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0章:夏竹穿石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六百一十章:夏竹穿石

一、顽石见竹——石缝间的破绿生机

山火后的西顽石坡还凝着冷硬气,青黑色的岩石如卧虎般横亘,石面光滑得连青苔都难附着,风裹着碎石在坡间滚过,半截烧焦的竹箨卡在石缝里,连空气都浸着股硌人的凉意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坡下的老茶丛走,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石面,就被石缝中钻着的绿影拽住目光——窄得仅容指尖的石缝里,几竿新竹正顶着石棱生长,嫩青的竹秆像被揉过的碧玉,顶着卷成筒状的竹叶,不管石多硬、缝多窄,竹秆始终朝着天光笔直向上,透着股不管境多艰、都要破石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竹是前年竹籽落进去发的芽,石硬、没土,倒比坡下的杂竹长得挺。”守坡的老吴拿着柴刀过来,把石缝旁的枯竹枝砍断,“你看这竿子,不挑土多土少,只要石缝能容身就拼命往上钻,比坡上的灌木有傲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茶丛旁,看着新竹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竹根在石缝中盘绕凸起的痕,像在跟顽石较劲,不肯让冷硬石坡失了绿意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竹芽破土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西顽石坡。当时竹芽刚露青尖,还沾着石屑,周教授指着石缝说:“新竹穿石,不是它不怕疼,是懂在硬处攒着劲、顶着痛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被绝境磨掉锐气,要像竹似的咬着牙、破着障,把艰处活出挺劲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顽石,只在石缝里留了点青影,像在等竹影满坡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茶丛旁的青石上画竹。他没急着画满坡的绿,先用墨黑勾了岩石的轮廓——在石缝处留了点银灰,像泛着的石光;新竹的部分用嫩青铺染竹秆,竹叶以深绿细描,像透着的锐劲;竹根用褐绿暗绘,在石缝中盘绕,透着实劲;背景的顽石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竹衬得更亮。老吴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锐劲,顽石看着硬,可这竹一穿,倒像能摸着竿的挺,心里都跟着提气了。”

二、竹风忆痛——石竹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日头渐渐爬高,石面被晒得微烫,新竹却长得更挺了,竹秆从石缝伸到坡上,连青黑的顽石都被绿影映得柔了些,风一吹,竹叶晃却不弯,竹根在石缝里钻得更深,像在跟顽石较劲,不肯输了破石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竹穿石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顽石、冷缝转,太刚硬,现在的观众喜欢温润柔和的东西。”

“柔和?”林深望着穿石的新竹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竹的挺,藏在刚硬里——看着不温润,可每一寸生长都是顶着石棱熬的,这刚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艰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锐气的活。”有次他画竹,总觉得竹秆太“直”,想画得弯些显柔和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坡上的竹说:“没有直秆的挺,哪能破得了顽石的硬?没有石缝的艰,哪能显出竹的锐?别为了柔和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竹。他没把竹秆画弯,反而在竹根破石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破障的劲;竹叶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锐劲;背景的顽石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竹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蒸的竹筒饭,说:“老吴砍了去年的老竹做的筒,饭里带着竹香,你趁热吃。你的画也一样,刚硬里藏着锐气,比刻意的‘柔和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掰了块竹筒饭,竹香混着米香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刚硬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直里藏着更真的破劲。就像这新竹,顽石间顶着痛长,不刻意柔和,却能在艰里活出锐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温润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根穿石的竹秆,每一片向上的竹叶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锐气。

三、竹影悟心——石绿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,西顽石坡的新竹在夜里也立得挺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坡边,看灯光照在竹秆上,把青黑的顽石都映得暖了几分。他发现新竹穿石有个特点——不管石多硬、缝多窄,都能在石缝里钻透硬壳、向上生长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破石挺生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硬里藏锐,在痛里活出劲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锐不在坦途,而在敢破——比如竹在石间穿绿,比如人在难里破壁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西顽石坡的“硬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破壁挺生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竹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新竹与顽石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竿穿石的竹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竹根破石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竹秆的挺劲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新竹这样“敢破、敢挺、敢在硬里活”的劲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新竹,就算石再硬,也能钻透石缝往上长,不是蛮,是懂‘破壁守心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根竹秆的直里,也藏在每一片竹叶的锐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硬,硬里藏的破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竹穿顽石,绿破硬痕;笔握残手,锐藏破里。难的不是境太硬,是硬里敢破壁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挺生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竹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新竹总像钻不破石头,没有顶着劲往上长的锐气。”林深指着坡上的竹,让她看竹根怎么在石缝里盘绕、竹秆怎么顶着石棱向上,说:“魂在‘破’里,在‘挺生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顽石里憋着劲钻破硬壳,怎么把痛感化成锐气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竹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破着障碍画画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挺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竹锐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坡上的新竹却长得更壮了,老吴忙着在竹旁立了几根木杆,说怕台风把新竹吹折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吴把竹秆轻轻绑在木杆上,指尖轻碰竹秆的挺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暖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坡边护竹》——夕阳把顽石坡染成金红,竹影斜映在石上,老吴的身影蹲在竹旁,手里还攥着没绑完的软绳,透着股惜锐的柔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竹制的笔筒,说:“老吴用去年的竹根雕的,你装画笔正合适,还带着竹香。”林深摸着笔筒的纹理,硬里带着润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硬、有痛,却也有破劲活出来的锐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竹穿石图》说:“没想到顽石配新竹,能画出这么硬的锐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刚,现在才懂,刚里藏的是破壁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新竹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硬的时候别慌,刚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硬里破壁,敢在难里挺生,再顽的石,也能钻出竹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锐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坡边护竹》送给了守坡的老吴,让他挂在坡下的小屋里。他把竹笔筒放在画夹旁,像带着份“破壁挺生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写着:“竹穿顽石,锐藏破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破壁、敢挺生,再硬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西顽石坡,新竹在石缝间轻轻晃,竹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破壁、关于挺生、关于在顽石冷缝里生长的新竹的故事——也像在诉说着林深自己,在命运的“顽石”前,以断臂之躯,一笔一笔“破”出了属于自己的锐劲人生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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