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
“除去万年前骚动，如今进来永夜的诡异或者人类，不多，我可以告诉你，我知道的，但究竟是不是你要找的，我不清楚。”
足够了。
林帆相信，凭借与兄弟之间的羁绊，绝对能在相遇的时候，一眼看出对方的不同。
这——就是友谊！
看到林帆闪动的熊熊烈火，稚女心中有一根弦，被轻轻拨动。
“既然你有一个问题，是为了好友，那么这离开之法，我不收费，不过那灭城的陨落之地…确实不菲，你还有其它问题吗？”
来永夜，林帆只办两件事，其它一些问题，没必要付费了解。
见林帆摇头，稚女稍作思索，报价道：
“一千万。”
“……”
林帆眉头大皱，“你这价是不是太过随便了一点。”
一千万可不是什么小钱，即便是灭城，也得赚很久。
像诡母，麒麟这种没有经商之道的货色，一千万怕不是得赚十几年。
实力降至半步灭城的，只怕百年才能获得几千万。
尤其诡影这种，要是有贷款的存在，它能直接成负数。
对方一张口就是天价，林帆也不可能当冤大头。
千万冥钞，对于他来说，不过是随手一挥之事，但也不代表他会像暴发户似的，肆意挥洒。
只有一夜暴富的土豪，才会做这等蠢事。
“不随便，能跟它们平起平坐，你肯定得有相应的实力，但契约灭城，实在荒唐，若不是这层原因…那么只有可能，你冥钞很多。”
稚女很理性的分析，而后总结道：
“但我也并非狮子大开口，永夜里面的灭城魄散，似乎还挺有价值，每一处都有诡异守着，我可以告诉你一个，有可能还没有被盯上的地方。”
从先前黑礼服所说就能得知，借魂骗道的手段，在诡异界算得上是比较常见的做法。
只是它们得找到下半段的渠道，因为每一个手段，只能供一尊诡异踏上灭城。
关键是这魄散的灭城，还不能是小货色。
若不然，其魂体没有承载的能力。
至少，得比踏入灭城的诡异强才行。
但这都是细枝末节，对于那群诡异来说，只要掌握了一处地方，至少就有了一点希望，不至于两眼摸黑。
所以魂体魄散的地方，确实会有不少强大的诡异哄抢。
这么一来，稚女并非狮子大开口，它只是替林帆做了筛选，所以才提高了价格。
有了这层解释，林帆尚且能接受。
“当然了，如果你们能找到，可以在这山上活下来的植物，就算是杂草也好，我也可以免了这千万冥钞。”
千万冥钞，对于其它诡异来说，是足以让其忍不住狂喜的数额。
落在稚女这边，却能用一根杂草代替。
只是，它需要的，是能在这座山上存活下来的植物。
且不说永夜本身，就没有提供植物生存的条件。
单单是这山上的血迹和松软得人往上面一站，无需挖坑自然沉淀进去的土地，就不足以让植物存活。
要在茫茫永夜里，寻找一株能活的植物，还不如给千万冥钞来的实在。
“可惜了兄弟，咱家里不就有一株，没带过来。”
老头一跺脚，一脸的心疼，明明只要带过来，就能少花千万冥钞，真是让人气愤。
喔？
林帆细想一会，才后知后觉道：“你说无根草？”
将臣的无根草，似乎确实可以存活，因为那草沾染了将臣的气息，即便不用浇水不用泥土，都可以活着，就跟假草一般。
可以说是完美符合了稚女所说的条件。
“无根草，真是个好名字，你们怎么会有这植物的。”
听到无根草三个字，稚女摇晃的双脚停了下来，目光看向老头，变得温和。
“唉，说来话长，反正拿不进永夜，就当我没说。”
老头不想掰扯一些陈年往事，这只会拖延时间，对他们没有一点帮助。
总不能是说个故事，对方就免了吧。
稚女轻轻点头，“嗯…拿不进来就算了吧，知道外面有就好了。”
“那价格…”
“还是一千万，别跟我讲价啦，你们不能欺负我这小女诡吧。”
