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

判官正了正身子,语气傲然说:

“你们可以理解为,借了魂骗过去后,自身根基依旧没有变化,因为谎言并不能化为真实,真枪实弹才是核心。”

“所以骗再久,也有被揭穿的一天,一旦出手,那不足灭城的资质,难以承载灭城的本源,便只能逐渐跌回原先的水准。”

这么一比喻,合理很多。

诡异界本身就是痛恨谎言的,它们嘴里也只能吐出真话。

利用这种骗术爬上去,若没能稳固基础,自然不可能一直保持。

判官停顿一会,等老头将话写出去,然后收获一波震惊,才像爽文男主一样,开口继续说:

“巧的是,我曾通过某个途径,了解到,湘域有一强大到被冠上四邪名号的,就曾用过一种手段,将境界稳固,它就是——”

“谪仙!”

谪仙二字,实在熟悉,因为先前林帆,曾与它对上过。

那能轻易将时间无限拉长的诡技,确实邪门。

不仅能将别人拉入那无限时间长廊当中,还可把自己关入,然后恢复全盛时期,再踏出来。

相当于不能秒杀,就得被不断消耗致死,恐怖至极!

没曾想,它这么强,也是利用这等手段上来的。

“那它到底怎么稳固的?”

对对对!

要的就是你们主动问出这个问题!

可恶,要是外面那群诡异能像面前的人类这般,不要一口一个敬畏书生,提到它这位生死判官就一脸淡然。

它又何尝被逼到这一步?

本判官,只是想要一份敬畏而已。

它的心里闪过对往日的愤怒,也在潜意识里,认为自己会屈尊跟人类结识,也是被逼的。

要不然,以它的实力,人类哪有资格跟它称兄道弟。

无论先前,林帆做了多少事,又为它铺垫了多少,在其内心深处,依旧有一颗,平等厌恶每一只人类的心。

判官收了收心中戾气,让老头听清楚,接下来的话,它只说一遍。

老头也不知道它哪来的傲气,还只说一遍,要是没听清,它敢不说,这兄弟还能当?

“咳,它稳固…那个咳字不用写。”

“……”

老头将平板上的字删除,重新书写。

“它稳固的手段很简单,就是吞噬!”

“吞噬?”

判官点头,轻笑道:“你应该也听过,吞噬三尊灭城的进阶之法,但说实话,再弱的灭城,也能将灭城之下,按着打。”

“因为灭城乃是一个天地之差的分水岭,那些所谓的半步灭城,也不过是因为比不上灭城,又不想再称破道的小丑罢了,实际上,和灭城根本不是一个档次!”

诡影、红盖头、蛟龙、道诡:“……”

有被冒犯到。

“我觉得它不是什么好诡,跟我们八字不合。”

红盖头用平淡的语气,说出了它最歹毒的话。

“我想打它,不知为何,见到它那一刻,拳头就硬了。”

诡影真的很想揍它,没有说笑。

蛟龙感同身受,因为按这个说法,半步灭城就像是一个有点小钱的一户人家,不想跟平民为伍,又比不上富豪,强行给自己加了个“准富豪”的称谓。

如此一听,让诡愤怒。

道诡近在咫尺,可以打它,但考虑到自身连半步灭城都算不上完整,也就不想动手。

心开始自卑起来。

判官一点都不知道,自己一句话得罪了四尊老员工。

还一脸无所畏惧的讲解着:

“而借魂骗道后,就等于你拥有了灭城的实力,但没有根,借着这个机会,只要你能成功,将一只灭城吞噬,就能稳固基础,不会跌落。”

“先前,谪仙就是依靠这种手段,稳在如今这个实力上的!”

