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5章:夏柿垂枝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三十五章:夏柿垂枝

一、残院见柿——枯枝间的凝橙生机

山火后的老柿园还凝着焦气,半截烧黑的柿树枝斜插在院角,树皮裂成焦褐色的碎片,连风过都带着股朽木的干涩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园里的老井走,指尖划过树干的糙面,忽然被几点缀在枯枝间的橙影拽住目光——焦枝的顶端,几串青橙相间的柿子正垂在枝头,像挂在黑铁上的灯笼,透着股不管枝多枯、都要凝着甜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柿是树蔸子里冒的新枝结的,枝瘦、肥又少,倒比往年实。”园边守园的老何提着竹篮过来,伸手够了够低处的柿串,“你看这柿,不挑枝壮枝弱,只要有新梢能挂,就往橙里长,比园里的石榴有韧劲多了。”林深蹲在老树下,看着柿子在枝间晃荡——能看见果皮上的薄霜,像在跟枯枝较劲,不肯让残园失了暖意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柿子泛橙的午后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柿园。当时柿子刚显橙尖,还沾着焦灰,周教授指着柿串说:“柿子这东西,能在残园里甜活,不是侥幸,是懂在枯里蓄暖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丢了盼头,要像柿似的把苦熬成甜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截枯枝,只在枝梢留了点橙痕,像在等柿子熟透。

这天午后,林深坐在老井旁的石碾上画柿。他没急着画满枝的橙,先用浓墨勾了枯枝的轮廓——在枝桠间留了点浅绿,像新冒的叶;柿子的部分用淡橙铺染,青橙相间处加了点黄,像透着的甜;柿蒂用深褐细描,紧紧连在枝上,透着实劲;背景的断墙用了更深的墨,把柿枝衬得更显张力。老何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暖劲,残园看着干,可这柿一垂,倒像能尝见果的甜,心里都亮了。”

二、柿风忆痛——枝柿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毒,柿枝更枯了,柿子却橙得更透了,从青橙变成深橙,风一吹,柿子在枝间晃着,柿蒂却抓得更紧,像在跟枯枝较劲,不肯输了凝甜的劲。林深坐在石碾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柿垂枝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残园、枯枝转,太朴素,现在的观众喜欢华丽精巧的东西。”

“华丽?”林深望着垂枝的柿子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柿的甜,藏在朴素里——看着不惹眼,可每一颗都是熬出来的甜,这甜才有真味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苦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烟火的暖。”有次他画柿,总觉得柿子太“实”,想画得艳些显华丽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园里的柿说:“没有实柿的朴,哪能尝出真甜?没有枯枝的苦,哪能显出柿的甜?别为了华丽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柿。他没把柿子画艳,反而在柿挂枝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凝甜的劲;柿子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晃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断墙用了更深的墨,把橙柿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蒸的柿饼,说:“老何晒的,甜着呢,你垫垫肚子。你的画也一样,朴素里藏着甜,比刻意的‘华丽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咬了口柿饼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朴素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朴素里藏着更真的烟火。就像这柿子,挂在枯枝上,不华丽,却能在苦里熬出甜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精巧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颗凝甜的柿,每一截枯瘦的枝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甜劲。

三、柿影悟心——枝橙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晚霞越来越艳,柿园的柿子在傍晚也泛着红光,林深每天都来园里,看着柿从青到橙、从涩到甜,看着枯枝被柿子衬出活气,看着自己画纸上的柿从点橙变成串橙。他发现柿子有个特点——不管枝多枯、天多热,都能慢慢熬出甜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凝甜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枯里蓄甜,在朴里活出真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甜不在顺境,而在熬劲——比如柿在枝上甜,比如人在难里拼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枯枝的“苦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熬苦成甜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柿画到傍晚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橙柿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串垂枝的柿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柿蒂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描完柿上的薄霜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柿子这样“敢熬、敢甜、敢活出真味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柿子,春天开花、夏天熬甜,不是急,是懂‘等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颗柿的甜里,也藏在每一截枝的苦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朴,朴里藏的真味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柿垂枯枝,甜破苦痕;笔握残手,真藏朴里。难的不是境太苦,是苦里敢蓄甜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熬真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柿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柿子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贴在枝上。”林深指着枝上的柿,让她看柿怎么凝甜、怎么挂枝,说:“魂在‘熬’里,在‘甜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苦枝上熬甜,怎么把涩变成甜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柿,想着自己怎么熬着练笔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甜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柿甜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柿园的柿子渐渐熟透,有的已落在地上,老何忙着用竹篮捡柿,说要晒成柿饼留着冬天吃。林深坐在石碾上,看着老何把捡好的柿摊在竹席上,指尖轻碰柿皮的甜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熬劲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园里晒柿》——夕阳把残园染成金红,枯枝挂着余柿,老何的身影弯着,竹席在手里展着,透着股惜甜的暖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何晒的脆柿,说:“嚼着甜,你画画时能解闷。”林深捏了颗脆柿,咬开时甜汁满溢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苦、有朴,却也有熬苦活出来的甜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柿垂枝图》说:“没想到枯枝配橙柿,能画出这么朴的甜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素,现在才懂,朴里藏的是熬甜的劲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柿子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苦的时候别慌,朴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苦里蓄甜,敢在难里熬真,再枯的枝,也能挂甜柿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甜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园里晒柿》送给了守园的老何,让他挂在园边的小屋。他把脆柿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熬苦成甜”的劲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柿垂枯枝,甜藏熬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蓄甜、敢熬真,再苦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老柿园,枯枝上的余柿还在晃,竹席上的柿饼泛着橙光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熬苦、关于蓄甜、关于在枯枝上挂出甜柿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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