稚女甚至还夹了下音，让本就是娃娃音的她，变得更加甜。
你他娘算个屁的小女诡，万年老怪了都。
黑礼服心里一万个吐槽。
能知道它有名气的，高低得活很久，要不然就得是灭城水准的。
否则，哪里有资格听说它的故事？
稚女挑挑眉，一脸的嘚瑟，似乎知道自己这样子很可爱，至少在人类眼里是这样的。
老头哎哟一声，“这这…我还挺吃这一套的。”
“……”
林帆投以鄙视的目光，老头解释，“兄弟你想错了，我说的吃不是城中村那种，是孙女那种。”
先前尸山那小女孩，就是这么拿下老头的。
连他那诡医的纽扣，都给骗走了。
这会又看到一位这么能耍小脾气的，竟有些心慈，恨不能自己掏这一千万。
好在，穷过的经历，让他放弃了这种白给的想法。
一千万还是由林帆这边给了。
见人类一挥手，脸上不带半点肉痛的将一千万，摆在她面前。
稚女就知道。
自己给价给少了。
这人类…比它想的还要有钱。
原以为，是个坐拥几千万的人类，现在看来，八成是有一个亿。
即便她聪明，也难以想象，一个仅能活百年的人类，是怎么赚到一个亿的。
按照它的了解，哪怕月薪一万，不吃不喝都得赚好几辈子，才能拥有一个亿。
这人类，大概率是吃人的货。
稚女暗暗给了林帆一个万恶的称谓，不过因为这三人知晓无根草，而且听起来，还是拥有无根草的，它也就没有嗤之以鼻，还是保持良好的态度。
“先跟你们说说免费的，也就是离开永夜的方法。”
“其实很简单，相信你们在外面也有所耳闻，第一种可能就是拿到彼岸红莲，待它开花之时，发出响动，月诡不醒，你们则能安全离开。”
“不过，这彼岸红莲可遇不可求，多少人多少诡找了上千年，都见不着一朵，它出现的也很随机，近乎没有规律可言。”
稚女说罢，又小嘴一扬，“不过我知道一个绝对能出去的地方——”
“玉京岗。”
玉京岗这名字，听上去还有一点文艺。
不像是诡异那种脑子能想出来的。
一般在这种恐怖末世下，遇见名字骚气的，都得警惕，说明对方不同于普通诡异，其地盘自然也有所区别。
“其实就是一处乱葬岗，不过祂们即便死了，气息也异常强大，如若抵御不住，过去就是送死。”
“气息异常强大？也就是说，我要找的地方，可离开的地点，是一起的？”
林帆眼皮一跳，倒是意外之喜。
没曾想，稚女听了直接摇头。
“不是喔，那是有尸体的，而且祂们的魂，也被斩尽，只是躯体散发出威压罢了。”
有尸体，没有魂。
这永夜里，处处透露着超乎认知的事情，就跟九龙屠厨一样，莫非世间还有其它存在。
稚女解释道：“若是只有一尊灭城诡王相伴，你们过不去，至少也得三尊，才有希望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为什么你们不联合一下，一并闯过去，还留在永夜里干嘛。”
“不敢，因为这都是听说的，万一死了呢。”
它很诚恳，也没有说一半藏一半，永夜要想没有危险的出去，只能是寻找可遇不可求的彼岸红莲，除此之外，别无它法。
所谓的玉京岗，也不过是听说来的。
“当然，我可以保证，里面肯定有出去的路，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实力闯过去。”
“这么肯定？”
林帆微微皱眉，这两者是否互相矛盾，若是连灭城都没敢保证可以安全渡过，稚女是怎么知道的。
而且信誓旦旦，像是亲眼见过。
“别乱想了，没那么复杂，因为我到达过。”
稚女双手撑在小铲子上，小嘴一撇，无奈的摇起了头，像是在说：人类就喜欢胡思乱想。
简单的加减法不用，硬要用微积分。
“到达了不出去？”
老头头一歪，脑子宕机了两秒。
