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雪
唐倾晚:新开的方子已经给了这儿的大夫,药每日到时间会给你送来,按时喝
唐倾晚把脉的手从姚温玉的手腕上放了下来,姚温玉抬眼看过去,对面的人本来有些皱着的眉头松开,像是松了口气。
唐倾晚:咳血后觉着如何?
姚温玉:好些了,胸口已经不怎么疼了
唐倾晚:(点头)你的毒清了大半,但是身子终究是被那毒折损了些,下的药不算太温和,是会刺激到的
姚温玉:劳你费心了,玉行
姚温玉气色看着好了许多,已不像当时救下他时那般病弱消瘦。面色红润了些,两颊长了些肉,看得出被养得不错,纪纲也会帮忙照顾姚温玉,他厨艺好,上下打点也很用心。
姚温玉:不久,你会跟着萧二回离北是吗
唐倾晚抬眸与他对视。随即点了点头
唐倾晚:你也知道,元琢
唐倾晚:这件事情,我回去一趟才安心。
姚温玉本来差不多笃定的猜测也算是得到了证实。
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荒唐的东西。
而始终跟着唐倾晚的杨辰,其目的也更为明显了。
在姚温玉轮椅后站着的乔天涯略微挑眉,知道二人话中有话,却不知道其深意
随后,三人一同去了书斋,萧驰野如今已经落座。
姚温玉看着颜氏和敦州的账簿,孔岭细细地把情况说了。
幕僚们今日个个噤若寒蝉,连平日吞云吐雾的几位都老老实实将烟杆别在腰间。萧驰野跟唐倾晚两个人的气势压得他们抬不起头,众人汇报时恨不得把十句话并作三句说,连惯常的奉承话都咽回了肚子里。
敦州局势错综复杂,偏又与茨州隔着个樊州,往来调度总要费些周折。周桂原想着两人到底不如沈泽川熟悉中博地形,特意命人呈上详图。谁知这两位近年在辎重调度上狠下功夫,连中博各州要道都记得分毫不差,几番对答下来,竟寻不出半点疏漏。
这次商议持续到了深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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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春的军粮已有了着落,敦州至边博营的马道也定在来年破土动工。这是要将中博与离北血脉相连的大计——届时边博营快马可直抵茨、敦二州,敦州的消息便再不会迟滞半分。萧驰野此去怕是要耽搁两月有余,他得亲自盯着离北全境的调度,更要掐准交战地的粮草储备。北疆的雪能压塌马道,封堵要隘,若算错分毫,前线将士便可能因补给断绝而陷入死局,而唐倾晚此次也需要跟着同去。
暮冬时节,北风卷着碎雪扑向茨茶二州,城门外流民的队伍一日比一日长。澹台虎在敦州竖起招兵旗的同时,沈泽川要把海日古那批人放进锦衣卫里。等他从案牍堆里抬头,岁末的铜锣声已响彻阒都。回过神时,已经十二月,正当他核完最后一份年礼单子,离北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。
天地间白茫茫连成一片,北风卷着盐粒般的雪沫子呼啸而过,刮得人面颊生疼。马道被积雪压得七零八落,粮车在深及马腹的雪堆里寸步难行。萧驰野跟唐倾晚把各自的马拴在边博营,亲自带着人挖了整整两日的雪,铁器撞击冻土的声响混着粗重的喘息,在雪幕中荡出老远。
即便寒苦,也不能休息太久,他们今晚就必须赶到交战地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