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8章:夏槿倚篱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五十八章:夏槿倚篱
一、旧篱见槿——枯桩间的绽艳生机
山火后的菜园还凝着焦气,园边的竹篱半截泛着焦黑,像被烧脆的骨架斜倚在土墙上,枯朽的篱桩里还嵌着烧断的竹片,连风过都带着股焦竹的涩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篱下的石桌走,指尖划过开裂的竹篱,忽然被几簇从枯桩间冒的粉花拽住目光——焦黑的篱桩旁,几株木槿正顺着竹篱往上攀,花瓣像展开的粉绸,花蕊透着浅黄,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光,透着股不管篱多旧、都要迎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槿是火后从根茬冒的芽,虫咬、篱疏,倒比往年开得艳。”守园的老方提着水壶过来,伸手扶了扶被风吹歪的花枝,“你看这花,不挑篱新篱旧,只要有地方能攀,就往艳里开,比园里的杂草有灵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石桌旁,看着花瓣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花萼处的新叶,像在跟枯篱较劲,不肯让旧篱失了艳色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木槿开花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菜园。当时花苞刚泛粉,还沾着篱灰,周教授指着花枝说:“木槿这东西,能在火后开艳花,不是侥幸,是懂在旧里藏活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困在‘过去’里,要像槿似的迎着光、顺着劲,把旧处活出艳来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截旧篱,只在篱边留了点粉痕,像在等槿花满篱。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石桌旁画槿。他没急着画满篱的艳,先用墨灰勾了竹篱的轮廓——在新竹处留了点浅绿,像冒的新芽;木槿的部分用淡粉铺染,花瓣边缘加了点白,像透着的柔;花茎用浅褐细描,牵着新叶,透着灵劲;背景的枯篱桩用了更深的墨,把粉花衬得更亮。老方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劲气,旧篱看着破,可这槿一倚,倒像能闻见花的香,心里都亮了。”
二、槿风忆痛——篱槿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雨一场接一场,竹篱更潮了,木槿却开得更艳了,从篱根绕到篱顶,连枯桩的缝隙里都钻了新枝,风一吹,花枝在篱上晃着,根在土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旧篱较劲,不肯输了绽艳的劲。林深坐在石桌旁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槿倚篱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旧园、枯篱转,太怀旧,现在的观众喜欢新潮亮眼的东西。”
“亮眼?”林深望着倚篱的木槿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槿的艳,藏在怀旧里——看着不新潮,可每一朵花都是熬出来的柔,这艳才有温度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旧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灵气的活。”有次他画槿,总觉得竹篱太“暗”,想画得亮些显新潮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篱上的花说:“没有暗篱的衬,哪能显出花的艳?没有旧园的难,哪能显出槿的柔?别为了新潮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雨停后,林深接着画槿。他没把竹篱画亮,反而在花枝倚篱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绽艳的劲;花瓣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枯篱桩用了更深的墨,把粉花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蒸的紫薯糕,说:“老方蒸的紫薯糕,甜着呢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怀旧里藏着柔劲,比刻意的‘新潮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咬了口紫薯糕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怀旧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旧里藏着更真的温度。就像这木槿,倚着旧篱开花,不刻意新潮,却能在旧里活出艳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亮眼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朵倚篱的粉花,每一寸冒芽的新枝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柔劲。
三、槿影悟心——篱艳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菜园的木槿在夜里也显了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篱边,看花瓣映着灯光,花根在土里泛着浅褐。他发现木槿有个特点——不管篱多旧、风多大,都能迎着光绽艳花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活在当下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旧里藏新,在柔里活出艳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艳不在顺境,而在敢活——比如槿在篱边开花,比如人在难里寻光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竹篱的“旧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向光而生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槿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粉花与旧篱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朵倚篱的槿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花瓣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花蕊的浅黄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木槿这样“敢迎光、敢绽艳、敢在旧里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木槿,就算天快黑了,也敢开得艳,不是傻,是懂‘珍惜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片花瓣的柔里,也藏在每一次迎光的艳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旧,旧里藏的向光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槿倚旧篱,艳破旧痕;笔握残手,柔藏光里。难的不是境太旧,是旧里敢迎光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绽活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槿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木槿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贴在篱上。”林深指着篱上的槿,让她看花瓣怎么迎光、花枝怎么倚篱,说:“魂在‘向光’里,在‘绽活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旧篱上找光,怎么迎着风开出艳花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槿,想着自己怎么迎着难练笔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柔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槿艳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菜园的木槿依旧开着花,有的花枝已垂到篱外,老方忙着用竹条绑了矮架,怕花枝被风吹断。林深坐在石桌旁,看着老方把垂落的花枝轻轻绕在架上,“这花可是旧篱的灵气,得护着。”林深听着,想起自己画这菜园的日子,从旧篱到槿芽,从绽花到满篱,每一张画,都藏着他的心事,也藏着他的成长——就像这木槿,倚着旧篱开花,却没被旧困,反而迎着光活出了艳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方晒的木槿干,说:“泡在水里能喝,能清热。”林深摸着布包里的木槿干,软里带着香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旧、有柔,却也有向光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槿倚篱图》说:“没想到旧篱配木槿,能画出这么旧的艳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柔,现在才懂,柔里藏的是向光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木槿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旧的时候别慌,柔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旧里迎光,敢在难里绽活,再破的篱,也能开满槿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艳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夏槿倚篱图》送给了守园的老方,让他挂在园边的小屋墙上。他把木槿干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向光绽活”的劲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槿倚旧篱,艳藏光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迎光、敢绽活,再旧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菜园,木槿花在篱边轻轻晃,木槿干的清香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向光、关于绽活、关于在旧篱上开满木槿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