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3章:夏菊临崖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六百零三章:夏菊临崖
一、险崖见菊——石隙间的抱香生机
山火后的南险崖还凝着肃杀气,青灰色的岩石如斧劈般陡峭,崖边的碎石不时滚落,风裹着寒意在崖间呼啸,半截烧枯的菊秆卡在石缝里,连空气都裹着股凛冽的冷意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崖下的老松走,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岩石,就被石隙间缀着的黄影拽住目光——狭窄的石缝里,几丛野菊正顶着寒风生长,细碎的花瓣像撒了金的薄纱,簇拥着金黄的花芯,不管崖多险、风多烈,花秆始终贴着岩石挺立,透着股不管境多恶、都要抱香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菊是崖上老根发的芽,石冷、风大,倒比往年开得艳。”守崖的老秦拿着绳索过来,在崖边系了安全桩,“你看这花,不挑土多土少,只要石缝能扎根就拼命开,比崖下的野草有骨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松下,看着野菊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花根在石隙中紧紧攥住岩石的痕,像在跟险崖较劲,不肯让寒风崖失了香气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野菊绽放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南险崖。当时花苞刚显嫩黄,还沾着霜花,周教授指着花秆说:“野菊临崖,不是它不怕摔,是懂在险处守着香、凝着劲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被恐惧吓退,要像菊似的咬着牙、抱定香,把险处活出韧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道险崖,只在石隙间留了点黄影,像在等菊香满崖。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松下的青石上画菊。他没急着画满崖的黄,先用青灰勾了岩石的轮廓——在石隙处留了点银白,像覆着的霜花;野菊的部分用金黄铺染花瓣,花芯以赭红点缀,像透着的暖;花秆用淡绿细描,贴着岩石挺立,透着实劲;背景的崖底云雾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菊衬得更亮。老秦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韧劲,险崖看着怕,可这菊一临,倒像能闻见花的香,心里都定了。”
二、菊风忆痛——崖菊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日头慢慢爬高,岩石被晒得微暖,野菊却开得更盛了,花丛从石隙铺到崖边,连青灰的岩石都被金影染亮,风一吹,花瓣晃却不落,花根在石隙里扎得更深,像在跟险崖较劲,不肯输了抱香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菊临崖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险崖、寒风转,太清冷,现在的观众喜欢热闹鲜活的东西。”
“鲜活?”林深望着临崖的野菊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菊的香,藏在清冷里——看着不热闹,可每一次绽放都是顶着寒风熬的,这香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险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骨气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菊,总觉得花色太“淡”,想调得浓些显热闹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崖上的菊说:“没有淡香的清,哪能衬出寒风的烈?没有险崖的冷,哪能显出菊的韧?别为了热闹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日头偏午,林深接着画菊。他没把花色调浓,反而在花根扎石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抱香的劲;花瓣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云雾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菊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菊花茶,说:“老秦采的野菊泡的茶,清润降火,你喝杯暖暖身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清冷里藏着骨气,比刻意的‘热闹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喝了口菊花茶,清香顺着喉咙往下走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清冷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淡里藏着更真的抱香劲。就像这野菊,险崖上迎着风开,不刻意热闹,却能在冷里活出韧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浓艳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朵临崖的野菊,每一根挺在石隙的花秆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骨气。
三、菊影悟心——崖香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,南险崖的野菊在夜里也凝着清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崖边,看灯光照在花瓣上,把青灰的岩石都映得柔了几分。他发现野菊临崖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崖多险、风多烈,都能在石隙里扎牢根、抱定香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临崖守香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冷里藏暖,在韧里活出劲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韧不在坦途,而在敢守——比如菊在崖间抱香,比如人在难里持心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南险崖的“险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持心守韧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菊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野菊与险崖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丛临崖的菊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花秆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花瓣的香感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野菊这样“敢守、敢韧、敢在险里活”的劲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野菊,就算风再大,也能抱定香气不散落,不是倔,是懂‘守心不改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片花瓣的淡里,也藏在每一根花秆的直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冷,冷里藏的守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菊临险崖,香破冷痕;笔握残手,韧藏守里。难的不是境太险,是险里敢持心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抱香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菊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野菊总像站不稳崖,没有迎着风的韧劲。”林深指着崖上的菊,让她看花秆怎么贴着岩石、花瓣怎么迎着寒风,说:“魂在‘守’里,在‘抱香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险崖里守着本心不折腰,怎么把寒意化成香气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菊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守着绘画的心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韧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菊香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寒风渐渐烈了,崖上的野菊却开得更艳了,老秦忙着每天采些菊花,说要晒成干花留着泡茶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秦把菊花摊在竹筛上,指尖轻碰花瓣的柔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韧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崖下晒菊》——夕阳把险崖染成金红,野菊的影子映在岩石上,老秦的身影蹲在筛旁,手里还轻拨着未晒干的花,透着股惜香的柔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秦晒的干菊花,说:“你画画时能放在桌边,闻着香能静下心,泡茶喝还能明目。”林深捏了撮干菊花,香里带着清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险、有冷,却也有守劲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菊临崖图》说:“没想到险崖配野菊,能画出这么冷的韧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淡,现在才懂,淡里藏的是持心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野菊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险的时候别慌,冷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险里持心,敢在难里抱香,再险的崖,也能开满菊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韧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崖下晒菊》送给了守崖的老秦,让他挂在崖边的值班室墙上。他把干菊花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持心抱香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写着:“菊临险崖,韧藏守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持心、敢抱香,再险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南险崖,野菊在石隙间轻轻晃,干菊花的清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持心、关于抱香、关于在险崖石隙里生长的野菊的故事——也像在诉说着林深自己,在命运的“险崖”前,以断臂之躯,一笔一笔“守”出了属于自己的香韧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