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
在林帆与判官，进行仇家的兄弟情之交时。
黑礼服迈着步伐，重新踏上锁桥，来到了先前问话的六腿玩意所说，那一间瓦片顶的破屋。
屋子确实破，木头立起的四面墙，顶部却是瓦片，墙和屋顶上，都有肉眼可见的破洞。
好在，这屋子在枯树下，阴影恰到好处的将漏洞补上，不至于让月光乘虚而入。
透过破开的洞，能看到里面几团幽冥火焰，在冒着光。
幽冥火焰前，坐着一尊老奶奶，它皮肤焦黄，皱纹像山沟一般蜿蜒，身穿中式的素衣，披着半透明的黑白水墨丝巾。
每只手拥有十只手指，皆是各自为伍，编织着面前的手环。
手环所用的材质千奇百怪，有白骨为点缀，人筋串联的。
也有寻常枯树根编织的。
老奶奶的眼睛眯着，看的位置并非手中忙碌的活，而是空无一物的前方。
那二十根手指，就像自己长了眼生了脑袋，凭借自主意识，吭哧吭哧地将手环编好。
这一切，都是黑礼服用幽冥火焰，看到的一切。
端坐的诡异不强，也一点不霸道，至少从外表上来说。
但绝对称不上慈祥。
因为…老奶奶高四米，蜗在一张两米宽的小桌前，吕布来了都得仰个头看它。
哒——
黑礼服有意发出点点声音，来礼貌的表达自己到来。
尽管知道，在观察它时，行踪已被察觉。
有些事，没有实际上的意义，又不能不做，指的就是这点。
老奶奶没有扭过头，也没有停下手中的活，在等到黑礼服到了屋下，才很细声说：
“想要什么作用的手环，小诡。”
四米的它，哪怕是坐着，腰压得半月状，也有一米多的高度，跟站着的黑礼服相差无几，称其一声小诡，从外表上，很是恰当。
“可以将永夜的诅咒缠绕自身，出了永夜也能保持遗忘效果的手环。”
诡异与诡异交流，往往朴素无华。
简单到老奶奶身子都怔了一下。
双方沉默起来，黑礼服没有再多说一句，因为知道，对方不说话，是在思考。
而后，老奶奶的肚皮涌动，唰的一下剖开一条血线，一个半米高的小婴儿状，从里面探出脑袋，扭过头看向黑礼服。
漆黑的双瞳，死死凝视黑礼服。
“将永夜，带出外界？”
它还是有些难以相信，这算什么狗屁效果。
若是为了逃避追杀，特地进来永夜，是否有些过于蠢了。
再者说，破道压根没有资格走出永夜，能选块阴影待着，就算不错了。
黑礼服不打算做解释，就跟开个房间，邀请一位妹子，只是为了双排打游戏这事，也没必要跟前台说。
“正是，这效果若要实现，需要什么代价。”
那婴儿上下打量着黑礼服，确保对方不是在逗自己，才低声道：
“你这效果，很鸡肋，也很难实现，代价相对大一些，但未必不行。”
黑礼服眼前一亮，那屋里的火焰也随之闪动。
这一点，没有逃出婴儿的注意。
它余光扫过屋内的几团幽冥火焰，又默不作声，看向黑礼服，补充说道：
“前提是，你的实力不能比我强，否则，手环对你无用。”
因为永夜原因，它不会知道面前身穿黑礼服的是谁。
但却明白，能对幽冥火焰这种不可控的玩意，进行操控的诡，多半不会弱到哪去。
黑礼服连连点头，“够了够了。”
对方很弱，气息虽有灭城之姿，却没有灭城之相，就跟道诡和金光少年一样，属于两诡同命的其中之一。
道诡即便称之为半步灭城，却依旧没法单拎出来比较，因为它本质上，只有同阶寻常诡异一半的本源。
对方和这种情况很像，只是比道诡的本源更稀薄。
那么就约等于0.3个灭城，大于半步。
尽管没法实现，和林老板一同统治人诡两界的春秋大梦。
但也算是符合预期。
可以接受。
“抓一缕月色，即可编织，但我若是暴露在月光下，极其容易引起月诡的注视，你得替我找寻覆盖我躯壳的道具。”
