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尽力了

"动作快点。"教练临走前冷冷地说，"听说你最近经常去中国队那里？别忘了你的身份。"

　　木鸾归咬紧下唇没说话。直到确认所有人都离开了，她才允许自己靠在墙边短暂休息。口袋里手机震动，是父亲发来的消息："太爷爷忌日快到了，今年我们能在国内祭奠吗？"

　　木鸾归盯着这行字，突然感到一阵窒息。她滑坐在地上，额头抵着膝盖。太爷爷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："鸾归啊，我们木家的根在中国..."

　　"我尽力了，太爷爷。"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。

　　一个小时后，当木鸾归终于赶到国乒基地时，大部分训练已经结束。她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，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。

　　"躲这儿干嘛？"孙颖莎笑着拉住她的手，"快来看我们新到的发球机！"

　　木鸾归被拽进训练馆，发现队员们居然都在等她。王曼昱正在调试一台崭新的发球设备，其他人围在一旁讨论。

　　"这是..."木鸾归困惑地眨眼。

　　"队里新买的，可以模拟各种旋转。"许昕热情地解释，"李指说让你第一个试用。"

　　木鸾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"我？"

　　"对，你。"李隼教练从办公室走出来，"我们分析了你的技术特点，反手已经很强，但正手接强旋转球还有提升空间。"

　　接下来的两个小时，木鸾归沉浸在前所未有的训练体验中。发球机精准地送出各种刁钻角度的球，王楚钦和孙颖莎轮流给她指导调整。到训练结束时，她的正手接旋转球成功率已经从60％提升到了85％。

　　"太厉害了！"王曼昱看着数据记录惊叹，"鸾归，你的学习速度简直..."

　　"木鸾归！"一个炸雷般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。外国队的领队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，"立刻跟我回去！"

　　训练馆里瞬间安静。木鸾归的脸色变得惨白，她机械地放下球拍："对不起，我..."

　　"未经允许擅自使用中国队设备！"领队大步走进来，用外语厉声呵斥，"你知道这违反队规吗？"

　　李隼沉稳地挡在木鸾归面前："这是我们邀请她试用的，不存在擅自使用。"

　　领队冷笑一声："木鸾归是我们队的队员，她的训练安排由我们决定。"他转向木鸾归，"现在，立刻回去接受处分！"

　　木鸾归深鞠一躬："给大家添麻烦了。"她快步走向门口，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。

　　"等等。"马龙突然开口，用流利的外语说道，"体育精神是相互学习和交流，不是封闭和占有。"

　　领队脸色更加难看："这是我们的内部事务。"他粗暴地拽住木鸾归的手臂，"走！"

　　木鸾归被踉跄着拉出门外。最后一瞥中，她看到国乒队员们脸上写满愤怒和担忧，孙颖莎甚至红了眼眶。

　　回到外国队下榻的酒店，木鸾归被带到领队房间。里面坐着主教练、马克和几位队干部，气氛凝重如审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