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2章:夏葵向阳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六十二章:夏葵向阳
一、废圃见葵——断垣间的绽金生机
山火后的废菜园还凝着焦气,园边的土垣半截泛着焦黑,像被烧塌的土墙斜倚在荒草间,墙缝里还嵌着烧枯的草屑,连风过都带着股焦土的燥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垣下的石磨走,指尖划过粗糙的垣壁,忽然被几簇从断垣间冒的金影拽住目光——土垣的缝隙间,几株向日葵正顺着阳光往上长,花盘像展开的金盘,花瓣泛着暖黄,花盘始终朝着太阳,透着股不管圃多废、都要迎着光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葵是鸟衔的种子落垣缝里长的,土薄、虫多,倒比人种的开得艳。”邻村来拾柴的老郑蹲在垣边,伸手碰了碰花盘,“你看这花,不挑地好地坏,只要有光能照,就往暖里开,比圃里的野草有精气神多了。”林深蹲在石磨旁,看着花盘在风里轻转——能看见花茎处的新叶,像在跟断垣较劲,不肯让废圃失了暖意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花盘泛黄的午后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废圃。当时花盘刚显金尖,还沾着土灰,周教授指着花茎说:“向日葵这东西,能在废圃里开花,不是侥幸,是懂在阴里寻光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困在暗处,要像葵似的扎稳根、朝着光,把废处活出暖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截断垣,只在垣边留了点金痕,像在等葵花满圃。
这天午后,林深坐在石磨上画葵。他没急着画满圃的金,先用赭石勾了断垣的轮廓——在垣缝处留了点浅绿,像冒的草芽;向日葵的部分用暖黄铺染,花盘中心加了点赭石,像透着的沉;花茎用深绿细描,透着挺劲;背景的焦垣用了更深的墨,把金花衬得更亮。老郑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暖劲,断垣看着冷,可这葵一绽,倒像能摸着光的暖,心里都亮了。”
二、葵风忆痛——垣葵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毒,废圃的土垣更燥了,向日葵却开得更艳了,从垣根绕到垣顶,连断垣上的荒草都被金花衬得淡了,风一吹,花盘跟着太阳转,根在垣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废圃较劲,不肯输了追光的劲。林深坐在石磨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葵向阳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废圃、断垣转,太直白,现在的观众喜欢含蓄雅致的东西。”
“雅致?”林深望着向阳的葵花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葵的暖,藏在直白里——看着不含蓄,可每一朵花都是熬出来的光,这暖才有温度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阴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朝气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葵,总觉得花盘太“艳”,想画得淡些显雅致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花盘说:“没有艳色的亮,哪能衬出光的暖?没有废圃的阴,哪能显出追光的韧?别为了雅致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葵。他没把花盘画淡,反而在花茎扎根垣缝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追光的劲;花瓣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焦垣用了更深的墨,把金花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烙的南瓜饼,说:“我用新收的南瓜做的,甜暖着呢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直白里藏着暖劲,比刻意的‘雅致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咬了口南瓜饼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走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直白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直白里藏着更真的朝气。就像这向日葵,断垣间追光开,不刻意含蓄,却能在阴里活出暖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雅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朵向阳的金花,每一寸挺劲的花茎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追光劲。
三、葵影悟心——垣金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废圃的向日葵在夜里也显了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垣边,看花盘映着灯光,花根在垣缝里泛着浅褐。他发现向日葵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圃多废、光多偏,都能朝着太阳绽放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追光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阴里藏暖,在直里活出光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光不在顺境,而在敢追——比如葵在垣间向阳,比如人在难里寻光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废圃的“阴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追光而生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葵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金花与断垣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朵向阳的葵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花瓣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花盘的暖黄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向日葵这样“敢追光、敢绽暖、敢在阴里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向日葵,就算阴天看不见太阳,也会朝着光来的方向,不是傻,是懂‘坚持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片花瓣的暖里,也藏在每一次追光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直,直里藏的追光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葵向朝阳,暖破阴痕;笔握残手,光藏追里。难的不是境太阴,是阴里敢追光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绽暖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葵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向日葵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插在垣边。”林深指着垣上的葵,让她看花盘怎么追光、花茎怎么挺劲,说:“魂在‘追光’里,在‘绽暖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断垣上找光,怎么迎着太阳开出暖花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葵,想着自己怎么迎着难练笔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暖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葵暖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废圃的向日葵依旧朝着太阳,花盘渐渐结出籽,老郑忙着采下花盘,说要把葵花籽晒给村里的孩子吃。林深坐在石磨上,看着老郑把采剩的花茎轻轻扶正,“留着杆,明年说不定还能长,这葵可是废圃的精气神。”林深听着,想起自己画这废圃的日子,从断垣到葵芽,从绽花到结籽,每一张画,都藏着他的心事,也藏着他的成长——就像这向日葵,废圃里追光开,却没被阴困,反而攒出了满圃的暖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刚炒的葵花籽,说:“你画画累了能剥着吃,香得很。”林深捏了颗葵花籽,香味在嘴里散开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阴、有直,却也有追光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葵向阳图》说:“没想到断垣配葵花,能画出这么直的暖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艳,现在才懂,艳里藏的是追光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向日葵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阴的时候别慌,直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阴里追光,敢在难里绽暖,再废的圃,也能开满葵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暖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夏葵向阳图》送给了拾柴的老郑,让他挂在村里的晒谷场墙上。他把葵花籽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追光绽暖”的劲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葵向朝阳,暖藏追里;人走难路,劲藏心里。只要敢追光、敢绽暖,再阴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废圃,向日葵在垣边轻轻晃,炒葵花籽的香味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追光、关于绽暖、关于在断垣间开满向日葵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