“同时…支付大额冥钞——十万。”
这数目在永夜可不小。
就算是灭城，听了都得斟酌两下。
而黑礼服…得斟酌好几下。
它抠门很有讲究，这玩意若能代表尊贵的象征，是很乐意付款的。
就比如去餐厅用餐，去享受刑海的浪漫等等。
可这手环，看上去并不高级，戴在手上本就有些掉价的样子。
却还得支付十万冥钞。
其它高档手环，戴出去就说明了身价，这手环戴出去，还得跟人讲解它的身价。
多少有些抽象。
思索片刻，才咬咬牙，心痛的点头接受。
舍不得小财，难以挣大钱。
细细一想，被小冤家败掉的冥钞都够砸死一尊灭城，区区十万算什么。
能让那厮遗忘自己，乃是天底下最值的事，不能省！
十万都有？
看来…不简单。
婴儿睿智的动起脑门，明晃晃摆在面前的事实，还一副是自己总结出来的，有些暗暗嘚瑟。
“至于掩盖躯壳的手段，我的幽冥火焰，倒也可以。”
林帆等人都是用这玩意，装成整体。
只是掩盖一下它的躯壳，避过月诡片刻，倒也不成问题。
“你的？”
婴儿眼皮一跳，忍不住多打量几下黑礼服。
两团幽冥火焰，就这么在眼皮底下，开始朝它靠拢，覆盖在其老奶奶的双手上，没有半点灼烧之痛，像是外附魂骨一般，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。
见到这一幕，婴儿呆愣了一下。
这已不是操控幽冥火焰那么简单了。
简直就是幽冥火焰的化身。
“虽说不知道你究竟是谁，但你若想出去，应当不是问题。”
婴儿看着手中的幽冥火焰，如此的坚信，眼里也闪过一点期待，可转眼便黯淡下去，只是低声道：
“如果，你出去后，能帮我带句话以及一个小物件，我可以给你打七折。”
“全免。”
“……”
黑礼服连什么话都不问，上来直接讲价。
开口直接全免。
老头曾说过，对半砍的时代早已过去，现在是全砍的世界，只要有商量的余地，一次性可以砍狠一点。
反正各取所需，对方也不敢轻易说散。
婴儿拳头紧了又紧，伸出二根手指道：“不行，至少得给两万，我总不能亏太多。”
“行吧，那话也不能带太长，我记不住。”
“……”
婴儿深吸两口气，“跟我妈说，我过得还行。”
说罢，它将手中一条普通到极致的草芥手环，丢给了黑礼服。
“诡还有妈？”
活久见，不会是湘域那厮吧。
“我妈，诡母。”
“……”
黑礼服睁大了双眼，看这大婴儿的眼神，一点不比对方要少几分震惊。
你小子…是行走的天罚啊！
也难怪，需要身披老奶奶，还得躲在月光下。
这货要是走出来一步，想不引起月诡注意都难。
就跟有人带着一枚核弹，出现在你家中一样。
你想不在意他都难。
更何况，还是永夜这种，时不时会冒出一个通往外界漏洞的场景。
要是给其找到机会，露了个脸，只怕天罚能劈进永夜里。
不信让远在姥姥诡异场景里的另一位兄弟露个头。
不说别的，至少姥姥那场景是绝对保不住了。
黑礼服多望了它几眼，细声道：“难度很大，说不准这手环带出去就炸了，得全免。”
“……”
你还来找我编织手环，这会说可能带出去就炸。
玩呢。
一想到对方确实有可能走出永夜，也是它仅有一次带话的机会，面对黑礼服这不知哪里学来的砍价手段，只能选择屈服。
见它点头，黑礼服心头大喜，来永夜，只花了一千冥钞，便收获了想要的道具，真是幸运。
这就是触底反弹吧，被坑得这么惨，总该有点好事发生。
著名学家张怀义说过，运气不会一直高涨，也不会一直下跌，当你跌入谷底时，就是转运的时候了。
婴儿心里一动，老奶奶那被火焰覆盖的二十根手指，伸出月光之下，轻轻一捏。
原本薄弱的本源，再次削减几分，一缕月光化为一条洁白绳索，出现在它手上。