“嘿，关心我？”
“……”
它真的很像人类。
竟然还会开起玩笑，也一点不会对人类产生排斥反应。
“然后再跟你们说一下，关于近期进入永夜的事。”
“在锁桥处，正巧进来了一批人，还有一尊半死不活的诡异，当然，人类没点本事，在永夜活不了多久，多半全死了。”
这一听，林帆等人彻底精神。
当初在广域边境，曾让裁决团报数，所得的数量，和记载的人数，完全不同！
也就是说，那一批进来的，极大概率，就是江海市的兄弟们。
而所谓的那尊诡异…便是自己更早于蛟龙之前，结识的诡异。
听稚女说出半死不活四个字，林帆心里感到丝丝疼痛。
究竟是谁，将它伤成那样。
若是发现，一定要加倍奉还！
稚女也没想到，人类眼里竟流露出这般坚定神色。
人类真是重情重义，这点跟诡异完全不同。
明明遗忘对方，却还能产生这么大的信念。
它轻轻一笑，“永夜内，一般都不会有诡异无端出手，你们这一路赶来，想必也看得出，所以只要它苟得住，不会有事。”
“兄弟，我咋觉得这里更适合人类生存呢，跟天宫似的。”
老头轻声吐槽，外面的世界，诡异看到人就跟看到行走的米其林餐厅。
不管饿不饿都得上去扒拉两口。
反观这里，动手还得着重考虑，除了婴儿出生需要哭两声外，没有太大的风险。
稚女被逗笑，“确实呢，这里也算半个天宫了。”
但笑过，它还是归为正题，“至于你们说的灭城魄散的点，同方向喔，在去玉京岗的路上，有一处唤为离泽的险地，那里死过一尊。”
“至少在我了解的时候，它还是无主之地，你们现在过去，有没有被占领，我不敢保证，但可以肯定，厉害的诡王，都有了地盘，很小概率会过去。”
还知道概率这词汇。
此诡不除，便由不得它出去永夜。
林帆暗暗想着，觉得对方有些过于聪明。
要是出了永夜，饱读人类圣贤书，只怕它就是永生不灭的军师——诡·诸葛亮。
这等妖孽，留不得。
莫看现在与对方聊得和谐，但人诡不两立，要是心怀慈悲，以为对上两句话，就是跨种族的挚友，那便是傻子。
林帆记下了稚女的一切特征，决定等出去后，将它设为最高警戒，一旦发现，必须发动屠魔令，当场扼杀。
稚女也没想到，自己这般友好，换来了最大的恶意。
若是知道，它也不觉得伤心。
因为要不是有黑礼服和白灵儿在，它见着林帆等人，只会像看到送上门的食物一样。
只是因为有黑礼服和白灵儿在，它才将人类视为平起平坐的对象。
“三个问题搞定，你们还有其他事吗？”
稚女坐累了，从小铲子跳了下来，还用嘴配了个嘿咻的音。
伊乞乞心里暗骂，这小绿茶样的，怕不是跟红盖头师出同门。
红盖头觉得鼻子痒痒的，于是心里暗骂了一下诡影，也就它那么嘴欠，会骂诡。
“问题没了，你这可以让我们开口说话的，是诡技还是道具，若是道具，多少冥钞可以卖？”
在永夜终究是生死一念间的事，若是能开口说话，可以避免很多麻烦。
林帆等人身中桃园纹，一旦战斗，团灭的概率很大。
可以开口说话就等于避免了许多矛盾的滋生。
尤其在永夜，诡异也是憋得慌，想来也不会轻易动手。
稚女摇了摇头，“这是诡技啦，才不是什么道具，再说了，就算是道具，多少冥钞也不能卖呀，我靠这玩意结交的，要不然我那么弱，怎么在永夜生存。”
“……”
前脚说，灭城进玉京岗危险系数大，就算是三尊，也不能保证能成功过去，然后又说自己到达过。
这后脚，开始哭弱。
属实是版本T0还抱怨不平等了。
林帆摆手，既然交易结束，也没能拿到想要的诡技，那倒也没必要继续逗留。
稚女轻嗯一声，抓着小铲子就要继续往山里走，还随手拔起在山脚下的小枯树，打算将其种到山顶上。
