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7章:夏桐遮荫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六百零八章:夏桐遮荫
一、残院见桐——断垣间的撑绿生机
山火后的南残院还凝着破败气,青灰色的院墙塌了大半,碎砖散落在院中,风一吹就卷起尘土,半截烧枯的桐枝斜倚在断垣上,连空气都裹着股萧瑟的冷意。林深背着画夹往院角的老井走,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墙砖,就被断垣间立着的绿影拽住目光——残破的院中,几棵泡桐正顶着断痕生长,粗壮的树干像撑着的绿伞,阔大的叶片层层叠叠遮住院心,不管院多残、枝多断,树冠始终向着天空舒展,透着股不管境多破、都要撑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桐是老院留下的苗,墙塌、土薄,倒比往年长得高。”守院的老郑拿着铁锹过来,把散落在树根旁的碎砖清理开,“你看这树,不挑院高院低,只要能扎根就拼命往上长,比院外的杂树有骨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井边,看着泡桐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树根在碎砖下盘结的痕,像在跟残院较劲,不肯让破院落失了荫凉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桐叶舒展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南残院。当时新叶刚冒嫩绿,还沾着晨露,周教授指着树干说:“泡桐遮荫,不是它怕暴晒,是懂在破处撑着绿、护着荫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只顾着自己,要像桐似的挺着身、遮着风,把破处活出暖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座残院,只在断垣间留了点绿影,像在等桐荫满院。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井边的青石上画桐。他没急着画满院的绿,先用青灰勾了院墙的轮廓——在断垣处留了点土黄,像露着的黄土;泡桐的部分用深绿铺染叶片,树干以褐黄渐变色铺涂,像透着的劲;枝桠用墨绿细描,向天空舒展,透着实劲;背景的残垣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桐衬得更亮。老郑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撑劲,残院看着冷,可这桐一遮,倒像能摸着叶的软,心里都暖了。”
二、桐风忆痛——院桐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烈,地面被晒得发烫,泡桐却长得更茂了,树冠从院心伸到院外,连青灰的断垣都被绿影盖了大半,风一吹,叶片晃却不折,树根在碎砖下扎得更深,像在跟残院较劲,不肯输了撑荫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桐遮荫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残院、断垣转,太厚重,现在的观众喜欢轻盈雅致的东西。”
“雅致?”林深望着遮荫的泡桐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桐的绿,藏在厚重里——看着不轻盈,可每一片叶都是顶着烈日熬的,这绿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破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担当的活。”有次他画桐,总觉得树干太“粗”,想画得细些显雅致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院里的桐说:“没有粗干的撑,哪能扛得住烈日的晒?没有残院的破,哪能显出桐的暖?别为了雅致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桐。他没把树干画细,反而在树根盘砖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撑荫的劲;叶片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残垣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桐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熬的绿豆汤,说:“老郑煮的绿豆汤,加了薄荷,清热解暑,你喝杯凉快凉快。你的画也一样,厚重里藏着担当,比刻意的‘雅致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喝了口绿豆汤,凉意顺着喉咙往下走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厚重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粗里藏着更真的撑劲。就像这泡桐,残院里挺着身长,不刻意雅致,却能在破里活出暖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轻盈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片遮荫的桐叶,每一根撑天的树干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担当。
三、桐影悟心——院绿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,南残院的泡桐在夜里也立得稳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院中,看灯光照在叶片上,把青灰的断垣都映得柔了几分。他发现泡桐遮荫有个特点——不管院多残、砖多乱,都能在碎砖间扎稳根、撑绿荫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撑荫护院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破里藏暖,在粗里活出劲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暖不在顺境,而在敢撑——比如桐在院间遮荫,比如人在难里担当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南残院的“破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撑劲担当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桐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泡桐与残院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棵遮荫的桐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树干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叶片的暖感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泡桐这样“敢撑、敢担、敢在破里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泡桐,就算院再破,也能挺着身给人遮荫,不是笨,是懂‘苦里送暖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片叶的绿里,也藏在每一根干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粗,粗里藏的撑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桐遮残院,绿破冷痕;笔握残手,暖藏撑里。难的不是境太破,是破里敢担当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撑劲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桐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泡桐总像撑不起树冠,没有遮荫的暖劲。”林深指着院里的桐,让她看树干怎么挺着身、叶片怎么层层叠叠,说:“魂在‘撑’里,在‘担当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残院里憋着劲给人遮荫,怎么把冷意化成暖意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桐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撑着劲画画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暖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桐暖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院中的泡桐却长得更茂了,老郑忙着在树下搭了张石桌,说要让过路人歇脚乘凉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郑把石桌擦干净,指尖轻碰叶片的软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劲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院下纳凉》——夕阳把残院染成金红,桐影斜映在地上,老郑的身影坐在石桌旁,手里还摇着蒲扇,透着股惜暖的柔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郑摘的桐花,说:“这桐花晾干了能泡茶,清热解毒,你画画累了能泡一杯。”林深摸着桐花的软,香里带着暖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破、有冷,却也有撑劲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桐遮荫图》说:“没想到残院配泡桐,能画出这么粗的暖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厚重,现在才懂,厚重里藏的是担当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泡桐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破的时候别慌,粗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破里担当,敢在难里撑劲,再残的院,也能撑起桐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暖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院下纳凉》送给了守院的老郑,让他挂在院角的小屋里。他把桐花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撑劲担当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写着:“桐遮残院,暖藏撑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担当、敢撑劲,再破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南残院,泡桐在断垣间轻轻晃,桐花的清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担当、关于撑劲、关于在残院断垣里生长的泡桐的故事——也像在诉说着林深自己,在命运的“残院”中,以断臂之躯,一笔一笔“撑”出了属于自己的暖劲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