再从一旁的枯树上，拔下朽木树条，将这绳索圈起，围成一个圈。
黑礼服认真观摩一阵，心里暗暗吃惊。
难怪一出生就被天罚，这货…能将场景规则拿捏成形。
而且根据它先前说，想要什么样效果的手环这点来看，能做到的可能不止这点。
说不定，就连自己的幽冥火焰，它也能取出一丝，制成一个简略的操控手环。
要是运用得当，它存在得越久，造出来的手环越多，等于实力越强。
妥妥的炼器士，要是和人类这种脑洞大开的生物合作，只怕发挥出来的实力更强。
别说天罚，光是黑礼服见到这超乎理解的能力，都想将它扼杀在摇篮里。
外面有个月狐一族，已是逆天，还整个可以拿捏规则的，天下不得大乱。
有一点，黑礼服说得对，如果这诡异被林帆得知，他第一个想到的…是将天罚，制成手环。
那可是，连灭城都扛不住的威力。
手环制成，婴儿看着恢复原状的幽冥火焰，有些向往。
如果…能披着这团火活下去，走出永夜该多好。
只可惜，这想法太天真，纵使是黑礼服全力以赴，也不可能在外界，瞒过天罚。
像姥姥诡异的场景也是，若不是恰好能封住，那儿也不可能保得住，即便保住，逆天的诡技也无法施展。
“真的一点冥钞都不给？”
“……”
婴儿见黑礼服收起手环，头也不回的走了，心里总是难受。
这还是它第一次，做这么亏的生意。
但一想到对方很可能是个大佬，也就释怀。
……
走下锁桥，黑礼服看到抱着林帆痛哭的判官，一时间有些茫然。
感情再深，人诡也是有别的吧。
到时候出了永夜，你们拿回记忆，发现感情没有那么深厚怎么办。
会不会很尴尬。
“好兄弟，我现在实力低下，只怕接下来会拖后腿，为了增加出去的可能性，要不先让我恢复巅峰！”
判官唰唰唰，在地面上写下自己的见解。
追命的它，还没有诡技，就是那长着两个脑袋的蛇，都能将它抽死。
这样的水平，除了拖后腿，没有任何价值。
林帆也觉得它说得对。
现在踏上灭城，危机四伏，救兄弟固然重要，但若是因为情感，导致集体陷入危机，反而有害。
本来自家兄弟，在悬崖边上，缩得老实，啥事没有，结果跟自己一路，就死翘翘了。
那可不行。
但…特地抽时间，去恢复一尊半步灭城，甚至只有破道实力的它，也有些不太现实。
永夜里每分每秒，都有意外，更何况，现在他们被桃园纹缠上，真打起来，很难发挥十足的实力。
减少意外的手段…
老头眉头一跳，率先想到对策道：
“要不先让它与我们契约，躲进体内，如此一来便不会有风险，甚至有可能借着你踏入灭城的契机，恢复…乃至提升到更高的实力！”
要不怎么说，家有一老，如有一宝。
此言一出，林帆精光一闪，判官也有些许动摇。
被人类契约固然耻辱，但若是因此提升到更高的实力……
当初为了踏上更强一步，它不惜得罪酒仙，粪池待了无数岁月。
最后犯着被吸入永夜的危机，与之对敌，为的不就是更强的实力吗？
它的谨慎，和黑礼服的抠门，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一旦涉及更强的实力，它就变得大胆。
一想到同水平下，个个都在畏惧书生，却没有谁听见它判官之名，闻风丧胆，它那心，就难以接受。
被畏惧的…为什么不能是我！
那心，再次燃起热血。
黑礼服暗暗皱眉，看着判官那脸上闪烁的凶光，还有气质…
心里总觉得，这货不是那种破道货色那么简单。
说是灭城之姿，都不为过。
林老板的兄弟，能有这等实力？
要是有，当初何必跟那群灭城周旋，直接带着这位兄弟，平等交流不就行了？
不对劲，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。
这不对劲…林帆也隐约察觉。
