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7章:夏葵向阳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八十七章:夏葵向阳
一、荒坡见葵——碎石间的追光生机
山火后的南荒坡还凝着焦气,灰褐色的碎石零散铺在坡上,风一吹就卷起漫天尘土,半截烧枯的葵秆歪在石缝里,连空气都带着股灼热的燥意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坡边的老榆走,指尖刚触到滚烫的碎石,就被坡上晃着的金黄拽住目光——嶙峋的碎石间,几株向日葵正朝着太阳生长,花盘像缀满金箔的小太阳,花瓣层层叠叠托着饱满的花籽,不管风怎么吹,花盘始终朝着光的方向,透着股不管坡多荒、都要追着光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葵是去年落的籽,石多、土少,倒比往年长得旺。”护坡的老秦扛着锄头过来,伸手拨了拨花盘,“你看这花,不挑土肥土瘦,只要有光就跟着转,比坡上的野草有心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榆下,看着向日葵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花茎顶着碎石向上的痕,像在跟荒坡较劲,不肯让碎石坡失了亮色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葵花开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南荒坡。当时花盘刚显金黄,还朝着东方,周教授指着葵秆说:“向日葵追光,不是光不偏,是它不肯背向光;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盯着暗处发呆,要像葵似的朝着亮、攒着劲,把荒处活出暖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荒坡,只在石间留了点金黄,像在等葵花满坡。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榆下的青石上画葵。他没急着画满坡的金,先用灰褐勾了碎石的轮廓——在石缝处留了点浅绿,像冒的草芽;向日葵的部分用金黄铺染,花盘中心加了点棕褐,像透着的实;花茎用淡绿细描,顶着花盘向上,透着实劲;背景的焦土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葵衬得更亮。老秦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劲,荒坡看着燥,可这葵一向阳,倒像能摸着光的暖,心里都亮了。”
二、葵风忆痛——坡葵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毒,坡上的碎石被晒得发烫,向日葵却长得更盛了,花盘从坡底转到坡顶,连焦黑的碎石都被金影盖了去,风一吹,花茎晃却不弯,根须在石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荒坡较劲,不肯输了追光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葵向阳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荒坡、碎石转,太热烈,现在的观众喜欢清雅含蓄的东西。”
“清雅?”林深望着向阳的葵花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葵的暖,藏在热烈里——看着不含蓄,可每一寸生长都是追着光熬的,这暖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荒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冲劲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葵,总觉得花色太“艳”,想调得淡些显清雅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坡上的葵说:“没有艳色的亮,哪能衬出光的暖?没有荒坡的燥,哪能显出葵的韧?别为了清雅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葵。他没把花色调淡,反而在花茎顶石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追光的劲;花瓣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焦土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葵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南瓜粥,说:“老秦种的南瓜熬的粥,甜糯解暑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热烈里藏着追劲,比刻意的‘清雅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喝了口南瓜粥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热烈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热里藏着更真的追光劲。就像这向日葵,荒坡上追着光长,不刻意含蓄,却能在荒里活出亮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清雅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朵向阳的葵花,每一根顶石的花茎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韧性。
三、葵影悟心——坡金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明,南荒坡的向日葵在夜里也朝着月光的方向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坡边,看灯光照在花盘上,把灰褐色的碎石都映得暖了几分。他发现向日葵向阳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坡多荒、光多烈,都能始终追着光的方向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“向暖”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荒里藏亮,在追里活出暖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亮不在顺境,而在敢追——比如葵在坡间向阳,比如人在难里向暖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南荒坡的“荒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追光向暖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葵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葵花与碎石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朵向阳的葵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花瓣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花盘向光的弧度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向日葵这样“敢追、敢暖、敢在荒里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向日葵,就算石缝再窄,也能朝着光生长,不是傻,是懂‘向暖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片花瓣的金里,也藏在每一次追光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热,热里藏的向暖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葵向荒坡,金破燥痕;笔握残手,暖藏追里。难的不是境太荒,是荒里敢向暖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追光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葵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向日葵总像没有追光的劲,不像真的长在坡上。”林深指着坡上的葵,让她看花盘怎么朝着太阳、花茎怎么顶着碎石向上,说:“魂在‘追’里,在‘向暖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荒坡上找光、怎么跟着光转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葵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朝着绘画的光走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暖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葵暖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坡上的向日葵渐渐结满籽,花盘却依旧朝着光,老秦忙着采些花盘,说要晒成葵花籽留着冬天吃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秦把花盘摊在竹筛上,指尖轻碰花籽的实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暖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坡边晒葵》——夕阳把荒坡染成金红,向日葵朝着霞光,老秦的身影弯在坡上,竹筛在榆下放着,透着股惜暖的亮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秦炒的葵花籽,说:“你画画累了能剥几颗,香脆解闷。”林深捏了颗葵花籽,香意在嘴里散开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荒、有燥,却也有追劲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葵向阳图》说:“没想到荒坡配向日葵,能画出这么热的暖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烈,现在才懂,烈里藏的是向暖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向日葵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荒的时候别慌,热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荒里向暖,敢在难里追光,再荒的坡,也能长满葵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亮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坡边晒葵》送给了护坡的老秦,让他挂在坡边的木屋墙上。他把葵花籽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追光向暖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葵向荒坡,暖藏追里;人走难路,亮藏心里。只要敢向暖、敢追光,再荒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南荒坡,向日葵在碎石间轻轻晃,葵花籽的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追光、关于向暖、关于在荒坡碎石里生长的向日葵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