走两步后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，忽然扭头看向老头。
“对了，刚你说的无根草，若是能出去的话，能不能丢两株进来，我找不找得到，都没关系，如果可以，我用一个好东西跟你换。”
老头看了看林帆，又看了看稚女，才点头，“行，记得的话。”
稚女将小铲子往地上一插，然后擦擦手，从兜里掏出一块白皙玉块，通体乳白，在月光下泛起白茫柔光，唯一遗憾的是，它残缺不堪，连个形状都形容不出。
“玉京岗捡的，没发现有啥用。”
“……没啥用，算好东西？”
“你那草难不成就有用了吗……”
“……”
老头真觉得这女娃，就是在逗他玩的。
奈何对方那奶萌奶萌的模样，还懂得时不时歪头眨眨眼的。
总是让他气不起来，只能哼唧唧的将那块玉收着。
在老头的手，将白玉握住时，那本该透亮的光泽，骤然间变得黯淡无比。
这可奇了怪，老头眨了眨眼，确定自己没有看错。
有种在菜市场的生鲜灯下买猪肉，明明看着嫩嫩的，一买回来，就黯淡无光，没有半点新鲜。
老头心里直呼，不是吧，这还是块假玉，一块破石头，想要无根草？
放个屁进永夜就有！
林帆也感到好奇，将白玉接过手，黯淡的光泽依旧没有恢复，甚至更加暗了，像是白里透黑的脏石。
稚女看得有些发愣，伸出小手将它重新抓了回来，那白茫柔光再次浮现。
“这…”
“怎么，认主是吧？”
老头轻哼一声，但还是看不得这稚女不好受，说到底，无根草确实也不是有用之物，换块破玉石，也算是结交一下，指不定哪天又回来呢。
再说，丢进来，谁又知道会出现在哪，稚女也未必拿得到无根草。
所以还是从稚女手中接过玉石，算是当成了这个没有惩罚的约定。
稚女愣了愣，有些呆呆的说了句谢谢。
就目送几人离开。
没道理啊……
这算怎么个事。
永夜里来这地方的人类也有，有一次在吃人之前，它也将白玉递出去过，但在那些人类手里，并没有丝毫改变。
唯独在老头和那年轻人类手上，却会使光泽黯淡。
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就跟老鼠遇到猫一样。
难不成白玉京那坍塌的十二楼阁，是他们打下来的不成。
“算了，反正是块废石。”
稚女长舒一口气，在林帆等人离开后，她那常挂嘴边的笑容，渐渐被一股哀伤占据，望着那山脚下的冥式莲绽，眼眸中泪光闪烁。
看的是幽冥火焰，闪过的记忆却没有半点黑礼服的身影。
不一会儿，两道身影慢慢挪了过来。
“稚女，你表情看上去很不好受，我嗅了半天，好像没有什么血腥味，你该不会抓不住那人类吧。”
过来的身影，一肥头硕耳，像瘫肉泥，一独脚拄拐，硕大脚丫能比三只脚的大小。
两尊皆是半步灭城，面对稚女，语气十分客气，态度也还算良好。
就是情商低了些，一开口就有一种嘲讽轻蔑的意思，但实际上，它俩并没有。
稚女很老实的点头，“没吃，他们找我问点事，还有，那人类周围有诡守着呢，哪轮得到我吃。”
“嘿嘿，但我们观察了好一会儿，穿礼服的实力不咋样，那女诡实力很强，但看上去蠢得很，指不准不懂永夜的规则。”
独脚拄拐的咧嘴一笑，缺了颗大门牙，像个丐帮弟子。
从外貌上看，它俩并不比白灵儿聪明多少。
至少稚女是这么想的。
“算了吧，别去找麻烦了，就当给我个面子。”
“这…”
两诡面面相觑，还真没想到，这稚女狠起来能屠一整个诡异势力，却在这时候，不吃那人类就算了，还给他们说话。
但说到底，稚女传得再过分，其实力也就是半步灭城，而它们俩也是这个水准。
这个面子，要给可以，不给，也可以。
只是当面点破，没有必要。
真打起来，双方都不讨好，能避战就避战。
