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7章:夏槿倚篱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四十七章:夏槿倚篱
一、破篱见槿——枯竹间的绽艳生机
山火后的竹篱笆还凝着焦气,几竿半枯的竹条斜搭在土墙上,竹皮像烤焦的纸卷,露出里面发脆的竹芯,连风过都带着股竹屑的焦味。林深背着画夹往篱边的老井走,指尖划过竹条的裂痕,忽然被一丛倚着竹篱的艳影拽住目光——枯竹的缝隙间,几株木槿正从土里冒出来,花枝像缀满胭脂的细枝,花瓣像展开的粉绸,透着股不管篱多破、都要迎着风开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“这槿是去年砍剩的老根发的芽,土瘦、虫又多,倒比往年艳。”篱边养鸡的老何提着食盆过来,伸手轻碰花瓣,“你看这槿,不挑篱密篱疏,只要有地方能倚,就往艳里开,比篱下的蒲公英有精气神多了。”林深蹲在井边,看着花瓣在风里轻颤——能看见花瓣边缘的浅白,像在跟枯篱较劲,不肯让破院失了艳色半分。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木槿开花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竹篱笆。当时花苞刚显粉,还沾着竹灰,周教授指着花苞说:“木槿这东西,能在破篱边活,不是娇弱,是懂在糙里藏艳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丢了光彩,要像槿似的迎着风开、顺着劲长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截枯竹篱,只在篱间留了点粉痕,像在等木槿满篱。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井边的石凳上画槿。他没急着画满篱的艳,先用墨灰勾了竹篱的轮廓——在竹缝间留了点浅绿,像新冒的草;木槿的部分用淡粉铺染,花心加了点黄,像藏着的劲;花枝用深褐细描,斜倚着竹条,透着柔劲;背景的鸡舍用了更深的墨,把木槿衬得更亮。老何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艳劲,破篱看着糙,可这槿一开,倒像能摸着花的软,心里都亮了。”
二、槿风忆痛——篱槿间的自我较劲
入夏的雨一场接一场,竹篱更破了,木槿却开得更艳了,从零星几朵到满篱粉白,风一吹,花枝在篱间晃着,根在土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枯篱较劲,不肯输了绽艳的劲。林深坐在石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槿倚篱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破篱、鸡舍转,太市井,现在的观众喜欢清雅脱俗的东西。”
“清雅?”林深望着倚篱的木槿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槿的艳,藏在市井里——看着不脱俗,可每一朵花都是熬出来的鲜活,这艳才有真味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俗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烟火气的暖。”有次他画槿,总觉得花枝太“乱”,想画得齐些显清雅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篱边的槿说:“没有乱枝的活,哪能显出花的艳?没有破篱的糙,哪能显出槿的柔?别为了清雅丢了本。”
那天的雨停后,林深接着画槿。他没把花枝画齐,反而在槿倚篱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绽艳的劲;花瓣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鸡舍用了更深的墨,把木槿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蒸的粉糕,说:“老何用新收的米粉做的,甜着呢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市井里藏着活气,比刻意的‘清雅’更打动人。”
林深咬了口粉糕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市井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俗里藏着更真的烟火气。就像这木槿,倚在破篱边,不脱俗,却能在糙里活出艳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清雅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朵绽艳的花,每一根斜倚的枝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活气。
三、槿影悟心——篱艳间的通透觉醒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竹篱笆的木槿在夜里也显了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篱边,看花瓣映着灯光,花枝在篱间泛着浅粉。他发现木槿有个特点——不管篱多破、风多大,都能迎着风开、顺着劲长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鲜活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糙里藏艳,在俗里活出劲。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鲜活不在顺境,而在敢绽——比如槿迎着风开,比如人在难里发光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破篱的“糙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绽艳寻暖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槿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木槿与竹篱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朵倚篱的槿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花瓣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花心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木槿这样“敢绽、敢艳、敢迎着风活”的韧。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木槿,朝开暮落却天天新,不是弱,是懂‘鲜活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次绽艳的柔里,也藏在每一次迎风的劲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俗,俗里藏的鲜活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槿倚破篱,艳破糙痕;笔握残手,劲藏绽里。难的不是境太糙,是糙里敢绽艳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鲜活。”
巴图拿着刚画的槿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木槿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插在篱上。”林深指着篱边的槿,让她看花瓣怎么迎风、花枝怎么倚篱,说:“魂在‘绽’里,在‘鲜活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破篱边找劲,怎么朝开暮落还敢艳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槿,想着自己怎么在断臂后敢画、敢突破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艳,画出来才真。”
四、槿艳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竹篱笆的木槿渐渐结籽,有的花枝还在冒新苞,老何忙着用竹条把倾斜的花枝固定住,怕被风吹断。林深坐在石凳上,看着老何把固定好的花枝轻轻扶直,“这槿可是篱边的亮色,得护着。”林深听着,想起自己画这竹篱笆的日子,从破篱到槿芽,从绽放到结籽,每一张画,都藏着他的心事,也藏着他的成长——就像这木槿,倚在破篱边,却没被糙困住,反而活出了艳色。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何晒的木槿干,说:“泡在水里能喝,能清热。”林深摸着布包里的干花,脆里带着香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糙、有俗,却也有绽艳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槿倚篱图》说:“没想到破篱配木槿,能画出这么俗的艳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糙,现在才懂,糙里藏的是绽艳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林深笑着说:“这木槿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糙的时候别慌,俗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糙里绽艳,敢在难里鲜活,再破的篱,也能开满槿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亮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夏槿倚篱图》送给了养鸡的老何,让他挂在鸡舍的墙上。他把木槿干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绽艳鲜活”的劲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槿倚破篱,艳藏绽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绽艳、敢鲜活,再糙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晚风拂过竹篱笆,木槿的花枝在篱间轻轻晃,干花的香气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绽艳、关于鲜活、关于在破篱上开满木槿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