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情蜜意

棠华阁

盛则全下朝回来，见海瑜雪不在，问了丫鬟才知道她去探望穆小娘了。他换了身常服，正要去寻她，却在院门口遇上了新入府的云小娘。

“主君万福。”云小娘怯生生地行礼，声音细若蚊呐。

盛则全打量了她一眼，这云氏生得娇小玲珑，一双杏眼水汪汪的，倒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气质。

“有事？”他语气平淡。

云小娘咬了咬唇，鼓起勇气道：“妾身...妾身绣了个香囊，想送给官人...”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，上面绣着青竹纹样。

盛则全接过香囊，触手生温，针脚细密，可见是花了心思的。他神色稍霁：“手艺不错。”

云小娘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红晕：“主君喜欢就好。”

正说着，海瑜雪从远处走来，见到二人站在一处，脚步微微一顿，随即恢复如常。

“官人回来了。”她笑着走近，“云妹妹也在啊。”

云小娘慌忙行礼：“大娘子。”

海瑜雪温和地道：“云妹妹手艺真好，这香囊绣得真精致。”

盛则全将香囊递给海瑜雪：“你看看，确实不错。”

海瑜雪接过香囊，仔细端详，赞道：“云妹妹有心了。”她转向盛则全，“官人，穆妹妹就这几日了，产婆和奶娘都已备好，您可要去看看？”

盛则全点头：“自然要去。”

云小娘识趣地告退，临走前偷偷瞥了盛则全一眼，眼中满是倾慕。

待她走远，海瑜雪轻声道：“云妹妹性子软，官人若得空，不妨多关照些。今夜也去云妹妹那儿吧。”

盛则全挑眉：“你倒大方。”

海瑜雪笑了笑：“总归是一家人。”

盛则全握住她的手，低声道：“瑜雪，你不必如此。我知你心中所想，但...”

“官人多虑了。”海瑜雪打断他，眼中满是坦然，“妾身只是希望府里和睦。”

盛则全深深看了她一眼，终是没再说什么。

夜色渐深，棠华阁内烛火摇曳。

海瑜雪坐在妆台前，由纤琅替她卸下钗环。

“姑娘，您真不介意官人去云小娘那儿？”纤琅忍不住问道。

海瑜雪望着铜镜中的自己，轻声道：“介意又如何？这世道，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。”她顿了顿，“只要官人心里有我和孩子们，其他的...不重要。”

窗外，一弯新月爬上枝头，洒下清冷的光辉。

晚间，盛则全踏着月色去了云小娘的栖云阁。

栖云阁内，烛火轻摇，云小娘早已备好了清茶点心，见盛则全进门，连忙迎上前，盈盈一礼，声音温软：“官人来了。”

盛则全“嗯”了一声，在桌边坐下。云小娘亲自斟茶奉上，指尖微颤，似有些紧张。

盛则全接过茶盏，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，烛光映照下，她眉目如画，杏眸含水，倒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姿态。

“官人可要用些点心？”云小娘轻声问道，将一碟精致的桂花糕推至他面前。

盛则全随手拈了一块，尝了一口，点头道：“味道不错。”

云小娘抿唇一笑，颊边浮现浅浅梨涡：“是妾身亲手做的，官人喜欢就好。”

盛则全略有些意外，抬眼看她：“你还会做点心？”

云小娘低眉顺眼，声音轻柔：“家中未败落时，母亲曾教过妾身一些。”她顿了顿，似有些黯然，“只是如今……手艺生疏了，官人莫怪。”

盛则全见她神色落寞，心中微动，语气缓和了几分：“无妨，已经很好了。”

云小娘抬眸，眼中似有星光闪烁，柔柔地望着他：“官人若不嫌弃，妾身日后常做些给您尝尝。”

盛则全被她这般眼神瞧着，心头莫名一软，点头道：“好。”

茶过三巡，云小娘似鼓足勇气，轻声道：“官人，妾身初入府，许多规矩都不懂，若有不当之处，还望官人指点。”

盛则全淡淡道：“府里规矩，大娘子自会教你，你只需安分守己，莫生事端即可。”

云小娘连忙点头：“妾身明白，定不会让官人和大娘子忧心。”

她说着，起身走到盛则全身旁，纤纤素手轻轻搭在他肩上，声音低柔：“官人今日劳累，可要妾身替您揉揉肩？”

盛则全本欲拒绝，可抬眼见她神色恳切，眸光盈盈，终是默许了。

云小娘指尖力道适中，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，动作温柔却不失力道。盛则全闭目养神，渐渐放松下来，连日来的疲惫似乎也被她一点点揉散。

“官人，可还舒服？”她凑近他耳边，吐气如兰。

盛则全睁开眼，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眸子，水光潋滟，含着几分羞怯，又带着几分期待。

他喉结微动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，声音微哑：“你倒是会伺候人。”

云小娘脸颊绯红，低声道：“只要官人喜欢，妾身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
盛则全盯着她看了片刻，忽而轻笑一声，手上微微用力，将她拉入怀中。云小娘轻呼一声，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，身子微微发颤，却并未挣扎，只是垂眸不敢看他。

盛则全捏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抬头，语气低沉：“既入了府，就该知道，什么该做，什么不该做。”

云小娘睫毛轻颤，声音细若蚊呐：“妾身……妾身只愿伺候好官人，绝无二心。”

盛则全眸光微深，终是低头吻了下去。

红烛摇曳，映出二人交叠的身影，一室旖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