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6章:夏桐遮荫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八十六章:夏桐遮荫
一、残院见桐——断垣间的撑绿生机
山火后的东残院还凝着焦气,斑驳的土墙塌了大半,青灰色的断垣歪歪斜斜立在荒草间,墙根处还留着烧黑的痕迹,连风过都带着股尘土的涩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院边的老井走,指尖刚触到粗糙的断垣,就被垣间立着的绿影拽住目光——残破的院墙中间,一棵老桐树正顶着烈日生长,阔大的桐叶像撑开的绿伞,层层叠叠遮住半院阳光,叶缝间漏下的光斑在地上晃荡,透着股不管院多残、都要撑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桐是老院留下来的,墙塌、土薄,倒比往年长得壮。”守院的老邱提着水桶过来,往桐树根浇了点水,“你看这叶,不挑院新院旧,只要有根能扎,就往宽里长,比院外的杂树有骨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井边,看着老桐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树根扎进墙缝的痕,像在跟残院较劲,不肯让断垣院失了生机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桐叶展平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东残院。当时新叶刚冒绿尖,还沾着尘土,周教授指着桐根说:“老桐遮荫,不是院要靠它,是它肯在残处撑着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怨处境残破,要像桐似的扎稳根、撑着力,把残处活出暖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道断垣,只在垣间留了点绿痕,像在等桐叶满院。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井边的青石上画桐。他没急着画满院的绿,先用灰褐勾了断垣的轮廓——在墙缝处留了点浅黄,像泛着的尘土;老桐的部分用深绿铺染,叶片边缘加了点浅青,像透着的嫩;树干用墨褐细描,直直立在垣间,透着实劲;背景的焦土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桐衬得更亮。老邱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撑劲,残院看着冷,可这桐一遮荫,倒像能摸着叶的凉,心里都稳了。”
二、桐风忆痛——院桐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毒,地面被晒得发烫,老桐却长得更茂了,枝叶从垣间伸到院外,连焦黑的断垣都被绿影盖了去,风一吹,桐叶晃得更欢,树根在墙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残院较劲,不肯输了撑荫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桐遮荫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残院、断垣转,太厚重,现在的观众喜欢轻盈雅致的东西。”
“雅致?”林深望着遮荫的老桐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桐的稳,藏在厚重里——看着不轻盈,可每一片叶都是熬着烈日长的,这稳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残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担当的活。”有次他画桐,总觉得树干太“粗”,想画得细些显雅致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院中的桐说:“没有粗干的撑,哪能托住密叶?没有残院的破,哪能显出桐的韧?别为了雅致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桐。他没把树干画细,反而在树根扎垣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撑荫的劲;叶片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焦土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桐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做的槐花饭,说:“老邱摘的桐下槐花做的,清香可口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厚重里藏着撑劲,比刻意的‘雅致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吃了口槐花饭,香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厚重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厚里藏着更真的担当劲。就像这老桐,断垣间撑着长,不刻意轻盈,却能在残里活出暖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雅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片遮荫的桐叶,每一根撑枝的树干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实劲。
三、桐影悟心——院绿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东残院的老桐在夜里也立得稳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院边,看灯光照在桐叶上,把断垣的破痕都映得柔了几分。他发现老桐遮荫有个特点——不管院多残、日多烈,都能稳稳撑着枝叶遮荫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担当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残里藏暖,在撑里活出劲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暖不在顺境,而在敢撑——比如桐在院间遮荫,比如人在难里担当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东残院的“残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担当撑劲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桐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老桐与断垣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棵遮荫的桐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叶缝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桐叶的撑劲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老桐这样“敢撑、敢担、敢在残里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老桐,就算墙塌了,也能自己撑着遮荫,不是傻,是懂‘担当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片叶的密里,也藏在每一次撑枝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厚,厚里藏的担当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桐遮残院,绿破痕痕;笔握残手,暖藏撑里。难的不是境太残,是残里敢担当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撑活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桐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老桐总像撑不住枝叶,没有遮荫的踏实感。”林深指着院中的桐,让她看树干怎么扎进墙缝、枝叶怎么层层叠叠展开,说:“魂在‘撑’里,在‘担当’里——你得想着老桐怎么在残院里守住一片荫,怎么把烈日都挡在叶外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桐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担当起绘画的热爱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暖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桐暖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院中的老桐渐渐结出桐籽,枝叶却更茂了,老邱忙着在桐下搭了张石桌,说要留着乘凉喝茶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邱把石桌擦干净,指尖轻碰桐叶的软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凉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桐下纳凉》——夕阳把残院染成金红,老桐的影子铺了满院,老邱的身影坐在石桌旁,茶碗在桌上放着,透着股惜暖的柔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邱晒的桐花干,说:“你回去能泡花茶喝,清热又明目。”林深摸着桐花干的软,香里带着凉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残、有难,却也有撑劲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桐遮荫图》说:“没想到残院配老桐,能画出这么厚的暖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沉,现在才懂,沉里藏的是担当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老桐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残的时候别慌,厚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残里担当,敢在难里撑活,再残的院,也能撑起桐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暖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桐下纳凉》送给了守院的老邱,让他挂在院边的工具房墙上。他把桐花干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担当撑活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桐遮残院,暖藏撑里;人走难路,劲藏心里。只要敢担当、敢撑活,再残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东残院,桐叶在断垣间轻轻晃,桐花干的清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担当、关于撑活、关于在残院断垣里撑着生长的老桐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