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7章:夏薇缠柱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七十七章:夏薇缠柱

一、残亭见薇——朽柱间的绽紫生机

山火后的北亭还凝着焦气,木质的亭柱泛着黑褐,像被烧朽的枯骨立在荒草里,柱身爬满裂纹,半截烧断的藤蔓挂在柱顶,连风过都带着股焦木的涩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亭下的老桂走,指尖划过粗糙的柱皮,忽然被几簇绕着柱身的紫影拽住目光——朽柱的裂纹间,几株野蔷薇正顺着木柱往上缠,花瓣像染了紫墨的绢片,花茎上的细刺透着韧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,透着股不管柱多朽、都要缠着活的劲。

“这薇是火后从根须冒的新藤,虫蛀、柱朽,倒比往年开得艳。”护亭的老宋提着修枝剪过来,伸手碰了碰花瓣,“你看这藤,不挑柱新柱旧,只要有处能缠,就往高里爬,比亭边的野草有精气神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桂下,看着蔷薇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藤蔓嵌进柱缝的痕迹,像在跟残亭较劲,不肯让朽柱亭失了生机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蔷薇开花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北亭。当时花苞刚显紫尖,还沾着焦灰,周教授指着藤蔓说:“野蔷薇这东西,能在朽柱上活,不是侥幸,是懂在枯里寻依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嫌处境破败,要像薇似的扎稳根、借着劲,把枯处活出艳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截朽柱,只在柱间留了点紫痕,像在等蔷薇缠柱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桂下的青石上画薇。他没急着画满柱的紫,先用墨褐勾了朽柱的轮廓——在柱缝处留了点浅绿,像冒的新芽;蔷薇的部分用淡紫铺染,花瓣深处加了点深红,像透着的艳;藤蔓用淡绿细描,缠着柱身蜿蜒,透着实劲;背景的焦柱用了更深的墨,把紫花衬得更亮。老宋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缠劲,朽柱看着冷,可这薇一缠,倒像能摸着花的软,心里都暖了。”

二、薇风忆痛——柱薇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雨一场接一场,亭柱的裂纹更宽了,蔷薇却开得更艳了,从柱根缠到柱顶,连焦黑的柱皮都被花影盖了去,风一吹,花瓣跟着藤蔓晃却不落,根须在柱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残亭较劲,不肯输了缠劲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薇缠柱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残亭、朽柱转,太杂乱,现在的观众喜欢规整雅致的东西。”

“雅致?”林深望着缠柱的蔷薇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薇的艳,藏在杂乱里——看着不规整,可每一朵花都是熬出来的缠,这艳才有温度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枯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韧性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薇,总觉得藤蔓太“乱”,想理得顺些显雅致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亭柱的薇说:“没有乱藤的缠,哪能抱住朽柱?没有残亭的枯,哪能显出花的艳?别为了雅致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薇。他没把藤蔓理顺,反而在根须扎柱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缠劲的劲;花瓣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焦柱用了更深的墨,把紫花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烙的槐花饼,说:“老宋摘的亭边槐花做的,香软着呢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杂乱里藏着缠劲,比刻意的‘雅致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咬了口槐花饼,香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杂乱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乱里藏着更真的借力。就像这野蔷薇,朽柱上缠着开,不刻意规整,却能在枯里活出艳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雅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朵缠柱的紫花,每一寸绕柱的藤蔓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韧。

三、薇影悟心——柱紫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北亭的蔷薇在夜里也显了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亭边,看花瓣映着灯光,根须在柱缝里泛着浅褐。他发现野蔷薇有个特点——不管柱多朽、风多大,都能缠着木柱慢慢生长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借力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枯里藏艳,在缠里活出韧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韧不在孤生,而在敢缠——比如薇在柱间抱艳,比如人在难里寻依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北亭的“朽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借力生艳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薇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蔷薇与朽柱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朵缠柱的薇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花瓣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藤蔓绕柱的劲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野蔷薇这样“敢缠、敢借、敢在枯里活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野蔷薇,就算柱身再朽,也能顺着裂纹往上爬,不是弱,是懂‘顺势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片花瓣的艳里,也藏在每一次缠柱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借,借里藏的缠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薇缠朽柱,艳破枯痕;笔握残手,韧藏缠里。难的不是境太枯,是枯里敢借力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缠活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薇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蔷薇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绕在柱上。”林深指着亭柱的薇,让她看藤蔓怎么嵌缝、花瓣怎么迎光,说:“魂在‘缠’里,在‘借力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朽柱上找支撑,怎么借着柱身攒劲开花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薇,想着自己怎么借着绘画的劲扛过断臂的难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艳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薇艳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北亭的蔷薇依旧开花,有的花瓣落在柱下,老宋忙着把落瓣捡起来,说要晒干了做香囊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宋把晒好的花瓣装在布包里,指尖轻碰花瓣的软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艳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亭下晒薇》——夕阳把残亭染成金红,蔷薇缠在朽柱上,老宋的身影弯着,竹筛在桂下放着,透着股惜艳的暖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宋做的蔷薇香囊,说:“你画画时能放在旁边,清香提神。”林深摸着香囊的纹路,软里带着香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枯、有朽,却也有缠劲活出来的艳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薇缠柱图》说:“没想到朽柱配蔷薇,能画出这么乱的艳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倔,现在才懂,倔里藏的是借力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野蔷薇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枯的时候别慌,乱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枯里借力,敢在难里缠活,再朽的柱,也能缠满薇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艳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亭下晒薇》送给了护亭的老宋,让他挂在亭边的工具房墙上。他把蔷薇香囊挂在画夹旁,像带着份“借力缠活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薇缠朽柱,艳藏缠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借力、敢缠活,再枯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北亭,蔷薇在朽柱旁轻轻晃,香囊的清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借力、关于缠活、关于在朽柱上缠满野蔷薇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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