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柔缱绻
栖云阁内烛火轻摇,云漪正执壶为盛则全斟酒。藕荷色宽袖随着动作滑落,露出一截雪白腕子,在烛光下莹润如玉。
盛则全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,忽然伸手接过酒壶:“我来。”
指尖相触的瞬间,云漪耳尖泛起薄红,慌忙收回手,却不小心碰翻了茶盏。茶水泼在盛则全衣袍上,她顿时慌了神:“妾身该死!”说着就要跪下。
盛则全一把扶住她,竟低笑起来:“慌什么?”他随手解开外袍丢在一旁,“正好这衣裳也穿了一日。”
云漪手足无措地站着,杏眸中水光盈盈。
盛则全看得心头微动,忽然抬手摘了她发间一支累丝银簪。青丝如瀑倾泻而下,带着淡淡茉莉香。
“主君......”云漪轻唤一声,声音细软。
盛则全指尖穿过她发间,声音低沉:“今日在棠华阁,吓着了?”
云漪摇摇头,发丝在他掌心轻蹭:“有大娘子护着,妾身不怕。”她犹豫片刻,鼓起勇气道:“只是云姐姐她......”
“不必理会。”盛则全打断她,指尖抚过她微蹙的眉尖,“你既入了盛家门,自有我为你们做主。”
窗外更漏声声,烛花爆了个灯花。盛则全忽然将人打横抱起,云漪惊呼一声,本能地环住他脖颈。
“主君!”她羞得把脸埋在他胸前,“丫鬟们还在外间......”
盛则全大笑,抱着她转入内室。锦帐垂落,遮住一室春光。
云漪长发散在枕上,衬得小脸愈发莹白。
盛则全指尖描摹她眉眼,忽然想起初见时她怯生生奉茶的模样。那时怎会想到,这看似柔弱的女子,在床笫间竟有这般风情。
“疼吗?”他低声问,指腹擦过她锁骨处昨夜留下的红痕。
云漪摇头,发丝在锦缎上摩挲出细微声响。她忽然主动环住他脖颈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主君待妾身......极好。”
这句话像火星落入干柴。
盛则全呼吸一滞,俯身封住她的唇。这个吻比昨夜更缠绵,带着说不尽的怜惜。
云漪生涩地回应着,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他衣襟。衣衫渐落,盛则全的动作却突然顿住。他撑起身子,看着身下面若桃花的女子:“若是难受,便告诉我。”
云漪眼中水光潋滟,轻轻摇头。盛则全低笑一声,指尖拂过她绯红的脸颊:“傻姑娘。”
红烛高照,将二人交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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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雨初歇,盛则全将人搂在怀中,指尖缠绕着她一缕青丝。云漪伏在他胸前轻喘,忽然发现他寝衣领口处沾了自己口脂,羞得连忙去擦。
“慌什么?”盛则全捉住她手腕,故意用指腹摩挲她腕间嫩肉,“我的衣裳,你爱怎么弄都行。”
云漪耳根烫得要烧起来,索性把脸埋进他怀里。盛则全大笑,胸腔震动传到她耳边。
窗外月色渐浓,树影婆娑。盛则全望着怀中渐渐睡去的女子,忽然想起海瑜雪今早平静的眼神。他轻叹一声,将云漪搂得更紧。
翌日清晨,盛则全早早醒来,见云漪还在熟睡,眼下带着淡淡青影。他轻手轻脚起身,却还是惊动了她。
“主君......”云漪迷迷糊糊睁开眼,声音带着初醒的软糯。
盛则全按住要起身的她:“再睡会儿。”说着亲自取了衣裳穿戴。
云漪拥被坐起,长发垂落肩头:“妾身伺候主君更衣......”
“不必。”盛则全系好腰带,转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,“晚上我再来。”
云漪脸颊微红,乖巧点头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她忽然想起昨夜种种,羞得把脸埋进锦被里。
丫鬟闻声进来,见她这副模样,抿嘴偷笑:“小娘,该去给大娘子请安了。”
云漪这才慌忙起身。对镜梳妆时,她看着脖颈处新增的红痕,羞得不知如何是好。丫鬟机灵地用脂粉遮掩,又选了件立领褙子给她穿上。
“小娘别担心。”丫鬟小声道,“大娘子最是宽厚,不会为难您的。”
云漪望着镜中的自己,轻轻点头。
镜中人杏眼含春,唇色嫣然,与初入府时那个怯生生的姑娘判若两人。
棠华阁内,海瑜雪正在用早膳。听闻云漪来了,她放下筷子:“请云小娘进来。”
云漪规规矩矩行礼,动作比昨日流畅许多。海瑜雪目光在她立领上停留一瞬,温声道:“用过早膳了吗?一起用些吧。”
“谢大娘子。”云漪小心翼翼坐下,只敢挨着凳子边缘。
海瑜雪亲自给她盛了碗粥:“官人昨夜......没为难你吧?”
云漪耳根通红,声音细若蚊呐:“主君很......体贴......”
海瑜雪笑了笑,忽然从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:“这个给你。官人既喜欢你,你便好好伺候。”
云漪受宠若惊,连忙起身行礼。
海瑜雪扶她坐下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腕间,触到一片细腻肌肤。
这一刻,两个女人目光相接,彼此心照不宣。窗外阳光正好,照在那只翡翠镯子上,折射出温润的光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