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

重唱一遍旧曲之后，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
贺峻霖把麦放下时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心是汗。他下意识地抹了一下，动作轻得像是怕被谁看穿情绪。

“还行吗？”严浩翔问。

“你不也抢了我那句假音。”贺峻霖语气故作轻松，嘴角却压得很紧，“和以前一样爱使坏。”

“但你唱得还是比我稳。”

“那你是不是该请我喝奶茶。”

两人都没笑出来，却默契地沉默了三秒。那是他们相处时最熟悉的一种节奏，明知彼此都在绕着旧情绪打转，却都没有捅破那层膜。

临走前，贺峻霖站在门口，背对着他说：“情侣广告我没意见，你自己别太勉强。”

“我也没勉强。”严浩翔回道。

门合上了，带着极轻的声响。像是把一段已经快溃不成声的回忆，重新扣回心底。

第二天录制时，队内气氛微妙。

杨昊铭最先注意到不对劲，他坐在灯光师旁边吃泡芙，一边刷着论坛一边偷偷盯着后台那两个人。

“你们不觉得……他俩今天怪怪的吗？”他咬着吸管问。

“怎么个怪法？”宋亚轩没抬头，在调手持麦。

“就……动作有点默契得太不自然。像那种……要么昨天大吵一架要么刚吵完和好的那种气。”杨昊铭神秘兮兮地说。

“你少看点偶像剧吧。”刘耀文翻了个白眼，但眼神也忍不住往那边飘。

后台隔间里，贺峻霖正在接受化妆师定妆，而严浩翔就坐在他斜对面，安静地刷着平板。他们没有说话，但每当工作人员问起广告桥段对词时，两人却总能毫不犹豫地对上节奏。

“台词第二句……‘就算冷战，也不能忘了你’。”

“嗯，是你先说。”严浩翔没有看他，却清晰地应了一句。

贺峻霖“嗯”了一声，也没回头。

工作人员：“……可以啊，这个感觉很真实诶。”

他们没有回应，只是轻轻交换了一下眼神，很快又避开。

但避得太急，反而更显得心虚。

午餐时间，广告花絮第一版就被热心工作人员发到了群里。结果还没等正片上线，弹幕二创就已经满天飞。

【？？？所以我们不是回梦，是梦从没醒？】

【我不管，翔霖是真的】

【这句话太绝了：“就算冷战，也不能忘了你”……谁写的？给我出来我给你磕个头】

【对视那一下我截了20帧！怎么回事他们！！！】

【笑死，两个以为自己没在演的人，却把cp感演成了巅峰】

录制间隙，大家围着手机看热搜截图。

“你们那天好像没对过几次词吧？”马嘉祺问。

“嗯，就那天练习室里碰了一下。”贺峻霖说，语气淡淡的。

“……我记得你不是说你不录旧歌了？”张真源忽然冒出一句。

贺峻霖顿了一下，“是啊。但这次是……特别任务。”

“是你们两个特别还是任务特别？”宋亚轩接得飞快。

话音落地，全员一秒寂静。

然后，全体爆笑。

贺峻霖轻轻抿了抿唇角，没否认，也没解释。他知道，说什么都没有意义。他和严浩翔之间，不解释才是常态。

录制结束那晚，贺峻霖回宿舍时，发现门缝底下多了一张纸条。

他捡起来，只有短短一句话，写在练习时常用的歌词纸上：

【有些副歌不能只唱一半。】

字迹潦草，但熟悉。

他握了握那张纸，仿佛手指也被烫了一下。半晌后，他拿起笔，在背面写了一行字，然后悄悄地塞回了隔壁宿舍门底下。

【我当年不是没唱完，是想等你接。】

那晚，没人再说话。但凌晨三点，走廊尽头的两扇门，灯光是同时熄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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