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1章：夏藤攀墙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：炽热之夏 第六百零一章：夏藤攀墙
一、颓墙见藤——砖缝间的缠绿生机
山火后的北颓墙还凝着破败气，灰褐色的砖块酥裂斑驳，墙皮大块大块剥落，露出里面的黄土，半截烧枯的藤条挂在墙头，连空气都裹着股腐朽的沉闷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墙根的老椿走，指尖刚触到粗糙的砖块，就被砖缝间钻着的绿影拽住目光——残破的墙面上，几丛常春藤正顺着墙体生长，纤细的藤蔓像绿绸带般缠绕，心形的叶片密密麻麻覆在砖上，不管墙多颓、砖多松，藤蔓始终缠着往上爬，透着股不管境多破、都要攀着活的劲，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藤是去年雨水冲来的籽，墙破、土少，倒比往年爬得满。”护墙的老郑拿着镢头过来，把松动的砖块垒了垒，“你看这蔓，不挑墙高墙矮，只要有缝能缠，就往顶上爬，比墙下的野草有韧劲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椿下，看着常春藤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藤蔓在砖缝中打结的痕，像在跟颓墙较劲，不肯让破砖墙失了绿意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藤叶舒展的清晨，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北颓墙。当时新叶刚冒嫩绿，还沾着墙灰，周教授指着藤蔓说：“常春藤攀墙，不是它怕落地，是懂在破处缠着力、攒着劲；人也一样，难的时候别怕起点低，要像藤似的抓着机会往上攀，把破处活出绿来。”那天回去，林深在画纸上画了道颓墙，只在砖缝里留了点绿痕，像在等藤蔓满墙。
这天清晨，林深坐在椿下的青石上画藤。他没急着画满墙的绿，先用灰褐勾了砖墙的轮廓——在砖缝处留了点土黄，像露着的黄土；常春藤的部分用浅绿铺染，叶片边缘加了点深绿，像透着的劲；藤蔓用淡绿细描，缠着砖墙向上，透着实劲；背景的枯草用了更深的墨，把新藤衬得更亮。老郑凑过来看，说：“这画里有股缠劲，颓墙看着破，可这藤一攀，倒像能摸着叶的软，心里都活泛了。”
二、藤风忆痛——墙藤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烈，砖墙被晒得发烫，常春藤却爬得更满了，藤蔓从墙根绕到墙头，连灰褐色的砖块都被绿影盖了大半，风一吹，叶片晃却不脱，藤蔓在砖缝里缠得更紧，像在跟颓墙较劲，不肯输了攀援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，想画幅《夏藤攀墙图》。刚下笔，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：“你这画总围着颓墙、破砖转，太压抑，现在的观众喜欢开阔大气的东西。”
“大气？”林深望着攀墙的常春藤，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藤的绿，藏在压抑里——看着不开阔，可每一寸攀爬都是顶着颓墙熬的，这绿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，没在破里熬过人，画不出有韧劲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藤，总觉得藤蔓太“密”，想画得疏些显大气。周教授走过来，指着墙上的藤说：“没有密藤的缠，哪能裹得住破墙？没有颓墙的破，哪能显出藤的韧？别为了大气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，林深接着画藤。他没把藤蔓画疏，反而在藤蔓缠砖处加了点重墨，像衬着攀援的劲；叶片的边缘加了点飞白，像被风吹得微颤，却更显鲜活；背景的枯草用了更深的墨，把新藤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，苏河提着食盒过来，里面装着刚熬的绿豆汤，说：“老郑煮的绿豆汤，加了薄荷，清热解暑，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，压抑里藏着韧劲，比刻意的‘大气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喝了口绿豆汤，凉意顺着喉咙往下走，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压抑”显不出好，却忘了密里藏着更真的攀援劲。就像这常春藤，破墙上缠着爬，不刻意开阔，却能在破里活出绿；他的画，没有刻意的大气，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，每一根攀墙的藤蔓，每一片覆砖的叶片，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韧劲。
三、藤影悟心——墙绿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，北颓墙的常春藤在夜里也缠得紧，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墙根，看灯光照在藤蔓上，把灰褐色的砖块都映得柔了几分。他发现常春藤攀墙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墙多颓、砖多松，都能在砖缝里抓牢、往上缠，不抱怨环境，只专注“攀墙蓄劲”，像在跟自己较劲，也像在跟命运较劲，要在破里藏绿，在缠里活出劲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，生命的韧不在顺处，而在敢攀——比如藤在墙间缠绿，比如人在难里向上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，就像这北颓墙的“破”——是困境，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攀劲向上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藤画到深夜，手腕酸得发僵，看着画纸上的常春藤与颓墙，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丛攀墙的藤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藤蔓打结处断了线，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藤尖的劲感时，他忽然懂了：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，是少了像常春藤这样“敢攀、敢缠、敢在破里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：“你看这常春藤，就算墙皮再掉，也能缠着砖块往上爬，不是弱，是懂‘借力攀援’的活；这活，藏在每一根藤蔓的缠里，也藏在每一片叶片的绿里。你画画也一样，别怕缠，缠里藏的攀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，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：“藤攀颓墙，绿破败痕；笔握残手，劲藏缠里。难的不是境太破，是破里敢向上；痛的不是路太难，是难里敢攀援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藤稿过来，皱着眉说：“林哥，我画的常春藤总像抓不住墙，没有缠着往上爬的劲。”林深指着墙上的藤，让她看藤蔓怎么在砖缝里打结、叶片怎么贴着墙面生长，说：“魂在‘缠’里，在‘攀援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破墙里抓着砖缝攒劲，怎么把破败化成绿意，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藤，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抓着绘画的劲向上，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绿，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藤绿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，墙上的常春藤却长得更茂了，老郑忙着在墙顶搭了根木杆，说让藤蔓顺着杆爬得更高。林深坐在青石上，看着老郑把木杆固定好，指尖轻碰藤蔓的柔，能摸到藏在里面的劲。他打开画夹，画了幅《墙顶扶藤》——夕阳把颓墙染成金红，常春藤的影子映在墙上，老郑的身影站在木杆旁，手里还攥着没绑完的绳子，透着股惜绿的柔。
苏河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个布包，里面装着老郑采的常春藤叶，说：“这叶子晾干了能泡茶，清热解毒，你画画累了能泡一杯。”林深摸着叶片的纹路，糙里带着柔，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破、有颓，却也有攀劲活出来的绿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，指着《夏藤攀墙图》说：“没想到颓墙配常春藤，能画出这么密的劲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缠，现在才懂，缠里藏的是向上的活，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：“这常春藤教会我的，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，破的时候别慌，缠的时候别怕，只要敢在破里向上，敢在难里攀援，再颓的墙，也能爬满藤；再难的路，也能走得绿。”走的时候，林深把《墙顶扶藤》送给了护墙的老郑，让他挂在墙根的小屋里。他把常春藤叶装在画夹的小袋里，像带着份“攀劲向上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，写着：“藤攀颓墙，劲藏缠里；人走难路，暖藏心里。只要敢向上、敢攀援，再破的日子，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北颓墙，常春藤在砖缝间轻轻晃，叶片的清香在风里飘着，像在应和他的话，又像在诉说着，一个关于攀援、关于向上、关于在颓墙破砖里生长的常春藤的故事——也像在诉说着林深自己，在命运的“颓墙”前，以断臂之躯，一笔一笔“攀”出了属于自己的绿意人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