“传闻它实力低下,诡技屁用没有,跟现在的我一样。”

用自己做比喻,它没有一点羞耻,一想到利用他人入灭城的手段,将自身实力恢复,还有小概率,把实力上涨一个档次。

它都开始看不起现在的自己。

要是剧情有跳过按钮,恨不能直接体验出了永夜的诡生。

“但因为无意碰见两大灭城生死搏斗,一者面临魄散,另一者也大残不堪,它不知用了什么手段,竟真的借着那面临魄散的诡异,踏上灭城。”

“然后用灭城之威,活活将另一方吞没,成为了如今的谪仙。”

黑礼服在旁暗暗点头,它也听闻过此事,不过没听那么详细。

归根结底,还是看不上那骸骨小诡。

其它借魂骗道的诡异,都是施展自身实力的诡技,而这骸骨小诡,入了灭城,诡技竟是烛的,像是一群事业有成的圈子里,混进一位啃老当富豪的幼稚小诡。

又有谁能看得起它。

就连诡影这种跟灭城八字还没一撇的,都开始露出的鄙夷之色。

当然,它看不懂文字,是因为林帆在心中默念,才听完了这一则故事。

顿时,对谪仙的印象极差。

就像先前解忧书馆里绷带诡异一样。

林帆稍稍消化后,皱眉写道:

“也就是说,我即便在永夜成功了,出去还得吞下一尊灭城,才能稳固根基?”

要知道,先前打一尊半步,在拥有四尊同级别的诡异情况下,风险都是巨大的。

如今只是将诡影虚入其境,就要让其吞并,未免有些强诡所难。

诡影也觉得难办,它虽然嘴上大大咧咧,性子直来直往,但也不是盲目的自信。

先前被书生轻描淡写的封住,它是拼尽全力,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挣脱开来。

光凭这点,就能知道敌我差距有多么悬殊。

除非能有灭城级别,没法使用诡技,只能干瞪眼给它吃。

要不然,绝不可能实现这一壮举。

说到底,谪仙能有此等机遇,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

其余借魂骗道的,多半也是有能稳固根基的其它手段。

但想必难度也不会小到哪去,例如月狐,多半是家族合力,拿下一尊灭城吞噬的。

难道……已经没有办法了吗?

林帆一皱起眉头,老头体内的判官嘴角上扬,无比狂傲道:

“怕什么,踏出永夜那一刻,本判官——”

“替你解决这一难题!”

狂!

这,就是本判官!

凶光骤现,戾气爆棚。

它的眼里,满是对在它之上的仇恨与野心。

任何诡异,都不允许,踩着它的脑袋。

全世界都得高看它,提及生死判官四个大字,就真有一种生死被掌握的无力感。

不为什么,就凭那写谁,谁死的诡技,便应该得到这般待遇。

它自认,诡技是书生的上位。

因为对方的诡技,只能将文字具象化,写了困,就能困住,写了封就能封印,写了斩就能发出斩击。

可也仅此而已,想超出具象化的范围,不可能。

而它的诡技,可是能真正意义上,将任何人都秒杀的恐怖存在。

先前之所以比不得书生,不过是因为,自身实力的品级,跟不上诡技的品级。

如今在永夜,拥有一次提升实力的可能性,之后出去,找回自己为什么恢复不了的手臂后,便可——虐爆书生!

到时候,区区吞噬一尊灭城的稳固,又有何难。

书生,酒仙,诡母任选!

想吞谁都行。

跟着本判官混,包你们无后顾之忧。

震撼二字,在林帆眼里浮现。

这是多久没有出现的情绪了。

明明连诡技都用不出,竟说能帮他,解决吞噬灭城的大事?

“你是知道,哪里有重伤无法反抗的诡异存在吗?”

只是重伤的话,林帆也知道一处地方,就是活人城那边,原·四邪之一的山君。

也是桃园纹的原宿主。

可对方不傻,不可能踏出活人城不说,自身战斗力也是有的。

逼急了对方,危险照样不少。

“呵,信我,只要我恢复实力,踏出永夜,这将不再是问题。”

听它这么自信,林帆心里感动,心说果然找对了,要是自己没讲义气,不来先找兄弟,只怕都不知道这件事情。

“这么说来,出了永夜,靠你了。”

“当然,我们可是好兄弟。”

一人一诡,隔着老头的身体相望。

画面感人,就是老头有点尴尬,因为自家兄弟就盯着他的胸口。

“差不多得了,赶紧走。”

……

……

永夜外,青丘旧址处。

月狐站至祭奠狐族的永夜入口前。

“先前去湘域,我们已经查得差不多,遗忘的,极大概率是人类,而且很重要,到底为什么重要,暂且不得而知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进入永夜之后,你可以去看看我们的狐族是否尚存,看看那人类究竟是为何物,如果能找寻到当年真相,或许…我们月狐一族,能再次达到巅峰!”