他接触的灭城虽没有黑礼服多，可也算得上多。
判官给人的感觉，就跟麒麟诡母那般，不是实力那种感觉，而是接触上。
但这种感觉，也有出错的时候。
像黑礼服，林帆好几次也有这种错觉，所以准确率并不是百分百，只能说，他的兄弟有大帝之姿。
“那，我该与谁契约。”
判官兴奋，若是能借此机会，超越书生，那么一出永夜，就能脚踩书生，拳打酒仙，口水吐诡母脸上。
那真是太酷了。
林帆与老头伊乞乞相视一眼，彼此眼中，都有些许疑虑。
“给姐吧，她拥有血涂狱，真遇到事，也能逃。”
“不，应该给你，最大的危机，其实来源于我们接下来要踏上的灭城，到时候，你道诡的符箓，可以加强它的防御，不至于被反噬魄散。”
判官看着三人，如此用心的思考它的安危，心里感动不已，决定出去之后，给人手配一只灭城爽爽。
正好，书生酒仙和诡母，刚好三只。
判官蠢蠢欲动，开始活跃起来。
让林帆和黑礼服…越看越不对劲。
这货…该不会很强吧？
不会吧，哪怕实力超越破道，都是难以置信，不可能直逼灭城的吧？
林帆心中暗暗猜想。
别看先前的酒仙诡母，都那么好拉拢，可要真能称之为兄弟，谁也不会真心认下一位人类兄弟。
就和你跟隔壁家的大黄狗拜把子一样，当成乐子，或是特殊癖好，倒也解释得通，若说是真心实意，认对方是兄弟。
大黄都不信。
不现实不现实。
林帆暗暗摇头，也不想多嘴问上一句。
这种问题，没有半点益处，还可能让彼此之间的兄弟情，产生隔阂。
一切等出了永夜，自会揭晓。
在这之前，先考虑契约一事。
判官的实力低微，还没有诡技伴身，实在危险。
“那我们契约的时限，就定在出了永夜之后吧。”
契约是可以设定时间的，百年千年都可以定下。
这个时间，也能是选定一个契机，比如说你死后，亦或是出了永夜之后。
有了限定后，一出永夜，它也就重新恢复自由身，不存在被人类诓骗，强行当契约诡异一说。
这也是为什么提到契约二字，它没有警惕对方是不是打算，骗它契约这一可能性。
对于时间，林帆本来就没打算真的契约它。
在永夜能彼此相认已是不易，短短一个见面的功夫，就要让对方把尊严交代出来，多少不现实。
“对，一出永夜，即可解除契约。”
听见肯定的答复，判官也不废话，立马和老头契约起来。
如此对于现在的它来说，契约有利无弊，吃亏的反而是面前的这位老头。
“哈！”
一契约进入，它终于可以在老头体内，发出声音，忍不住大声哈气，享受拥有声音的时刻。
然后一扭头，就见着道诡像个呆子一样，伫立在那里。
“哈！？”
判官一惊，这货竟也契约了半步灭城？
不愧是能跟我称兄道弟的人类，实力确实不一般！
不过还是弱了点，但没关系，待本官出了永夜，就将那该死的书生，绑给你契约，届时，也算是人类里的灭城强者！
判官心里痒得很。
想到这人类想踏上灭城，而后配上自己的实力，强强联合下，将它们逐一击破，就爽得飞起。
“兄弟已经救回，接下来得前去离泽，那里有处可供借魂骗道的场所，一踏上灭城，我们就尽快离开永夜。”
林帆用平板，跟大家讲着下一步操作。
“诶…兄弟们是打算，依靠借魂骗道这种手段，踏上灭城？”
判官在老头体内舒舒服服，尽管实力和诡技都没有，但在悬崖处受了那么久委屈，此刻跟回家没什么两样。
那独臂当枕头，双脚翘得老高，躺在老头体内，看着外面那平板上的字眼，微微惊讶的询问起来。
老头一听，轻轻点头，心里跟它解释了一下，接下来要做的操作。
借魂骗道，人诡同途的做法。
听得判官时而舒展眉心，时而又啧的一声，紧锁眉头。
“这手段，确实常见，我先前研究如何踏入更高水平时，也曾了解一二。”
判官此话一出，老头眼眸一亮，立马用文字，叫停林帆。
