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制问题

　　让父亲公司的分部，以“赞助商”名义给艺术体操队送去一批运动护具，特别标注“所有队员均可领取”。

　　​​这是她能想到的，最不露痕迹的帮助。​​

　　三天后，林夏发来一张照片：

　　她戴着崭新的护膝，在训练馆比了个耶，看起来阳光开朗极了，如果忽略掉她胳膊隐约露出的青紫伤痕的话。

　　​​“不知道是哪位天使送的护具，今天终于不用跪着擦地板了！”​​

　　​​“前辈，我会像您一样，等到光明正大离开的那天。”​​

　　木鸾归把手机按在胸口，为别人的苦难红了眼眶。

　　国乒队众人都能察觉到木鸾归最近的低气压。

　　她依然每天准时训练，依然会在队友失误时皱眉，依然在比赛时杀气腾腾

　　​​但每当训练结束，她总会一个人坐在角落，盯着手机屏幕发呆。​​

　　王楚钦和孙颖莎偷偷瞄过几次，发现她不是在搜索“韩国艺术体操”的新闻，就是在翻看林夏的社交媒体动态。

　　“鸾归这样下去不行啊……”孙颖莎小声嘀咕。

　　王楚钦叹气：“可我们能怎么办？总不能去韩国把人家姑娘抢过来吧？”

　　樊振东挠头：“要不……让鸾归的父亲再‘制裁’一下韩国体育界？”

　　马龙摇头：“别闹，这不是商业问题，是体制问题。”

　　众人沉默。

　　他们比谁都清楚

　　​​体育圈的某些黑暗，不是靠钱或影响力就能轻易撬动的。​​

　　某天训练结束后，刘国梁特意留下木鸾归。

　　“鸾归，最近状态不对啊。”他开门见山。

　　木鸾归抿了抿嘴：“教练，我训练没松懈。”

　　刘国梁摆摆手：“我不是说训练。”他指了指心口，“是这儿的问题。”

　　木鸾归沉默片刻，低声道：“……我只是觉得，有些事太不公平了。”

　　刘国梁长叹一声：“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，你管得过来吗？”

　　见木鸾归不吭声，他语气放缓：“你帮那姑娘牵线搭桥，已经是仁至义尽。剩下的路，得她自己走。”

　　木鸾归盯着地板：“我知道……就是忍不住想，如果当年没人帮我，我会怎么样。”

　　刘国梁拍了拍她的肩：“可你现在能做的，就是当好她的‘灯塔’让她知道，黑暗尽头是有光的。”

　　从那天起，国乒队众人开启了“木鸾归快乐计划”

　　​​王楚钦​​每天变着花样讲冷笑话，哪怕被罚加练也要逗她笑。

　　​​孙颖莎​​训练后硬拉着她打游戏，美其名曰“放松心情”。

　　​​樊振东​​甚至贡献出自己的零食库存，虽然每次都被木鸾归嫌弃太甜。

　　最绝的是​​马龙​​

　　某天他突然拿着乒乓球拍走到木鸾归面前：“鸾归，来场痛快淋漓的队内赛吧！”

　　木鸾归挑眉：“龙队，你认真的？”

　　马龙微笑：“输的人请全队吃火锅。”

　　​​结果那场比赛打得天昏地暗，木鸾归最终3:2险胜。​​

　　​​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，她眉间的郁结散了不少。​​

　　一周后，木鸾归突然收到林夏的语音消息

　　“前辈！有个中国经纪公司联系我了！说可以帮我申请短期训练签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