“……”

半狐看了看永夜入口,又看了看斗志昂扬的月狐。

“姐,我是非去不可嘛。”

“都说了,不用在乎我孤独,我相信以你的本事,一定能出来。”

“……”

你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?

我半狐有这本事,你那好伙伴怎么没从天下下来?

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,因为不小心热血一次,提了一嘴要进永夜一探究竟,就被自家老大推着走。

还以为渐渐地,对方会发现,它压根没有进入永夜的决心。

没曾想被误解成,害怕它孤身一诡,在外孤独,没有陪它作伴的朋友存在。

莫名其妙,感动了月狐一把。

问题是它一点都不想月狐感动,它只想不进入永夜。

“去吧,带着我们的思念和遗憾。”

“……”

半狐被月狐抓起,离开了那高昂白皙的脖子,天鹅颈配上微斜的肩膀,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动人。

“姐,我最后重申一遍,其实我很喜欢待在你的脖子上,如果可以,一辈子都不离开!”

“嗯,哪怕忘了你,我也能保持那份悸动,等你回来。”

“不是姐,我的意思是说,我真的不想进——”

月狐决定长痛不如短痛,手一松开。

纤长的半狐,掉入永夜当中。

咚的一声,消失不见。

“我,怎么又在这里站着。”

月狐收回平举的手,眼里尽显茫然,总觉得心里又有什么重要之物消散。

没等它忧伤,就发现自己本来白皙无瑕的手臂上,刻有几行字。

一生挚友半狐,入永夜探寻月狐一族,及人类真相。

“一生挚友…”

月狐呆呆望着自己的手背,又下意识摸了摸颈部,那细腻柔软的脖子上,好似缺少了适应数千年的东西。

“你怎么这么傻,非要进那永夜不可呢…”

月狐想不起,挚友究竟是谁,但能在它手臂上刻上字的,一定非常重要。

一想到自己身边,又有一位因永夜而离去的挚友,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苦楚。

它也很想进去一探究竟。

只是外面还有一群实力低下的小月狐,需要它守护,没有办法这般任性,想进就进,想撒手不管就不管。

只能暗暗握紧拳头,心有不甘的凝视着永夜入口。

“总有一天,我会亲手毁了这所谓的永夜。”

……

半狐躺在永夜场景内,看着天空上高挂的月亮,一脸生无可恋。

苟活半生,谨慎数千载,却败在一句热血冲动的话语。

算了,来都来了,不如找找看,有没有月狐的踪迹。

半狐本是围脖模样,在起身之时,绒毛下长出四肢,狐狸头也在末端生成。

身子扩展了数倍,恢复为一只半米高,两米长的白色狐狸。

它甩了甩身上高贵的绒毛,傲然的扫视周围。

目的有两个,一个是寻找月狐踪迹,一个是寻找进入永夜不久的人类。

前者概率渺茫,因为月狐事件距今实在太久,而且就它自身而言,也是希望月狐不存在。

原因很简单,如果它们存在,那么这么多年都出不去,肯定是出去的难度太大。

那以自己这种,只有一半月狐本源的玩意,又有什么能力离开此处。

虽说心里想着自族没有活命的,在精神层面上很不道德,还特别阴险,是个不折不扣的虚伪小辈。

但从求生的角度,这才是诡之常情。

通过这种精神上的藉慰,优先确定月狐阵亡,那么接下来的目标,就只剩下去寻找那人类。

半狐也没想到,自个稍稍动动脑子,就解决了一大难题。

可谓是诡异界的孔明,狐族里的凤雏。

半狐四肢肉垫柔软,走起路来不带一点声音。

不能发出声音这种常识,它就算在外面也知道。

就是不知道,除了这点外,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。

最好可以找个本地诡问清楚。

这般想着,它余光瞥见,在某块石头阴影里,一只小人,正有规划的啃食一具早已风干的猫尸。

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,小人扭过头,与其对视一眼。

“外面已经把永夜,当成旅游景点了么……”

