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6章：夏艾盈畴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：炽热之夏 第六百零六章：夏艾盈畴
一、荒畴见艾——垄间的凝香生机
山火后的北荒畴还凝着贫瘠气，干裂的土地布满沟壑，枯草在垄间倒伏，风一吹就扬起细碎的土粒，半截烧枯的艾秆埋在土里，连空气都裹着股干涩的焦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畴边的老豆架走，指尖刚触到粗糙的土地，就被垄间立着的青影拽住目光——龟裂的田垄上，几丛艾草正从土缝里钻出来生长，细长的叶片带着白色绒芒，挨挨挤挤铺满半畴，不管土多干、垄多荒，艾草始终凝着独特的清香，透着股不管畴多瘠、都要韧着活的劲，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艾是去年根茬发的芽，土干、肥少，倒比往年长得密。”守畴的老魏扛着锄头过来，把垄间的枯草锄掉，“你看这草，不挑土肥土瘦，只要能扎根就拼命长，比畴里的稗草有性子多了。”林深蹲在豆架下，看着艾草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根系在土缝中深扎的痕，像在跟荒畴较劲，不肯让干裂田失了香气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艾草抽芽的清晨，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北荒畴。当时新叶刚冒青尖，还沾着晨露，周教授指着艾丛说：“艾草盈畴，不是它怕贫瘠，是懂在瘠处攒着劲、凝着香；人也一样，难的时候别被困苦磨垮，要像艾似的扎深根、守本心，把瘠处活出韧来。”那天回去，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荒畴，只在垄间留了点青影，像在等艾香满畴。
这天清晨，林深坐在豆架下的青石上画艾。他没急着画满畴的青，先用褐黄勾了土地的轮廓——在裂缝处留了点灰褐，像泛着的土痕；艾草的部分用苍绿铺染叶片，叶尖加了点银白，像透着的绒芒；根茎用深绿细描，在土下深扎延伸，透着实劲；背景的枯草用了更深的墨，把新艾衬得更亮。老魏凑过来看，说：“这画里有股韧劲，荒畴看着干，可这艾一盈，倒像能闻见草的香，心里都静了。”
二、艾风忆痛——畴艾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烈，土地被晒得发烫，艾草却长得更密了，艾丛从畴头铺到畴尾，连干裂的土地都被青影染绿，风一吹，叶片晃却不倒，根系在土下扎得更深，像在跟荒畴较劲，不肯输了凝香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，想画幅《夏艾盈畴图》。刚下笔，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：“你这画总围着荒畴、干土转，太朴素，现在的观众喜欢精致艳丽的东西。”
“艳丽？”林深望着盈畴的艾草，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艾的香，藏在朴素里——看着不精致，可每一片叶都是顶着烈日熬的，这香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，没在瘠里熬过人，画不出有性子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艾，总觉得叶片太“素”，想调得艳些显精致。周教授走过来，指着畴里的艾说：“没有素叶的韧，哪能衬出土地的瘠？没有荒畴的干，哪能显出艾的香？别为了艳丽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，林深接着画艾。他没把叶色调艳，反而在根系扎土处加了点重墨，像衬着凝香的劲；叶片的边缘加了点飞白，像被风吹得微颤，却更显鲜活；背景的枯草用了更深的墨，把新艾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，苏河提着食盒过来，里面装着刚煮的艾草茶，说：“老魏采的新艾泡的茶，祛湿散寒，你喝杯润润嗓子。你的画也一样，朴素里藏着性子，比刻意的‘艳丽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喝了口艾草茶，清香在嘴里散开，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朴素”显不出好，却忘了素里藏着更真的韧劲。就像这艾草，荒畴里扎深根长，不刻意精致，却能在瘠里活出香；他的画，没有刻意的艳丽，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，每一片盈畴的艾叶，每一根深扎的艾根，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性子。
三、艾影悟心——畴香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，北荒畴的艾草在夜里也凝着清香，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畴边，看灯光照在艾叶上，把干裂的土地都映得柔了几分。他发现艾草盈畴有个特点——不管畴多瘠、土多干，都能在土缝里扎稳根、凝住香，不抱怨环境，只专注“盈畴守韧”，像在跟自己较劲，也像在跟命运较劲，要在瘠里藏香，在素里活出劲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，生命的韧不在沃土，而在敢扎——比如艾在畴间盈绿，比如人在难里深根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，就像这北荒畴的“瘠”——是困境，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深根守韧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艾画到深夜，手腕酸得发僵，看着画纸上的艾草与荒畴，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丛盈畴的艾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根茎处断了线，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艾叶的香感时，他忽然懂了：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，是少了像艾草这样“敢扎、敢韧、敢在瘠里活”的劲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：“你看这艾草，就算土再干，也能扎深根活出劲，不是倔，是懂‘苦里藏香’的活；这活，藏在每一片叶的素里，也藏在每一根根的韧里。你画画也一样，别怕素，素里藏的扎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，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：“艾盈荒畴，香破瘠痕；笔握残手，韧藏扎里。难的不是境太瘠，是瘠里敢深根；痛的不是路太难，是难里敢守香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艾稿过来，皱着眉说：“林哥，我画的艾草总像扎不进土里，没有顶着干土长的韧劲。”林深指着畴里的艾，让她看根系怎么在土缝里深扎、叶片怎么带着绒芒挺立，说：“魂在‘扎’里，在‘守韧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荒畴里憋着劲扎深根，怎么把干意化成香气，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艾，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扎深根画画，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韧，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艾韧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，畴里的艾草却长得更茂了，老魏忙着每天割些艾草，说要晒成干艾留着驱蚊。林深坐在青石上，看着老魏把艾草捆成束挂在豆架上，指尖轻碰艾叶的绒芒，能摸到藏在里面的韧。他打开画夹，画了幅《畴边晒艾》——夕阳把荒畴染成金红，艾草的影子映在地上，老魏的身影站在豆架旁，手里还整理着刚割的艾束，透着股惜韧的柔。
苏河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个布包，里面装着老魏晒的干艾，说：“你画画时能放在桌边，驱蚊还能闻个香，很实用。”林深摸着干艾的糙，香里带着韧，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瘠、有干，却也有扎劲活出来的香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，指着《夏艾盈畴图》说：“没想到荒畴配艾草，能画出这么素的韧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淡，现在才懂，淡里藏的是深根的活，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：“这艾草教会我的，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，瘠的时候别慌，素的时候别怕，只要敢在瘠里深根，敢在难里守香，再荒的畴，也能盈满艾；再难的路，也能走得韧。”走的时候，林深把《畴边晒艾》送给了守畴的老魏，让他挂在畴边的小屋里。他把干艾装在画夹的小袋里，像带着份“深根守韧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，写着：“艾盈荒畴，韧藏扎里；人走难路，暖藏心里。只要敢深根、敢守香，再瘠的日子，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北荒畴，艾草在田垄间轻轻晃，干艾的清香在风里飘着，像在应和他的话，又像在诉说着，一个关于深根、关于守韧、关于在荒畴干土里生长的艾草的故事——也像在诉说着林深自己，在命运的“荒畴”上，以断臂之躯，一笔一笔“扎”出了属于自己的韧香人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