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8章:夏蕨覆涧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二十八章:夏蕨覆涧

一、枯涧见蕨——乱石间的铺绿生机

山火后的溪涧还凝着焦气,涧底的乱石泛着黑褐,像被烧过的碎铁散在水痕里,枯朽的断木横在涧边,连风过都带着股石屑的冷涩。林深背着画夹往涧边的石阶走,指尖划过乱石的糙面,忽然被一片漫过石缝的绿雾拽住目光——涧底的乱石堆里,几丛蕨类正从石缝里钻出来,叶片像撑开的绿羽,层层叠叠铺在石上,透着股不管石多冷、都要裹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蕨是雨后从石缝里冒的,水少、石凉,倒铺得匀。”涧边采药的老孟提着竹篮过来,伸手轻拨蕨叶,“你看这蕨,不挑土肥不肥,只要有潮气能沾,就往石上覆,比涧边的枯草有韧劲多了。”林深蹲在乱石旁,看着蕨根在石缝里蔓延——浅褐的须根织成细网,像在跟冷石较劲,不肯被涩意困住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泛潮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溪涧。当时蕨芽刚露尖,还沾着焦灰,周教授指着芽叶说:“蕨类这东西,能把枯涧衬活,不是柔弱,是懂在冷里聚暖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嫌自己弱,要像蕨似的一点一点攒活气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乱石,只在石缝里留了道浅绿的痕,像在等蕨叶铺展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涧边的青石上画蕨。他没急着画满涧的绿,先用墨灰勾了乱石的轮廓——在石缝间留了点灰蓝,像残留的水色;蕨类的部分用浅绿铺染,顺着叶片的层次画,有的卷着芽尖,有的展着羽叶,叶纹用淡墨细描,像织着的细网;背景的枯木用了更深的墨,把绿蕨衬得更亮。老孟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软劲,枯涧看着冷,可这蕨一覆,倒像能摸着叶的润,心里都暖了。”

二、蕨风忆痛——石蕨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雨一场接一场,涧底更潮了,蕨类却铺得更广了,从石缝漫到枯木,连断木的裂痕里都钻出了细芽,风一吹,蕨叶在石上晃着,须根在石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冷石较劲,不肯输了铺绿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蕨覆涧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枯涧、乱石转,太细碎,现在的观众喜欢大气开阔的东西。”

“开阔?”林深望着覆石的绿蕨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蕨的暖,藏在细里——在冷涧里不张扬,这暖才有真味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碎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聚劲的活。”有次他画蕨,总觉得叶片太“小”,想画得宽些显大气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涧里的蕨说:“没有小叶的细,哪能聚起满涧的绿?没有冷石的硬,哪能显出蕨的软?别为了开阔丢了真。”

那天的雨停后,林深接着画蕨。他没把叶片画宽,反而在蕨覆石缝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铺绿的劲;蕨叶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枯木用了更深的墨,把绿蕨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玉米粥,说:“老孟怕你空腹画画,让我给你带的,热着呢。你的画也一样,细里藏着聚劲,比刻意的‘开阔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喝了口玉米粥,暖意顺着喉咙往下走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细”显不出大气,却忘了细里藏着更真的聚劲。就像这蕨类,覆在冷石上,不张扬,却能一点一点攒出满涧的绿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开阔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片卷着的芽尖,每一层展着的羽叶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聚劲。

三、蕨影悟心——绿石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涧底的蕨类在夜里也显了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涧边,看蕨叶映着灯光,石缝里的须根泛着浅绿。他发现蕨类有个特点——不管石多冷、风多大,都能一点一点往四周铺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聚绿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冷里聚暖,在细里活出劲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力量不在张扬,而在汇聚——比如蕨在石上聚绿,比如人在难里攒劲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枯涧的“冷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聚劲求生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蕨画到深夜,手指冻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绿蕨与乱石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丛覆石的蕨——当时手腕酸得发抖,笔好几次在叶纹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落在卷着的芽尖上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蕨类这样“敢聚、敢攒、敢慢慢活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蕨类,一年只长几寸,可几年下来能覆满整涧的石,不是慢,是懂‘积少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片小叶的聚里,也藏在每一次钻缝的韧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细,细里藏的聚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蕨覆枯涧,绿破冷痕;笔握残手,暖藏聚里。难的不是境太冷,是冷里敢聚暖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攒劲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蕨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蕨类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贴在石上。”林深指着涧里的蕨,让她看叶片怎么叠、须根怎么钻,说:“魂在‘聚’里,在‘攒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一点一点铺绿,怎么在冷石上攒活气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蕨,想着自己怎么攒劲练笔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暖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蕨暖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涧底的蕨类依旧绿着,有的叶片边缘泛了点红,却没枯落,反而把须根扎得更深,老孟忙着采些蕨芽,说要腌成咸菜留着冬天吃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孟把采剩的蕨芽轻轻埋回石缝,“留着根,明年还能长,这蕨可是枯涧的活气。”林深听着,想起自己画这枯涧的日子,从乱石到芽尖,从聚绿到满涧,每一张画,都藏着他的心事,也藏着他的成长——就像这蕨类,覆在冷石上,却没被冷意困住,反而攒出了满涧的暖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孟腌的蕨菜,说:“配粥吃最香,你收着。”林深摸着布包里的蕨菜,脆里带着咸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冷、有细,却也有攒劲活出来的暖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蕨覆涧图》说:“没想到枯涧配绿蕨,能画出这么细的暖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碎,现在才懂,碎里藏着的是聚劲的活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蕨类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冷的时候别慌,细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冷里聚暖,敢在难里攒劲,再枯的涧,也能长出蕨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暖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夏蕨覆涧图》送给了采药的老孟,让他挂在涧边的小屋。他把腌蕨菜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带着份“攒劲聚暖”的盼头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蕨覆枯涧,暖藏聚里;人走难路,劲藏心里。只要敢聚暖、敢攒劲,再冷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溪涧,蕨叶在石上轻轻晃,腌蕨菜的香气在风里飘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聚暖、关于攒劲、关于在冷石上铺出绿蕨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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