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验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？是幻觉吗？还是……未来？”泽悲伤地看向碧祭司，期望从她口中得出自己希望的那个答案。
“你可以认为它是幻觉，但这一切未必不会发生在未来……当然，也有可能已经发生了，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。”
碧祭司依然像是带着那副淡淡的，清冷的笑意，但她的脸却像是晨起新雪初歇，天地一白，平静如斯，在泽看来，甚至是有些冷漠的。祂不明白碧祭司在说些什么，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位美丽到令人恍惚的祭司。
“泽，你知道我们的复国战争，打了多少年吗？”碧祭司终于有些笑意，她微微低下头，温和地望着无措的少年。
“这个自然。虽然星尊帝在七千年前灭了海国，但我们的反抗之路从未停止。虽然旧日的海国是没有军队的，可是为了回归祖国，我们的先祖在国灭后不久就开始组织族人抵抗空桑的奴隶统治。空桑历四千三百余年，我们正式在镜湖水下建立了大营，号曰复国军，旨在为了被压迫和奴役的族人而奋斗，带领大家一起回归碧落海。在往后的三千余年间，我们和空桑的争斗从未停止过，其间牺牲的族人不计其数，但我们还是坚持了下来。为了自由和新生，为了我们的后代不再受苦，无数的先烈用生命换来了今天的和平与安宁！今天的我们生活在碧落海，可能很难再去想象奴隶的生活，但我们要永远铭记这份耻辱！绝不能让人为刀俎，我为鱼肉的生活重演！”
提到历史，泽却一反常态，准确无误地将复国军的建立以及斗争过程分毫不差地说了出来，越到后来，祂的声音就越是激愤，仿佛那段历史从未远去。
“说得好！我的孩子。海国有你，未来无忧矣！”
听到泽的回答，碧祭司也忍不住微笑着拊掌相和。听到碧的夸赞，泽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，微微把头低下去，刚刚还慷慨陈词的少年不见了，祂又成了那个羞涩的孩子。
在泽看不见的地方，碧和虞交换了一个眼神，相视一笑，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。
虞长老抚着长须，脸上有止不住的骄傲神色。
“不过，我的孩子，你既然明白我们的复国之路艰辛异常，那你知道我们今后的道路要怎样行进下午吗？”
今后的道路？”泽一愣，正好看到女祭司碧色的双眸无比清亮，正温和地注视着祂。
今后的道路？泽有些疑惑，为什么要问祂呢？师傅和大祭司都在，远在南方的碧海上还有炎汐海皇，这样重大的事为什么要来问祂呢？
泽直觉不对，但祂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，祂偷偷看向师傅，期望能从师傅那里得到答案，然而虞也只是笑着，没有要帮祂的意思。
“碧祭司问你，你只管回答就是了。”
“今后……嗯，我们应该继续努力……嗯，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重演……嗯……还有……还有……”
看师傅摸着胡子的样子，泽心里却是犯嘀咕，祂大着胆子回答，却又忍不住结结巴巴，没了刚才的自信笃定。
没想到，碧祭司却笑得更灿烂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