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次承宠
棠华阁
海瑜雪坐在窗前，望着院中的月色，神色平静。纤琅端了热茶进来，见她还未歇息，忍不住道：“姑娘，夜深了，该歇着了。”
海瑜雪接过茶盏，轻抿一口，淡淡道：“官人今夜宿在栖云阁了？”
纤琅低声道：“是，方才小厮来报，说主君已经歇下了。”
海瑜雪点点头，神色未变：“云氏性子柔顺，官人喜欢也是常理。”
纤琅欲言又止：“姑娘，您……”
海瑜雪抬眸看她，微微一笑：“怎么，怕我难过？”
纤琅抿唇不语。
海瑜雪轻叹一声，将茶盏放下：“这世道，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，我既为盛家妇，便该明白这个道理。”她顿了顿，眸光微深，“只要官人心里有我和孩子们，其他的，不重要。”
窗外，月色清冷，洒在庭院里，一片静谧。
栖云阁内，红烛高照。
云漪蜷缩在锦被中，脸颊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。盛则全撑着手臂看她，指尖轻轻描摹她精致的眉眼。
“疼吗？”他低声问道，声音里带着几分怜惜。
云漪摇摇头，杏眸中水光盈盈：“官人很温柔......”说着又羞得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盛则全低笑一声，将她搂得更紧：“歇会儿吧，明日还要去给大娘子请安。”
云漪乖巧地点头，却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：“官人......”
盛则全被她这般依恋的模样取悦，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：“睡吧。”
翌日清晨，盛则全早早醒来，见云漪还在熟睡，便轻手轻脚地起身。云漪被动静惊醒，慌忙要起来伺候，却被他按回床上：“再睡会儿。”
云漪摇摇头，执意起身为他更衣。
她动作生疏却认真，指尖时不时碰到他的肌肤，惹得盛则全眸色渐深。
“官人......”云漪被他突然揽入怀中，惊呼一声。
盛则全低头吻住她的唇，这个吻比昨夜更加缠绵。云漪渐渐软了身子，靠在他胸前轻喘。
“晚上我再来。”盛则全在她耳边低语，指尖抚过她脖颈处昨夜留下的痕迹，“好好休息。”
云漪脸颊绯红，轻轻点头：“妾身等官人来。”
送走盛则全后，云漪连忙唤丫鬟进来梳妆。她看着铜镜中自己脖颈上的红痕，羞得不知如何是好。丫鬟抿嘴笑道：“小娘别担心，奴婢用脂粉给您遮一遮。”
待梳妆完毕，云漪换上昨日海瑜雪赏的藕荷色衣裙，带着丫鬟往棠华阁去请安。
棠华阁内，晨光微熹。
海瑜雪端坐在梳妆台前，纤琅正为她挽发。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，只是眼下隐约可见淡淡青影。
“姑娘昨夜没睡好？”纤琅小心翼翼地将一支赤金凤钗插入发髻。
海瑜雪指尖轻抚过凤钗垂下的流苏，淡淡道：“无妨。”她顿了顿，“官人可回来了？”
纤琅手上动作一滞：“主君一早从栖云阁直接去上朝了，派人来说晚些再来看姑娘。”
海瑜雪望着铜镜中自己平静的面容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镜中人发髻高挽，绛紫色褙子衬得肤色如雪，端庄得看不出丝毫情绪。
待梳妆完毕，云漪换上昨日海瑜雪赏的藕荷色衣裙，带着丫鬟往棠华阁去请安。
棠华阁内，海瑜雪正在用早膳。
听闻云漪来了，她放下筷子，温声道：“请云小娘进来。”
云漪规规矩矩地行礼：“妾身给大娘子请安。”
海瑜雪目光在她脖颈处停留了一瞬，随即笑道：“云妹妹不必多礼，快坐下说话。”
她示意丫鬟上茶，关切地问道：“昨夜歇得可好？官人没为难你吧？”
云漪耳根通红，声音细若蚊呐：“官人......很体贴......”
海瑜雪点点头：“那就好。”她转向一旁的纤琅，“去把我那对珍珠耳坠取来，给云妹妹添妆。”
云漪受宠若惊，连忙起身行礼：“谢大娘子赏赐。”
云漪刚坐下，外间又传来通传声。
桑小娘和云舒一前一后进来，屋内顿时显得拥挤起来。
“大娘子安好。”云舒草草行了个礼，目光却死死盯着云漪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。
海瑜雪脸色一沉：“云小娘，你身子还未好全，怎么出来了？”
“哟，云妹妹今日气色真好。”云舒一眼就瞧见云漪脖子上的痕迹，酸溜溜道，“看来昨夜伺候主君很是用心啊。”
云漪脸色煞白，手指绞紧了帕子。
海瑜雪轻咳一声：“云妹妹初承雨露，你做姐姐的该多关照才是。”
云舒冷笑一声：“妾身听闻云妹妹初承雨露，特来道贺。”她转向云漪，语气尖酸，“妹妹好本事啊，一夜就把官人勾住了。”
云漪脸色煞白，慌忙低下头：“姐姐误会了......”
“误会？”云舒猛地抓起云漪的手腕，扯开她的衣领，“这些痕迹难道是假的？”
海瑜雪拍案而起：“放肆！”她快步上前将云漪护在身后，“云小娘，你还有没有规矩？”
云舒眼中含泪，声音哽咽：“大娘子，妾身只是......”
“只是什么？”海瑜雪冷声打断，“官人去谁院里，是你能置喙的？”她转向纤琅，“送云小娘回去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不准踏出院门一步！”
云舒被强行带离，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云漪一眼。
待她走后，云漪腿一软，险些跪倒在地。海瑜雪连忙扶住她：“别怕，有我在。”
云漪泪眼婆娑：“大娘子，妾身是不是做错了什么......”
海瑜雪轻拍她的手背：“你没错。”她叹了口气，“云舒性子偏激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正说着，盛则全突然大步走了进来。见屋内气氛不对，他皱眉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海瑜雪简单说了事情经过，盛则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：“云舒越发没规矩了。”他转向云漪，语气缓和了些，“吓着了？”
云漪摇摇头，强撑出一个笑容：“妾身没事......”
盛则全见她这般懂事，心中怜惜更甚：“今晚我去看你。”
海瑜雪看着二人互动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。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
云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。海瑜雪吩咐纤琅取来几匹上好的软烟罗：“这些料子你拿去做衣裳，过几日府里要办赏花宴，别失了体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