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8章:夏菱浮塘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六百零七章:夏菱浮塘

一、浅塘见菱——水面间的铺绿生机

山火后的西浅塘还凝着滞涩气,浑浊的塘水泛着灰绿,枯枝败叶在水面漂浮,风一吹就漾开细碎的涟漪,半截烧枯的菱叶沉在塘底,连空气都裹着股潮湿的霉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塘边的老樟走,指尖刚触到微凉的塘水,就被水面上铺着的绿影拽住目光——浑浊的水面上,几丛菱角正贴着水面生长,心形的菱叶像撑开的绿伞,挨挨挤挤铺满半塘,淡紫色的小花藏在叶间,不管水多浊、叶多密,菱叶始终浮得安稳,透着股不管塘多浅、都要铺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菱是塘底老菱发的芽,水浊、泥薄,倒比往年长得密。”守塘的老吴划着小菱桶过来,拨开重叠的菱叶,“你看这叶,不挑水深水浅,只要能浮在水面就拼命铺,比塘里的浮萍有韧劲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樟下,看着菱角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菱茎在水下缠绕的痕,像在跟浅塘较劲,不肯让浊水塘失了绿意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菱叶铺展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西浅塘。当时新叶刚冒嫩绿,还沾着水珠,周教授指着菱叶说:“菱角浮塘,不是它怕沉底,是懂在浅处攒着劲、铺着绿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怕根基浅,要像菱似的贴着地、展着劲,把浅处活出厚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浅塘,只在水面留了点绿影,像在等菱叶满塘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樟下的青石上画菱。他没急着画满塘的绿,先用灰绿勾了塘水的轮廓——在水面处留了点银白,像泛着的水光;菱角的部分用深绿铺染叶片,叶边加了点浅绿,像透着的嫩;菱茎用淡绿细描,在水下缠绕延伸,透着实劲;背景的败叶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菱衬得更亮。老吴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厚劲,浅塘看着薄,可这菱一浮,倒像能摸着叶的软,心里都踏实了。”

二、菱风忆痛——塘菱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烈,塘水被晒得微暖,菱角却长得更密了,菱叶从塘心铺到塘边,连灰绿的塘水都被绿影染亮,风一吹,叶片晃却不沉,菱茎在水下缠得更紧,像在跟浅塘较劲,不肯输了铺绿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菱浮塘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浅塘、浊水转,太平实,现在的观众喜欢精巧灵动的东西。”

“灵动?”林深望着浮塘的菱角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菱的绿,藏在平实里——看着不精巧,可每一片叶都是顶着浊水熬的,这绿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浅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韧劲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菱,总觉得菱叶太“密”,想画得疏些显灵动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塘里的菱说:“没有密叶的铺,哪能盖得住浊水?没有浅塘的薄,哪能显出菱的厚?别为了灵动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菱。他没把菱叶画疏,反而在菱茎缠根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铺绿的劲;叶片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败叶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菱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菱角,说:“老吴采的新菱煮的,粉糯香甜,你尝尝。你的画也一样,平实里藏着韧劲,比刻意的‘灵动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剥了颗菱角,粉糯的口感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平实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密里藏着更真的铺劲。就像这菱角,浅塘里贴着水长,不刻意精巧,却能在薄里活出厚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灵动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片浮塘的菱叶,每一根缠水的菱茎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韧劲。

三、菱影悟心——塘绿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,西浅塘的菱角在夜里也浮得稳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塘边,看灯光照在菱叶上,把灰绿的塘水都映得柔了几分。他发现菱角浮塘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塘多浅、水多浊,都能贴着水面扎稳根、铺满绿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浮塘铺绿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薄里藏厚,在平实里活出劲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厚不在深,而在敢铺——比如菱在塘间浮绿,比如人在难里积劲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西浅塘的“浅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积劲成厚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菱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菱角与浅塘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丛浮塘的菱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菱茎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菱叶的厚感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菱角这样“敢铺、敢厚、敢在浅里活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菱角,就算塘再浅,也能贴着水面铺满绿,不是笨,是懂‘积薄成厚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片叶的平实里,也藏在每一根茎的韧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平实,平实里藏的铺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菱浮浅塘,绿破薄痕;笔握残手,厚藏铺里。难的不是境太浅,是浅里敢积劲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成厚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菱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菱角总像浮不住水面,没有铺得满的厚劲。”林深指着塘里的菱,让她看菱叶怎么挨挨挤挤铺展、菱茎怎么在水下缠绕,说:“魂在‘铺’里,在‘积厚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浅塘里憋着劲铺满绿,怎么把薄意化成厚劲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菱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一点一点积劲画画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厚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菱厚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塘水渐渐清了些,塘里的菱角却结得更饱满了,老吴忙着每天划着菱桶采菱,说要晒成菱干留着煮粥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吴把菱角倒进竹筐,指尖轻碰菱壳的硬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粉糯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塘边晒菱》——夕阳把浅塘染成金红,菱叶的影子映在水面,老吴的身影蹲在筐旁,手里还剥着刚采的菱,透着股惜厚的柔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吴晒的菱干,说:“你画画累了能泡在粥里煮,软糯养胃,还能当零食吃。”林深捏了块菱干,粉香在嘴里散开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浅、有薄,却也有铺劲活出来的厚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菱浮塘图》说:“没想到浅塘配菱角,能画出这么平实的厚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素,现在才懂,素里藏的是积劲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菱角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浅的时候别慌,平实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浅里积劲,敢在难里成厚,再浅的塘,也能铺满菱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厚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塘边晒菱》送给了守塘的老吴,让他挂在塘边的木屋墙上。他把菱干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积劲成厚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写着:“菱浮浅塘,厚藏铺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积劲、敢成厚,再浅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西浅塘,菱角在水面上轻轻晃,菱干的粉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积劲、关于成厚、关于在浅塘浊水里生长的菱角的故事——也像在诉说着林深自己,在命运的“浅塘”中,以断臂之躯,一笔一笔“铺”出了属于自己的厚实人生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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