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热搜第九天
正式彩排时,节目组临时加拍一段练舞素材,说是为了衔接“梦回翔霖”的话题热度。
于是,所有人被叫到镜头前,全体换上黑白渐变的练功服,只留下严浩翔和贺峻霖单独留在镜头中央。
编导举着分镜板走过来,低声说:“这段我们准备打出cp滤镜,你们尽量不要太疏离,能自然点就好。哦,还有,最后一句话是‘我们回来了’。”
没人回应。
工作人员退到镜头外,只剩下他们俩站在中间,摄影机红点亮起,灯光刺眼。
镜头前的严浩翔和贺峻霖仿佛回到了两年前。
那时他们也是这样站在舞台中央,肩并肩,动作默契得像复制粘贴,眼神里却藏着不被外人知晓的锋利和迟疑。
舞蹈开始,音乐响起。
他们跳得一如既往地漂亮,精准、干净,节奏咬合得天衣无缝。
像是天生一对。
哪怕全程没有一句交流,哪怕视线只在擦肩那一秒短暂掠过。
可越是默契,就越显出其中的违和。
因为那种“默契”,不是靠信任养出来的,而是靠习惯、靠忍耐、靠曾经那段被撕裂的过去一点点砌成的。
每一个动作都像刀口舔血,优雅地把过去的情绪翻出来,摆在全网观众的屏幕上。
最后的pose定格时,编导喊了一句:“眼神再多一点交流!严浩翔,霖霖,你们就当在看对方两年前的样子,好吗?”
贺峻霖呼吸一滞。
“别叫我霖霖。”他语气冷淡,没看严浩翔。
镜头外一片沉默。
他从来没在工作人员面前这样拒绝过。
严浩翔垂眸,手指轻轻动了动,像是犹豫要不要搭在他肩上,最终却只是轻声说: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一句对不起,不知说给谁听。
拍摄继续,他们重新走位,准备最后一条。
灯光调整,镜头拉近到面部特写。
在最后一个八拍结束时,导演下意识喊了句:“停——”
可镜头里,两人却在短短一秒的停顿中,隔着细微的距离,像是在用呼吸试探彼此的边界。
贺峻霖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心跳,那是熟悉又陌生的节奏,像从前在同一张床上听到的频率。
他没退。
严浩翔也没躲。
导演愣住了,反应过来后手一挥:“过了!可以!这条完美!”
工作人员一哄而上,开始收设备,话筒被摘下,耳麦断开。
所有喧嚣仿佛与他们无关。
他们还站在原地,一言不发。
直到贺峻霖转身要走。
严浩翔突然叫住他:“峻霖。”
他声音很轻,像是在风里颤了一下。
“那首歌……你还会听吗?”
贺峻霖背对着他,肩膀僵住。
他没有回头,只是低声笑了一下,像是自嘲,又像是失望。
“现在听,只有网友的弹幕在笑。”他声音低哑,“早就不是我们的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走得比谁都快,像是逃离。
严浩翔站在空旷的练功室里,眼神慢慢失焦。
灯光还没全关,台上的倒影里,他们的动作重叠成两个影子,短暂又寂寞地贴在一起,随后迅速分离。
没有人知道,那一秒,他其实想抱住他。
只是,迟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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