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来
当周桂打算谈守备军还有城墙防御的事情时,唐倾晚打断道
唐倾晚:等会儿
唐倾晚:兰舟,你先去用膳,我命人弄好了,时辰也差不多了
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要讨论多久,沈泽川身子本就不好,长时间不进食,身子骨会更差。现在的沈泽川已经够难养了,再出差错就是雪上加霜,受苦的是沈泽川,头疼的就是唐倾晚了,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金贵的主。
沈泽川喝着热茶,还没开口,就见书斋门外的丁桃露出脑袋,冲自己使劲挥手。
唐倾晚:桃子?
唐倾晚奇怪地看了过去
唐倾晚:怎么了?
唐倾晚跟沈泽川一同出去
丁桃刚才出去了,跑得满头满脸都是汗。他张嘴说
丁桃:公子,侯爷!来了!
唐倾晚:来了...?
唐倾晚神色微愣,随即反应了过来。
唐倾晚:莫非...
丁桃上一刻还在激动,下一刻就两眼一闭,放声大哭。
沈泽川似有所感,怔怔地走出门。果然听丁桃一边哽咽一边说
丁桃:哥哥们都回来了!乔天涯也回来了!还有那纪——
沈泽川已经大步流星地出门来到院子里,外边的天已经黑透了。一块儿的唐倾晚见他茶杯还握在手里,里面的烫水因为摇晃快要撒出来,他轻啧了一声,一把拿走他手上的茶杯,在滚烫的茶水要溅到自己手上时扔到旁边,杯子碎片跟茶水四散而开。
沈泽川没有反应过来,他只是一鼓作气走到了府外,短短的路程,却走了一身的汗。
唐倾晚步子微慢地跟在沈泽川身后。
府外停着几辆押运货物的马车,灯笼底下散站着几个高个子。矮些的那个还罩着斗篷,歇在马车边,侧身站着。
沈泽川胸口起伏,眼眶已然通红,却强压着不肯在这里露形。
纪纲闻声回首,一眼望见沈泽川,霎时怔住——竟连脚下的石阶都忘了,身子向前一倾,险些栽倒。幸而唐倾晚眼疾手快,一把将他扶稳。他白发蓬乱,嘴唇颤抖着,还未唤出那名字,浑浊的泪已先滚了下来。
等过了台阶,唐倾晚就退回了沈泽川身后,看着好不容易重逢的二人。
纪纲:川儿……
纪纲用粗糙的手指抹着眼泪,一遍一遍地看着沈泽川,千言万语都变成了一句
纪纲:没事便好
纪纲:怎的瘦成了这个样子!
沈泽川:师父
沈泽川声音发抖
沈泽川:师父怎么瘦了这样多。
唐倾晚:瘦了就补回来,正好我命人备好了菜肴,先去吃着,我再让后厨多做些
他看向乔天涯,有意冲淡伤感。
唐倾晚: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嘛(看了眼沈泽川)你主子也该好好赏你了,应该不难将就吧
乔天涯单膝跪地,笑说
乔天涯:不难将就,也多亏大人给的权力,让我等轻松了不少,幸不辱命。主子,赏顿饭,赏口酒成不成?师父,咱们坐下来再谈
狭小的庭院里挤满了人。孔岭吆喝着让厨房起灶热锅,干脆在院中支起木桌,就着马背上的烈酒为锦衣卫和离北近卫接风。炊烟混着酒香飘起来。
乔天涯用筷子追着丁桃的肥麻雀
乔天涯:人都跑瘦了,就你把它喂得油光发亮,准备给哥哥们下酒是不是?
丁桃原本高兴,闻言兜起麻雀,急道
丁桃:不给!
唐倾晚的酒杯空了
骨津饿得很,埋头扒饭的空隙也没忘了伸筷子把乔天涯打回去,闷声说
骨津:你皮痒么?非得欺负他一个小孩子
唐倾晚:路上总不至于被克扣粮份,怎的饿成这样?
费盛:回大人,骨兄弟把粮都分给路上行乞的小孩儿了,
费盛:我看骨兄弟也是侠骨柔肠,掏了好些铜钱给他们买包子呢。
晨阳:救急不救穷
晨阳:你这见人落泪就心肠发软的毛病,该收一收了。如今各州粮仓见底,不是拦着你行善,可刀子总要握在自己手里,施出去的米,得数着粒给。
丁桃:你把钱都花啦?
丁桃:津哥,你上回不是还说要交给我吗?我给你攒着娶媳妇呢。我早说放在我这里,我记得可清楚了。
他说着又把小本掏出来
丁桃:大前年过年,你吃酒借我三文钱的事情还写着呢。当然我也不在乎这点钱,我不在乎,真的哥,我就是……
唐倾晚直接夹了一个鸡腿塞在他嘴里,突然的强行禁言让丁桃措不及防,只能用呜呜声来表达抗议。
骨津吃得痛快,用来塞耳朵的棉花还没拿出来,唐倾晚直接解决了噪音,他瞧见了唐倾晚手上的酒。
骨津:家里的酒?
唐倾晚:嗯
唐倾晚:来点?
骨津:给我一坛吧
乔天涯:诶,等等
乔天涯:这个时间段,喝个烂醉不好吧
唐倾晚:说的也是
唐倾晚:三杯吧
唐倾晚:酒喝多了伤身
顾辞:公子
顾辞:恕属下直言,您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
唐倾晚一记眼刀扔过去
唐倾晚:不会说话就给我憋着
曾麟:公子,你扪心自问,手上这是第几杯了
唐倾晚:谁喝酒还算这个?(目光偏移)
杯中的酒已经没了
杨辰:要是二公子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么喝,回了离北再跟离北王提一句...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正准备倒酒的唐倾晚动作一僵。
唐倾晚:(被气笑)你们三个还真是团结啊...
而一旁的沐青已经给唐倾晚的空酒杯倒上了温水
唐倾晚:...
行吧,是这四个难得这么欠揍地配合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