“和我们了解到的，可有出入？”
林帆立马让老头继续询问下去，哪怕了解多两个字，都能提升不少成功率，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
判官轻轻点头，悠哉的解释说：
“确实有出入，首先，一尊灭城的魄散之地，并不能确保实力稳固。”
“喔？”
老头一怔，将这句话带了出去。
林帆有些疑惑的看向黑礼服，这一点，它可没曾说过。
黑礼服也不懂，它没真正深入了解过借魂骗道这种玩意，毕竟它不需要。
白灵儿也不懂，它和黑礼服一样，同样不需要。
它们先前的解释，都是偶尔听闻来的。
换句话说，学霸对于一些考试小技巧，只能是听说，根本没有深入了解过，因为没必要。
如今判官在，算是专业对口了。
判官很享受这种，被众人注视的感觉，尤其是在永夜里，它刚经历过诡生低谷的情况下。
关于借魂骗道，它确实了解一二，为了超越书生，它曾想过，将自身的实力，降为破道，然后借更强大的灭城魂魄，踏上灭城。
如此一来，或许能超越书生。
别看书生被月狐打的惨，在灭城里，它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恐怖存在。
要不然判官也不会被压得产生心魔，非超它不可。
“所有借魂骗道上去的，在不出手的情况下，只能维持最多一年，时间一到，又会跌回原有的实力。”
判官说一句，老头写一句。
这言一出，让林帆大不满意。
不出手也才能维持一年。
若是出手，岂不是只有几个月。
这么不持久，和冥钞强行踏上，有何不同。
“唯一比用冥钞强行堆上去的好处就在于，它不会倒退实力，只是持续的时间不长而已。”
判官太懂这些歪门邪道附带的负面效果，林帆眼睛一眨，它就知道是什么问题。
林帆又问：“可是有的实力强大的，也是用这门手段，上的灭城，它们并没有倒退实力的样子。”
黑礼服举例过月狐，它的实力是林帆已知里面的佼佼者，这说明借魂骗道并非那种低级手段。
判官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点头，继续道：
“你说得对，这手段不低级，相反，它就是因为很强大，强大到这么多诡异借了魂，依旧没有办法将该渠道封死。”
“所以相对的，要想稳固这个实力，可不简单，要求可是天时地利。”
它哼哼一笑，“若是你问其它诡异，肯定不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，关于巩固实力的手段，没有一点机缘，就是寻找千年万年，都未必知晓一二！”
吓！
林帆等人聚精会神，没想到，找兄弟的旅途中，竟还有意外之喜。
这谁想得到。
黑礼服都傻眼。
倒不是觉得对方知晓得比自己多而惊讶。
纯属是…这货了解那么多，绝不可能是破道呀。
肿么，还有哪个傻缺，跟自己一样，卡在破道当守门员呢。
林帆不这么想，因为他见过黑礼服这样知晓信息多过白灵儿的破道。
所以觉得，判官知道一二，倒也在情理之中。
判官正了正身子，语气傲然说：
“你们可以理解为，借了魂骗过去后，自身根基依旧没有变化，因为谎言并不能化为真实，真枪实弹才是核心。”
“所以骗再久，也有被揭穿的一天，一旦出手，那不足灭城的资质，难以承载灭城的本源，便只能逐渐跌回原先的水准。”
这么一比喻，合理很多。
诡异界本身就是痛恨谎言的，它们嘴里也只能吐出真话。
利用这种骗术爬上去，若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