所以独脚拄拐的它哈哈一笑，“那你早点回去种树，我们走了哈。”
没答应也没拒绝。
这一点点语言艺术，踏入半步的它，还是懂的。
只是还没抬起拐杖，旁边肥头硕耳的也还没来得及转身，又听稚女萌萌的说：
“我面子还给不给呀，你们都没应下。”
“……”
独脚拄拐凝固了下笑，“稚女，我们也算是客气，彼此来往少，但也称得上和气，但你不吃的人，却还不让我们碰，是不是稍微有些霸道了。”
吃人，是一回事。
那诡异才是重点。
它们和白灵儿有一点相像。
就是知道借魂骗道这前半段。
知晓有尊灭城的魂，就有机会踏入至高境界。
它们两诡实力羸弱，在半步里面也算不上出彩，相比就算是普通的灭城魂体，也足够其中一位，踏上去。
若是不行，那也无妨，试一试而已。
总好过像无头苍蝇一样，在永夜里四处闲逛，渡过百千年要好。
“你们啊，就得再多读读书，用脑筋想一想，一尊灭城的魂，哪能踏得上去，以为是一换一的游戏啊。”
稚女哪能不知道它们俩的心思，若是只为了吃上一口人肉，哪里犯得着跟它唱反调。
不就是因为觉得，有踏上灭城的契机嘛。
另外，你们俩的语言艺术，还是从我这学的，这就打算骗过师傅呐？
稚女感到好笑。
独脚拄拐眨了眨眼，脸色也逐渐阴冷。
“书就算了，看不懂，可你明明放走他们，却还这么护着，该不会是藏了什么灭城的路子，怕我们发现吧？”
稚女拔起小铲子，光溜溜的小脚丫前后分开，膝盖一曲，双手将小铲子举起。
“怎么，想跟我打。”
独脚拄拐看着比它们还要羸弱的稚女，眼里既有不解，又有轻蔑。
不解是，一点气场没有，看上去还无比弱小的稚女，是怎么在永夜里屠灭一个以灭城为中心，建立的诡异势力的。
轻蔑是，明明火药味都这么足了，对方还举着那人类用的小铲子。
有种大家激光枪炮的备战，你还搁那玩冷兵器的可笑感。
“瘸子，稚女那么聪明，有没有可能，先前那屠灭的名声，是它编的，毕竟那么聪明，指不定就有什么办法，编制谎言。”
“哎哟，教你们说话，还在我面前，说我撒谎，还有这事儿外面传的，我都没吱声。”
稚女无比委屈。
独脚拄拐却抓稳了时机，拐杖往前，那脚轻轻一抬，天空之上，唤出与它脚同样的幻影，只是大小百倍之差！
那硕大的脚丫笼罩，定格在半空，没有发出半点响动，半步灭城的诡技发挥出来的威力强上几分。
被脚丫笼罩的地方，就像一个领域，独脚拄拐竟在里面飘起，稚女的实力一点点灌入它的本源当中。
肥头硕耳也是没有闲着，肥油铺满地面，稚女脚下一沾油，就像中了定身咒，一动也不能动。
“掠气定身，这还是你教我们的，如今也算是交作业了。”
稚女被这一定，半步灭城的伪装被瞬间撩开，破道气息彰显出来。
这低等的气息，让两诡皆是一愣。
稚女，仅是破道？
区区破道，在永夜里面，连战力榜都排不上号。
只能像小人一样，取得一处不算大的地盘，唯一不同的是，可以不用躲躲藏藏，能光明正大的住在那里。
像稚女这般，借着虚假传闻，野心勃勃，占据一座大山的，属实是难以见得。
肥头硕耳往后一瞧，看到那几朵莲花状的冥火没有丝毫动静，也是冷笑道：
“原来是个狐假虎威的假货，我就好奇，同实力下，为何她那能开口说话的地儿，只有方圆十米，一点不像我们这种水平！”
像这样的破道，它们每天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踩死一两只。
简直弱到没有必要看其一眼。
“你们…教那么久没良心也就算了，连基本的思考都没有嘛。”
稚女虽被定住，但一点也没有慌乱之色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