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3章:夏莓覆坡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七十三章:夏莓覆坡

一、荒坡见莓——砾石间的凝红生机

山火后的东坡还凝着焦气,坡上的砾石泛着灰白,像被烧碎的瓷片嵌在土坡里,半截烧枯的莓枝蜷在石缝中,连风过都带着股石屑的冷涩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坡下的老杏走,指尖划过硌人的砾石,忽然被一片铺在坡上的红影拽住目光——砾石的缝隙间,几丛野草莓正贴着坡地生长,叶片像攥紧的绿拳,托着的红果像缀在绿毯上的玛瑙,果皮沾着细绒泛着光,透着股不管坡多荒、都要攒着甜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莓是火后从老根冒的新蔓,土薄、石多,倒比往年结得密。”种药的老苏挎着竹篮过来,伸手捏了颗红果,“你看这莓,不挑坡肥坡瘦,只要有土能扎根,就往宽里铺,比坡上的苦艾有灵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杏下,看着莓果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藤蔓绕着砾石的痕迹,像在跟荒坡较劲,不肯让砾石坡失了甜意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莓果泛红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东坡。当时新蔓刚冒绿尖,还沾着焦灰,周教授指着藤蔓说:“野草莓这东西,能在荒坡上结果,不是侥幸,是懂在涩里藏甜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被苦境磨掉了盼头,要像莓似的扎稳根、攒着劲,把涩处活出甜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荒坡,只在石间留了点红痕,像在等莓果覆坡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杏下的青石上画莓。他没急着画满坡的红,先用淡灰勾了砾石的轮廓——在石缝处留了点浅褐,像残留的腐叶;野草莓的部分用朱红铺染,红果深处加了点赭石,像透着的甜;叶片用深绿细描,贴着地面展开,透着实劲;背景的焦枝用了更深的墨,把红果衬得更亮。老苏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甜劲,荒坡看着涩,可这莓一覆,倒像能尝见果的软,心里都暖了。”

二、莓风忆痛——坡莓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毒,东坡的砾石更烫了,野草莓却结得更密了,从坡顶铺到坡下,连松动的砾石都被藤蔓裹住,风一吹,莓果跟着藤蔓晃,须根在石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荒坡较劲,不肯输了攒甜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莓覆坡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荒坡、砾石转,太细碎,现在的观众喜欢大气开阔的东西。”

“开阔?”林深望着覆坡的莓果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莓的甜,藏在细碎里——看着不大气,可每一颗果都是熬出来的实,这甜才有温度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涩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盼头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莓,总觉得果粒太“小”,想画得大些显开阔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坡上的莓说:“没有小果的密,哪能衬出坡的宽?没有荒坡的涩,哪能显出果的甜?别为了开阔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莓。他没把果粒画大,反而在须根扎石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攒甜的劲;莓果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焦枝用了更深的墨,把红果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做的草莓酱,说:“老苏摘的野草莓熬的酱,甜得很,你抹面包吃。你的画也一样,细碎里藏着实劲,比刻意的‘开阔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舀了勺草莓酱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细碎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碎里藏着更真的盼头。就像这野草莓,荒坡上攒甜生,不刻意张扬,却能在涩里活出暖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开阔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颗覆坡的莓果,每一寸绕石的藤蔓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实劲。

三、莓影悟心——坡红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东坡的野草莓在夜里也显了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坡边,看莓果映着灯光,须根在石缝里泛着浅褐。他发现野草莓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坡多荒、石多硌,都能贴着地面铺展结果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攒甜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涩里藏甜,在碎里活出盼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甜不在顺境,而在敢攒——比如莓在坡间凝红,比如人在难里守盼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东坡的“涩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攒劲生甜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莓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莓果与荒坡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颗覆坡的莓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果绒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莓果的光泽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野草莓这样“敢攒、敢甜、敢在涩里活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野草莓,就算石再硌,也能把须根扎满缝结出甜果,不是弱,是懂‘守盼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片叶的贴里,也藏在每一次攒甜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碎,碎里藏的攒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莓覆荒坡,甜破涩痕;笔握残手,盼藏攒里。难的不是境太涩,是涩里敢攒甜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守盼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莓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野草莓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铺在坡上。”林深指着坡上的莓,让她看藤蔓怎么绕石、果粒怎么攒甜,说:“魂在‘攒’里,在‘守盼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砾石上扛住晒,怎么攒着劲结出甜果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莓,想着自己怎么守住对绘画的盼头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甜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莓甜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东坡的野草莓渐渐落果,藤蔓却没松劲,反而把须根扎得更深,老苏忙着把落果捡起来,说要晒成莓干泡水喝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苏把莓干摊在竹筛上,指尖轻碰果干的软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甜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坡上晒莓》——夕阳把荒坡染成金红,莓果散在坡上,老苏的身影弯着,竹筛在杏下放着,透着股惜甜的暖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苏晒的莓干,说:“你画画累了能嚼几颗,开胃又补劲。”林深捏了颗莓干,甜香在嘴里散开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涩、有碎,却也有攒劲活出来的甜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莓覆坡图》说:“没想到荒坡配莓果,能画出这么碎的甜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实,现在才懂,实里藏的是守盼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野草莓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涩的时候别慌,碎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涩里攒甜,敢在难里守盼,再荒的坡,也能长满莓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甜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坡上晒莓》送给了种药的老苏,让他挂在坡下的药庐墙上。他把莓干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攒劲守盼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莓覆荒坡,甜藏攒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攒甜、敢守盼,再涩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东坡,莓叶在砾石间轻轻晃,莓干的甜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攒劲、关于守盼、关于在荒坡上结满野草莓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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