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氏失宠
翌日清晨,明珠醒来时,盛则文已经去上朝了。东桔端着热水进来,见她脖颈处的红痕,抿嘴笑道:“主君待姑娘真是如珠似宝。”
明珠羞赧地拢了拢衣襟:“胡说什么。”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。
用过早膳,明珠正准备去给婆母请安,忽见夏可莹身边的平儿匆匆跑来:“大娘子,我们小娘身子不适,想请大娘子过去看看。”
明珠蹙眉:“可请了府医?”
平儿支支吾吾道:“请了,可小娘说......说想见主君......”
明珠了然,这是借着身子不适想见官人。她沉吟片刻,道:“你先回去照顾夏小娘,我这就派人去衙门请主君。”
平儿千恩万谢地走了。东桔不满道:“姑娘何必这般纵容她?分明是......”
“她怀着官人的骨肉,总该让官人去看看。”明珠轻叹,“再说,官人既已许诺,我又何必斤斤计较。”
东桔还想说什么,明珠已经吩咐人去请盛则文了。
盛则文下朝回来,听闻夏可莹身子不适,眉头微皱。明珠柔声道:“官人去看看吧,到底是怀着孩子。”
盛则文握住她的手:“你与我同去。”
夫妻二人一同来到芳若居。夏可莹见盛则文来了,眼中闪过一丝喜色,再看到紧随其后的明珠,脸色又黯淡下来。
“哪里不适?”盛则文站在床前,语气平淡。
夏可莹轻抚腹部:“回主君,妾身今早起来就觉得腹痛......”说着偷瞄盛则文的神色。
明珠见状,主动道:“我去问问府医。”说着便带着东桔退了出去,将空间留给二人。
屋内,盛则文在离床三步远的椅子上坐下:“府医怎么说?”
夏可莹见他这般疏离,心中一酸:“府医说......说孩子无碍,只是妾身思念主君,这才......”说着就要落泪。
盛则文神色不变:“既无碍,就好好养着。”他顿了顿,“以后有事直接找大娘子,不必特意惊动我。”
夏可莹脸色煞白:“主君!妾身知道错了,那日下药是妾身糊涂......”
“过去的事不必再提。”盛则文打断她,“你安心养胎,缺什么尽管与大娘子说。”说罢起身就要离开。
夏可莹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衣袖:“主君!妾身对您一片真心啊!”
盛则文轻轻拂开她的手:“你的心意我明白,但我的心思,你也应当清楚。”说完大步离去。
门外,明珠正与府医说话,见盛则文出来,迎上前:“官人,夏妹妹如何了?”
盛则文握住她的手:“无碍,我们回去吧。”
夫妻二人相携离去,背影和谐般配。夏可莹透过窗子望着这一幕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回到皎月阁,盛则文忽然将明珠搂入怀中:“谢谢你。”
明珠不解:“官人谢我什么?”
“谢你如此大度。”盛则文轻吻她的发顶,“我既已许诺,就不会食言。以后她们若再借故寻我,你不必理会。”
明珠靠在他胸前,轻轻点头。
这一刻,她忽然明白,真正的信任不是强求对方如何,而是发自内心的安定。
傍晚时分,夫妻二人在院中赏花。
盛则文折下一枝海棠,别在明珠鬓边:“人比花娇。”
明珠嗔他一眼,眼中却满是甜蜜。忽然,她想起什么,犹豫道:“官人,阮小娘那里......”
盛则文知道她要问什么,坦然道:“当初是夫人纳她入府,我迫于无奈,从未碰过她。”他轻抚明珠的脸颊,“我的心里,从来没有姐妹同侍之理,只你一人。”
明珠眼眶微热,主动依偎进他怀中。
夕阳西下,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交融在一起,再也分不开。
夜色渐深,皎月阁内红烛高照。盛则文搂着明珠,轻声道:“等过些日子,我带你去庄子上住几日,就我们两个。”
明珠惊喜地抬头:“真的?”
“自然。”盛则文笑着点头,“这些年委屈你了,往后,我定好好补偿。”
明珠不再言语,只是紧紧抱住他。
这一刻,所有的委屈、心酸都烟消云散,只剩下满心的甜蜜与幸福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