小人脑子有点乱,想不通外面到底是发展到不惧永夜。

还是乱到不如进入永夜。

要不然,不是妥妥的有病嘛。

……

林帆等人离开锁桥,并不知道几天前,半狐踏入永夜之事。

就算之前知道,在它进来的那一刻,也会遗忘。

永夜的强大,就在于此。

踏入其中的,存在感都会被削为零,人人都是幻之第六人。

而在几人离开锁桥后没多久,悬崖上,探出一个长有三双眼瞳,发际线堪堪过了头顶的脑门。

那三双眼瞳,死死锁着林帆离开的方向。

“那字里提到…借魂骗道,难不成,他们有路子,知晓魄散之地?”

其中一双眼瞳转了一下,“里面最强的,应该就是那一直默不作声,连扫视四周都懒得的白衣女子,假设它是灭城,正面为敌,胜率为零。”

“但……”

它的眼眸眯起,嘴角微微上扬,三双眼眸竟展现不同瞳色。

“若是在他们中途,以诡瞳交界,大概率可以神不知鬼不觉…”

想到在那老头眼里,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诡瞳,它就蠢蠢欲动,尤其,那诡瞳竟还是稀罕货,其实力竟然远超绝大多数诡瞳的存在。

就算是它见了,都很难不心动。

所谓的诡瞳交界,其实是它三双诡瞳的招式,可以与选定的目标,灵魂相见。

若对方是诡瞳,说不准还有奇效。

想到此,它已迫不及待,蹑手蹑脚地踏出那还算宽敞的阴影,无声无息的跟在身后。

原先,被黑礼服问话的蛛状人,也是探出脑袋,看着六眼离去,稍稍摸着下巴心想,“它尾随过去做什么,难不成是注意到了那礼服哥,是个给冥钞爽快的主。”

到底要不要跟上去呢…

在月光下,每多走一步,都有生命危险,因为你无法确保整片场景里,什么时候会有傻缺发出声响,将月诡吵醒。

当它苏醒时,立于月光下的诡异,要是被看不顺眼,只怕会被当场捏死。

就算看顺眼也不好,因为对方会有很无聊的取名癖好。

传闻就有一树妖和一山诡,被取了很蠢的名字。

但那可是冥钞诶,天天窝在影子里,永远只能苟活在月诡的注视下。

而如果攒齐的冥钞足够多,说不准就有机会,离开这地儿。

风险越大,收益越大,拼了!

蛛状人咬咬牙,也是踏出了舒适地。

锁桥稍稍有了一阵骚动。

大家都没想通,怎么这两尊老玩意,千年来翻个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,怎么如今纷纷出动。

莫非…先前那在底下大开杀戒的人类,有不同之处?

