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3章:夏枣垂枝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六百一十三章:夏枣垂枝

一、老院见枣——断枝间的凝甜生机

山火后的北老院还凝着萧索气,斑驳的木门半掩着,院中的老枣树断了半截枝桠,焦黑的断口还留着火烧的痕迹,风一吹就带着枯叶在院中打转,连空气都裹着股陈旧的涩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院中的老石桌走,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石桌沿,就被断枝间挂着的红影拽住目光——残缺的枣树枝上,几串红枣正迎着日光生长,圆润的果实像挂在枝头的玛瑙,青红相间的枣子缀满枝条,不管枝多断、果多稀,果实始终凝着饱满的汁水,透着股不管境多枯、都要甜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枣是老院传下来的树,枝断、虫多,倒比往年结得甜。”守院的老魏拿着竹竿过来,把缠在枣枝上的枯藤挑开,“你看这果,不挑枝繁枝稀,只要能挂住就拼命攒甜,比院外的野枣有盼头多了。”林深蹲在石桌旁,看着红枣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果柄在断枝上紧紧攀着的痕,像在跟老枣树较劲,不肯让枯树枝失了甜意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枣子泛红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北老院。当时枣子刚显淡红,还沾着晨露,周教授指着断枝说:“红枣垂枝,不是它怕风雨,是懂在枯处攒着甜、透着暖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被残缺困住,要像枣似的憋着劲、结着甜,把枯处活出盼头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座老院,只在断枝间留了点红影,像在等枣子满枝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石桌旁的小马扎上画枣。他没急着画满枝的红,先用灰褐勾了老枣树的轮廓——在断枝处留了点焦黑,像泛着的火痕;红枣的部分用深红铺染熟果,青果以淡绿点缀,像透着的嫩;枝条用墨褐细描,在断口处蜿蜒延伸,透着实劲;背景的老院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枣衬得更亮。老魏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盼劲,老院看着枯,可这枣一垂枝,倒像能摸着果的甜,心里都暖了。”

二、枣风忆痛——院枣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烈,枝干被晒得发烫,红枣却结得更密了,果串从枝头垂到院心,连灰褐的老枣树都被红影染亮,风一吹,枝条晃却不折,果柄在枝上抓得更紧,像在跟老枣树较劲,不肯输了凝甜的劲。林深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枣垂枝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老院、枯树转,太朴素,现在的观众喜欢精致华丽的东西。”

“华丽?”林深望着垂枝的红枣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枣的甜,藏在朴素里——看着不精致,可每一颗果都是顶着残缺熬的,这甜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枯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盼头的活。”有次他画枣,总觉得果实太“小”,想画得大些显华丽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枝上的枣说:“没有小枣的甜,哪能衬出老院的枯?没有断枝的残,哪能显出枣的韧?别为了华丽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午,林深接着画枣。他没把果实画大,反而在果柄抓枝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凝甜的劲;果皮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老院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枣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蒸的红枣糕,说:“老魏摘的红枣做的糕,甜而不腻,你尝尝。你的画也一样,朴素里藏着盼头,比刻意的‘华丽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掰了块红枣糕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朴素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小里藏着更真的凝甜劲。就像这红枣,老枝上顶着残缺长,不刻意华丽,却能在枯里活出暖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精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颗垂枝的红枣,每一根断口的枝条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盼头。

三、枣影悟心——院甜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,北老院的红枣在夜里也凝着暖意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院中,看灯光照在果实上,把灰褐的老枣树都映得柔了几分。他发现红枣垂枝有个特点——不管枝多断、院多枯,都能在残枝上结出甜果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残枝凝甜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枯里藏甜,在盼里活出劲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甜不在圆满,而在敢熬——比如枣在院间垂枝,比如人在难里攒暖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北老院的“枯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熬劲攒甜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枣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红枣与老院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串垂枝的枣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果柄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果实的甜感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红枣这样“敢熬、敢甜、敢在枯里活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红枣,就算枝再断,也能在残枝上结出甜果,不是倔,是懂‘枯里生甜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颗果的甜里,也藏在每一根枝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朴素,朴素里藏的熬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枣垂老院,甜破枯痕;笔握残手,暖藏熬里。难的不是境太枯,是枯里敢攒甜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盼头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枣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红枣总像挂不住枝头,没有顶着断枝长的盼劲。”林深指着枝上的枣,让她看果柄怎么在断枝上抓牢、果实怎么迎着日光,说:“魂在‘熬’里,在‘攒甜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老院里憋着劲结甜果,怎么把枯意化成暖意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枣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熬着劲画画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甜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枣甜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枝上的红枣却红得更艳了,老魏忙着每天用竹竿打枣,说要把枣子晒成干枣留着过冬。林深坐在石桌旁,看着老魏把落在地上的红枣捡进竹篮,指尖轻碰果实的软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甜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院下打枣》——夕阳把老院染成金红,枣影斜映在地上,老魏的身影举着竹竿,竹篮里已装满了红枣,透着股惜甜的柔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刚晒的干枣,说:“这干枣你带回去,泡水、煮粥都合适,能尝个念想。”林深捏了颗干枣,甜香在嘴里散开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枯、有残,却也有熬劲活出来的甜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枣垂枝图》说:“没想到老院配红枣,能画出这么朴素的甜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素,现在才懂,素里藏的是攒暖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红枣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枯的时候别慌,朴素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枯里攒甜,敢在难里盼头,再老的院,也能结满枣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甜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院下打枣》送给了守院的老魏,让他挂在院中的土墙上。他把干枣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熬劲攒甜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写着:“枣垂老院,甜藏熬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攒甜、敢盼头,再枯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北老院,红枣在断枝间轻轻晃,干枣的甜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熬劲、关于攒甜、关于在老院枯枝上生长的红枣的故事——也像在诉说着林深自己,在命运的“老院”中,以断臂之躯,一笔一笔“熬”出了属于自己的甜暖人生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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