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2章:夏枣挂枝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六百零二章:夏枣挂枝

一、枯林见枣——断枝间的凝甜生机

山火后的东枯林还凝着萧索气,黑褐色的枣树枝干断折交错,树皮皲裂得像老人的手掌,风一吹就扬起细碎的木屑,半截烧黑的枣枝斜插在土中,连空气都裹着股焦苦的干涩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林边的老梨走,指尖刚触到粗糙的枣树干,就被断枝间缀着的红影拽住目光——斑驳的枝干上,几棵枣树正顶着断痕生长,翠绿的枣叶间垂着颗颗青红的枣子,像挂着的小灯笼,不管枝多枯、土多薄,枣子始终凝着饱满的光,透着股不管林多败、都要甜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枣是老树根发的新芽,枝枯、土瘦,倒比往年结得密。”守林的老魏拿着修枝剪过来,剪掉了枯死的枝丫,“你看这果,不挑枝壮枝弱,只要能挂住就往下坠,比林里的野果有盼头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梨下,看着枣树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新枝从断痕处抽出的痕,像在跟枯林较劲,不肯让断枝林失了甜意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枣花绽放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东枯林。当时枣花刚冒米白,还沾着晨露,周教授指着花枝说:“枣树挂枝,不是它不怕枯,是懂在败处攒着甜、凝着劲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被绝境磨掉盼头,要像枣似的憋着劲、结出甜,把败处活出暖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枯林,只在断枝间留了点红影,像在等枣子满枝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梨下的青石上画枣。他没急着画满枝的红,先用褐黑勾了枣树枝干的轮廓——在断痕处留了点灰褐,像泛着的焦迹;枣树的部分用翠绿铺染枣叶,枣子以青红渐变色铺涂,像透着的甜;新枝用淡绿细描,从断枝间抽出,透着实劲;背景的枯木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枣衬得更亮。老魏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甜劲,枯林看着苦,可这枣一挂,倒像能摸着果的软,心里都暖了。”

二、枣风忆痛——林枣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烈,树干被晒得发烫,枣树却结得更密了,枣子从枝梢垂到枝桠,连黑褐的断枝都被红影缀满,风一吹,枣叶晃却不落,新枝在断痕处扎得更深,像在跟枯林较劲,不肯输了凝甜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枣挂枝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枯林、断枝转,太质朴,现在的观众喜欢精致华丽的东西。”

“华丽?”林深望着挂枝的枣子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枣的甜,藏在质朴里——看着不精致,可每一颗果都是顶着枯枝熬的,这甜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败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盼头的活。”有次他画枣,总觉得枣子太“拙”,想画得艳些显华丽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林里的枣说:“没有拙果的甜,哪能衬出枯枝的苦?没有枯林的败,哪能显出枣的暖?别为了华丽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枣。他没把枣子画艳,反而在新枝抽芽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凝甜的劲;枣叶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枯木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枣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蒸的枣糕,说:“老魏摘的新枣做的糕,甜而不腻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质朴里藏着盼头,比刻意的‘华丽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咬了口枣糕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质朴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拙里藏着更真的凝甜劲。就像这枣树,枯林里结着果,不刻意华丽,却能在败里活出暖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精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颗挂枝的枣子,每一根抽芽的新枝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盼头。

三、枣影悟心——林甜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,东枯林的枣树在夜里也凝着暖意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林间,看灯光照在枣子上,把黑褐的断枝都映得柔了几分。他发现枣树挂枝有个特点——不管林多枯、枝多断,都能在断痕处抽芽结果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凝甜挂枝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败里藏暖,在拙里活出劲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甜不在顺境,而在敢凝——比如枣在林间挂枝,比如人在难里攒盼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东枯林的“枯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凝盼生甜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枣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枣树与枯林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串挂枝的枣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枣蒂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枣子的甜感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枣树这样“敢凝、敢甜、敢在败里活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枣树,就算枝再断,也能从断痕里抽芽结果,不是笨,是懂‘苦里酿甜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颗枣的甜里,也藏在每一根新枝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拙,拙里藏的凝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枣挂枯林,甜破败痕;笔握残手,暖藏凝里。难的不是境太败,是败里敢攒盼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凝甜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枣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枣子总像挂不住枝,没有沉甸甸的甜劲。”林深指着林里的枣,让她看枣子怎么垂在枝间、新枝怎么从断痕抽出,说:“魂在‘凝’里,在‘酿甜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枯林里憋着劲结甜果,怎么把苦意化成暖意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枣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攒着盼头画画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甜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枣甜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枝上的枣子却红得更艳了,老魏忙着每天摘些熟枣,说要晒成红枣留着泡茶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魏把枣子倒进竹筛,指尖轻碰枣子的软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甜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林间晒枣》——夕阳把枯林染成金红,枣子的影子映在地上,老魏的身影蹲在筛旁,手里还翻着未晒干的枣,透着股惜甜的柔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魏晒的红枣,说:“你画画累了能泡几颗在水里,补血安神,还能尝个甜。”林深捏了颗红枣,甜里带着暖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枯、有败,却也有凝劲活出来的甜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枣挂枝图》说:“没想到枯林配枣树,能画出这么拙的甜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素,现在才懂,素里藏的是攒盼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枣树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枯的时候别慌,拙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败里攒盼,敢在难里凝甜,再枯的林,也能挂满枣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甜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林间晒枣》送给了守林的老魏,让他挂在林间的看护房墙上。他把红枣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凝盼生甜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写着:“枣挂枯林,甜藏凝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攒盼、敢凝甜,再败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东枯林,枣树在断枝间轻轻晃,红枣的甜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攒盼、关于凝甜、关于在枯林断枝里生长的枣树的故事——也像在诉说着林深自己,在命运的“枯林”中,以断臂之躯,一笔一笔“酿”出了属于自己的甜暖人生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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