当然,它们也只敢猜测,并不敢咬咬牙就上前去。

好奇心诡诡都有,可为了一点好奇心,就把自身暴露在月光之下,脑子多少有点病。

……

两人沿着先前稚女所指的方向前进。

永夜看似很大,不过和外界有一处很大的不同。

那便是空白。

很多地方,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地,没有山也没有水,连地面的凹凸都很少。

只有到了那些,被赋予名字的地方,才会有山有桥这类。

就比如从稚女那座山离开后,来到锁桥前,林帆前后也才看到两处特征明显的地方,一个是破旧的村庄,里面站着一具又一具挺直的无头尸体。

它们皆是老实站在屋檐下,一动不动,正好卡在窄窄的屋檐下躲避月光。

另一处,则是打有很多地洞的土地,里面到底藏有什么,林帆没有兴趣去查看。

只知道,这些不是平地的点,都是被各路诡异赋予名字的地方。

而没有名字的,则全都是路。

好在,每处坐标相差不至于远到回头看不到来时路。

所以没有迷失方向的危险。

每次发现前面没有指明方向的标志,就回头望望来时那锁桥的模糊整体,就能知道有没有走偏。

于是这硕宽的地面,就出现了这么一幕。

每次林帆一回头,老远跟着的两只诡异,前后都是往地面一趴,然后装死。

以此来躲过人类的眼睛。

“兄弟,我觉得右边眼睛痒痒的,总觉得有什么在周围。”

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,用平板说出自己左眼跳吉右眼跳凶的言论。

“你的诡瞳,之前出过这种情况么?”

他摇了摇头,窥死诡瞳的作用,从来就不是雷达,它主要效果是能洞察生死的联系。

像迷惑对手之类的,都是附赠品,实际发挥出来的效果,顶多算是追命。

比如这次感觉周围有跟踪者,也只是感觉,要说具体方位,究竟是人是诡,实力几何,一概不知。

就连到底是错觉还是真的,都不得而知。

之前没有,现在才有,那大概率就是真的有什么问题。

林帆暗暗点头,然后将平板上的字眼缩小一些,商量道:

“有可能真被跟踪,但没关系,我有一计。”

大家将视线都投向了林帆,见其唰唰唰在平板上写个不停,皆是有些期待。

“我们只需要留一位诡宠在原地守着,然后等我们到了离泽之后,再将其召回来,届时问问有没有看到诡,岂不是解决问题?”

伊乞乞“不愧是师傅。”

老头“很有道理。”

猫百万“我也觉得对。”

三岐“……”

还诡宠,你为什么不直接点我名?

跟着进来的诡宠,除了猫百万,就它一只。

猫百万后续有大用,自然不可能做殿后的工作。

能留在这里的,只有它而已。

愤怒的它,投了全场仅有的一张反对票。

但没有用,因为林帆拥有一票同意权,根本没给商量的余地,便被留在原地。

它无辜且沮丧的晒着月光,望着林帆等人渐渐离去,有一种说不出的忧愁。

但忧愁里,又夹杂着习惯。

好似在没成为老头的诡宠之前,它也经常做这种事。

在老头体内的判官,忍不住惊叹,“这蛇当真是好用,如果我也能有一只就好了。”

没关系,现在这蛇不是我的诡宠。

待我恢复实力,出了永夜,也能是我的。

作为我的兄弟,诡宠借我用个几千上万年,也肯定没问题的吧。

判官心里冷笑,尽管情感上,它是真心认定林帆几人是兄弟。

但本性难移,狮子饿了,再多年感情的人类,也照吃不误。

同理,它的本性一样没有改变,喜欢的东西,全都得拿到手。

兄弟不同意怎么办?

呵,既然是兄弟,怎可能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同意。

要是真不同意,那还能是兄弟吗?

判官躺在老头体内,一点点欣赏几位兄弟,还有什么让他喜欢的道具或者诡异没有。

要是契约的那些诡异,能力出众,对其有用的话,亦可借来耍耍。

……

“诡宠?”

远远趴着的六眼,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起身前行。

诡宠是世界上最麻烦的存在。

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,它的麻烦甚至能越阶,破道的它,比半步还烦诡。

就比如现在,被其盯上一眼,下一秒情报就能传到林帆等人那边。

速度之快,完全没有所谓的延迟。

杀也不行。

只要诡宠一死,宿主能瞬间感应得到。

可以这么说,只要诡宠蹲在那,便断绝了潜伏的可能性。

六眼咬着手,急得直挠头。

在这种空地上绕一大圈的话,对方早就解决完事了。

继续往前的话,必定会被发现,到时候有那白衣女子在,也不可能给它阴谋得逞。

本就是只能依靠偷袭,正面可以说一点胜率都没有。

更何况,对方不会傻到,明知后面有诡,还在前面带路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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