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5章:夏莓缀坡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六百零五章:夏莓缀坡
一、荒坡见莓——乱草间的凝红生机
山火后的北荒坡还凝着荒芜气,土黄色的坡地布满碎石,疯长的野草没过脚踝,风一吹就卷起漫天尘土,半截烧枯的莓枝埋在草间,连空气都裹着股干涩的焦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坡下的老柿走,指尖刚被草叶划到,就被乱草间闪着的红影拽住目光——杂乱的草丛里,几丛野草莓正贴着地面生长,圆叶间缀着颗颗鲜红的果实,像撒在绿毯上的红宝石,不管坡多荒、草多密,果实始终凝着饱满的汁水,透着股不管境多劣、都要甜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莓是鸟衔来的籽发的芽,土瘦、草杂,倒比往年结得甜。”守坡的老郑拿着镰刀过来,割掉了过密的野草,“你看这果,不挑地肥地瘦,藏在草里也能憋出甜,比坡上的苦苣有盼头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柿下,看着野草莓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藤蔓在碎石间匍匐的痕,像在跟荒坡较劲,不肯让乱石坡失了甜意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草莓泛红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北荒坡。当时果实刚显淡粉,还沾着晨露,周教授指着藤蔓说:“草莓缀坡,不是它怕草遮,是懂在荒处攒着甜、贴着地活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总想着拔尖,要像莓似的沉住气、扎稳根,把荒处活出暖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荒坡,只在草间留了点红影,像在等果实满坡。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柿下的青石上画莓。他没急着画满坡的红,先用土黄勾了坡地的轮廓——在碎石处留了点灰褐,像泛着的石痕;野草莓的部分用翠绿铺染叶片,果实以深红渐变色铺涂,像透着的甜;藤蔓用淡绿细描,贴着地面延伸,透着实劲;背景的野草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莓衬得更亮。老郑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暖劲,荒坡看着干,可这莓一缀,倒像能摸着果的软,心里都甜了。”
二、莓风忆痛——坡莓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烈,坡地被晒得发烫,野草莓却结得更密了,果实从坡顶缀到坡下,连土黄的碎石都被红影映亮,风一吹,叶片晃却不落,藤蔓在碎石间缠得更紧,像在跟荒坡较劲,不肯输了凝甜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莓缀坡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荒坡、乱草转,太朴素,现在的观众喜欢精致华丽的东西。”
“华丽?”林深望着缀坡的草莓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莓的甜,藏在朴素里——看着不精致,可每一颗果都是顶着烈日熬的,这甜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荒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盼头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莓,总觉得果实太“小”,想画得大些显华丽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坡上的莓说:“没有小果的甜,哪能衬出荒坡的苦?没有乱草的杂,哪能显出莓的暖?别为了华丽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莓。他没把果实画大,反而在藤蔓缠石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凝甜的劲;叶片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野草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莓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做的草莓酱,说:“老郑摘的草莓熬的酱,抹面包吃正甜,你尝尝。你的画也一样,朴素里藏着盼头,比刻意的‘华丽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挖了勺草莓酱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朴素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小里藏着更真的凝甜劲。就像这野草莓,荒坡上贴着地长,不刻意华丽,却能在苦里活出暖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精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颗缀坡的草莓,每一根缠石的藤蔓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盼头。
三、莓影悟心——坡甜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,北荒坡的野草莓在夜里也凝着暖意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坡边,看灯光照在果实上,把土黄的碎石都映得柔了几分。他发现野草莓缀坡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坡多荒、草多密,都能贴着地面扎稳根、结甜果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贴地凝甜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苦里藏暖,在小里活出劲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甜不在张扬,而在敢沉——比如莓在坡间缀红,比如人在难里攒暖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北荒坡的“荒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沉心攒暖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莓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野草莓与荒坡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丛缀坡的莓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果蒂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果实的甜感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野草莓这样“敢沉、敢甜、敢在荒里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野草莓,就算草再密,也能贴着地面结出甜果,不是弱,是懂‘低调蓄暖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颗果的甜里,也藏在每一根藤蔓的韧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小,小里藏的凝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莓缀荒坡,红破苦痕;笔握残手,暖藏沉里。难的不是境太荒,是荒里敢攒甜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贴地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莓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野草莓总像埋在草里看不见,没有甜滋滋的劲。”林深指着坡上的莓,让她看果实怎么在叶间露红、藤蔓怎么在石间扎根,说:“魂在‘沉’里,在‘攒甜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荒坡里贴着地憋出甜,怎么把苦意化成暖意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莓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沉下心画画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甜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莓甜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坡上的草莓却红得更艳了,老郑忙着每天摘些熟果,说要熬成草莓酱留着冬天吃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郑把草莓倒进竹篮,指尖轻碰果实的软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甜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坡下熬酱》——夕阳把荒坡染成金红,草莓的影子映在石上,老郑的身影蹲在灶台旁,锅里还冒着甜香的热气,透着股惜甜的柔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玻璃罐,里面装着刚熬好的草莓酱,说:“这罐给你带回去,早上抹面包方便,能尝个念想。”林深接过玻璃罐,甜香从罐口飘出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荒、有苦,却也有沉劲活出来的甜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莓缀坡图》说:“没想到荒坡配草莓,能画出这么小的甜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素,现在才懂,素里藏的是攒暖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野草莓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荒的时候别慌,小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荒里攒甜,敢在难里贴地,再荒的坡,也能缀满莓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甜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坡下熬酱》送给了守坡的老郑,让他挂在坡下的小屋里。他把草莓酱放进画夹旁的背包里,像带着份“沉心攒甜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写着:“莓缀荒坡,甜藏沉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攒甜、敢贴地,再荒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北荒坡,野草莓在乱草间轻轻晃,草莓酱的甜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沉心、关于攒甜、关于在荒坡乱草里生长的野草莓的故事——也像在诉说着林深自己,在命运的“荒坡”上,以断臂之躯,一笔一笔“攒”出了属于自己的甜暖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