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2章:夏竹穿岩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七十二章:夏竹穿岩

一、危岩见竹——裂石间的抽翠生机

山火后的北岩还凝着焦气,灰褐色的岩壁布满裂纹,像被烧裂的陶瓮嵌在山坳里,岩缝里嵌着的焦黑碎石不时往下掉,连风过都带着股石屑的冷硬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岩下的老松走,指尖划过粗糙的岩壁,忽然被几簇从裂石间冒的翠影拽住目光——深褐的岩缝里,几株新竹正贴着石壁往上长,竹身像裹着青釉的玉管,竹叶像展开的碧刃,透着股不管岩多危、都要钻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竹是火后没枯透,开春从竹鞭发的笋,石硬、土少,倒比往年长得直。”巡山的老郑扛着柴刀过来,伸手拍了拍竹身,“你看这竹,不挑土厚土薄,只要有缝能扎根,就往高里钻,比崖边的荆条有骨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松下,看着新竹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竹根从岩缝里钻出的细须,像在跟危岩较劲,不肯让裂石岩失了生机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新竹展叶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北岩。当时竹笋刚冒青尖,还沾着石屑,周教授指着竹根说:“新竹这东西,能在岩缝里活,不是侥幸,是懂在硬里藏钻劲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怕环境硌人,要像竹似的扎稳根、攒着劲,把硬处活出直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危岩,只在缝间留了点翠痕,像在等新竹穿岩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松下的青石上画竹。他没急着画满岩的翠,先用灰褐勾了危岩的轮廓——在岩缝处留了点浅黄,像残留的泥土;新竹的部分用深绿铺染,竹身加了点浅青,像透着的润;竹叶用墨绿细描,斜斜向上,透着实劲;背景的焦岩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竹衬得更亮。老郑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钻劲,危岩看着险,可这竹一穿,倒像能摸着竹的韧,心里都稳了。”

二、竹风忆痛——岩竹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雨一场接一场,北岩的裂缝更宽了,新竹却长得更直了,从岩缝钻到岩顶,连岩壁上的焦痕都被竹叶盖了去,风一吹,竹身晃却不弯,竹根在岩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危岩较劲,不肯输了钻劲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竹穿岩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危岩、裂石转,太刚硬,现在的观众喜欢柔和雅致的东西。”

“雅致?”林深望着穿岩的新竹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竹的韧,藏在刚硬里——看着不柔和,可每一寸竹身都是熬出来的钻,这刚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硬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筋骨的活。”有次他画竹,总觉得竹身太“直”,想画得弯些显雅致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岩上的竹说:“没有直竹的钻,哪能穿破岩缝?没有危岩的硬,哪能显出竹的韧?别为了雅致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竹。他没把竹身画弯,反而在竹根扎岩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钻劲的劲;竹叶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焦岩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竹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竹筒饭,说:“老郑砍的新竹装的米,香得很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刚硬里藏着钻劲,比刻意的‘雅致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舀了勺竹筒饭,竹香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刚硬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硬里藏着更真的钻劲。就像这新竹,穿岩而生不刻意柔和,却能在硬里活出直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雅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根穿岩的竹身,每一片向上的竹叶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刚劲。

三、竹影悟心——岩翠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北岩的新竹在夜里也显了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岩边,看竹身映着灯光,竹根在岩缝里泛着浅褐。他发现新竹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岩多危、石多硬,都能贴着岩壁钻缝生长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攒劲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硬里藏钻,在直里活出骨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钻劲不在顺境,而在敢破——比如竹在岩间穿翠,比如人在难里破壁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北岩的“硬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钻劲破壁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竹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新竹与危岩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根穿岩的竹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竹节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竹根钻缝的劲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新竹这样“敢钻、敢破、敢在硬里活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新竹,就算岩缝再窄,也能把竹身挤进去往上长,不是愣,是懂‘攒劲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节竹的硬里,也藏在每一次钻缝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硬,硬里藏的钻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竹穿危岩,翠破硬痕;笔握残手,骨藏钻里。难的不是境太硬,是硬里敢破壁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钻活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竹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新竹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插在岩上。”林深指着岩上的竹,让她看竹根怎么钻缝、竹身怎么向上,说:“魂在‘钻’里,在‘破壁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硬岩上找缝隙,怎么攒着劲穿破石头生长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竹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的难里找绘画的路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钻劲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竹劲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北岩的新竹渐渐长粗,竹节更显分明,老郑忙着在岩边搭了木架,怕大风把竹吹折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郑把木架轻轻靠在竹身,“这竹可是岩上的精气神,得护着。”林深听着,想起自己画这北岩的日子,从危岩到竹笋,从钻缝到穿岩,每一张画,都藏着他的心事,也藏着他的成长——就像这新竹,穿岩而生没被硬困,反而攒出了破壁的劲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郑编的竹篮,说:“你画画的颜料能装在里面,结实得很。”林深摸着竹篮的纹路,糙里带着硬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硬、有险,却也有钻劲活出来的直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竹穿岩图》说:“没想到危岩配新竹,能画出这么硬的韧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倔,现在才懂,倔里藏的是钻劲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新竹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硬的时候别慌,倔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硬里破壁,敢在难里钻活,再危的岩,也能穿满竹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直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夏竹穿岩图》送给了巡山的老郑,让他挂在山坳的巡山房墙上。他把竹篮挎在画夹旁,像带着份“钻劲破壁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竹穿危岩,劲藏钻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破壁、敢钻活,再硬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北岩,新竹在岩壁旁轻轻晃,竹篮的竹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钻劲、关于破壁、关于在危岩上穿出新竹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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