金光一闪，驱散了眼前的幻象。
“林晓晓！”黎平安急喊。
“我在！”林晓晓从侧面回应，身形已经清晰了不少，显然是契约力量被触发了。
可下一秒，男人突然出现在姑婆面前，一把抓住她的肩膀。
“你才是我真正要的人。”他低声一笑，随即带着姑婆消失在原地。
“姑婆！”黎平安冲上前，却只抓到一团空气。
风还在吹，地上散落着几片破碎的符纸，还有那枚铜铃残留的一丝血腥味。
林晓晓慢慢走近他身边，轻声问：“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黎平安站在原地，胸口起伏了一下，然后缓缓握紧拳头。
“找人。”他说，“先把姑婆救回来，再把玉佩夺回来。”
他抬头望向天空，乌云正在聚集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。
“我知道你是谁了。”他喃喃自语，“莲华宗残党，二十年前没死的邪修……这次，我不让你跑了。”
玉佩在他胸口微微震动了一下，像是回应他的誓言。
而就在这一刻，他听见了一个声音——
“你在找我吗？”
那声音温柔，却带着一丝诡异的蛊惑，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黎平安猛地回头，巷子尽头站着一个人影，披着深色斗篷，帽檐压得很低。她身姿曼妙，即便在宽大的斗篷下，也能隐约看出那玲珑有致的曲线。
那人抬起一只手，轻轻掀开了兜帽。
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晨光中。
黎平安瞳孔一缩。
那个人，竟然是——
酒吧老板娘。
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？
她嘴角微扬，轻声道：“欢迎来到莲华的世界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