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7章:夏竹破岩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二十七章:夏竹破岩

一、危岩见竹——裂石间的拔节生机

山火后的断崖还凝着焦气,灰黑色的岩石裂着深缝,像被劈开的巨斧嵌在坡上,岩缝里嵌着焦枯的碎木,连风过都带着股石屑的冷硬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崖边的小径走,指尖划过岩石的糙面,忽然被一丛顶开岩缝的绿影拽住目光——断崖的裂石间,几株新竹正从石缝里钻出来,竹秆像裹着绿鞘的箭,直挺挺向上拔,竹叶像展开的细刃,透着股不管岩多硬、都要破石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竹是山火后自己冒的芽,石硬、土又少,倒长得直。”崖边护林的老方提着柴刀过来,伸手轻拍竹秆,“你看这竹,不挑土厚不厚,只要有缝能钻,就往上长,比崖上的灌木有骨气多了。”林深蹲在裂石旁,看着竹根在岩缝里盘绕——褐黄的竹根紧紧裹着岩石,像在跟硬石较劲,不肯被冷硬困住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春笋冒尖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断崖。当时竹芽刚顶开石屑,还沾着焦灰,周教授指着芽尖说:“新竹这东西,能在危岩上挺活,不是蛮劲,是懂在硬里攒劲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慌着冒头,要像竹似的把根扎稳、把劲攒足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道裂石,只在石缝里留了点绿影,像在等竹秆拔节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崖边的青石上画竹。他没急着画满缝的绿,先用墨灰勾了裂石的轮廓——在石缝间留了点浅褐,像残留的土色;新竹的部分用浅绿铺染,竹秆顺着拔节的方向画,有的刚脱鞘、有的已展叶,竹节用淡墨细描,像攒着的劲;竹叶的纹路用深绿勾勒,透着锐劲;背景的危岩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竹衬得更亮。老方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锐劲,危岩看着冷,可这竹一破,倒像能摸着竹秆的韧,心里都亮了。”

二、竹风忆痛——石竹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风一场接一场,岩石更硬了,新竹却长得更直了,竹秆从细弱变粗壮,竹叶也更密了,风一吹,竹叶在岩上晃着,竹根在石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硬石较劲,不肯输了拔节的劲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竹破岩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危岩、裂石转,太锐利,现在的观众喜欢温润柔和的东西。”

“温润?”林深望着破岩的新竹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竹的韧,藏在锐里——看着冲劲足,可每一次拔节都是攒够的劲,这韧才有分量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锐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骨气的暖。”有次他画竹,总觉得竹秆太“直”,想画得弯些显温润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崖上的竹说:“没有直秆的锐,哪能破岩而出?没有硬石的冷,哪能显出竹的韧?别为了温润丢了骨。”

那天的风停后,林深接着画竹。他没把竹秆画弯,反而在竹根破石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拔节的劲;竹叶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微颤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危岩用了更深的墨,把新竹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煮的竹心茶,说:“老方采的新竹心,清热解燥,你尝尝。你的画也一样,锐里藏着韧,比刻意的‘温润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喝了口竹心茶,凉意顺着喉咙往下走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锐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锐里藏着更真的骨气。就像这新竹,生在危岩里,不刻意温润,却能锐中带韧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柔和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根破岩的竹秆,每一片展叶的竹叶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骨气。

三、竹影悟心——岩绿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月色越来越清,断崖的新竹在夜里也显了静,林深偶尔会提着马灯来裂石旁,看竹秆映着灯光,竹根在岩缝里泛着浅绿。他发现新竹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岩多硬、风多大,都能攒着劲往上拔,不抱怨环境,只专注生长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硬里攒劲,在锐里活出韧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骨气不在妥协,而在敢破——比如竹在岩上拔,比如人在难里拼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危岩的“硬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攒劲破局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竹画到深夜,看着画纸上的危岩与新竹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丛破岩的竹——当时手腕酸得发抖,笔好几次在竹节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落在竹叶上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新竹这样“敢破、敢拔、敢活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竹子,一年能长几丈高,可前几年都在土里攒根,不是慢,是懂‘厚积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节竹的攒劲里,也藏在每一次破岩的锐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锐,锐里藏的攒劲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竹破危岩,韧破硬痕;笔握残手,锐藏劲里。难的不是境太硬,是硬里敢攒劲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破局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竹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竹子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插在岩上。”林深指着崖上的竹,让她看竹根怎么破岩,看竹秆怎么拔节,说:“魂在‘攒’里,在‘破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在石缝里熬了多久,怎么攒劲破岩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竹,想着自己怎么攒劲练笔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锐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竹劲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断崖的新竹依旧拔着节,有的竹秆已能遮阳,老方忙着用竹枝编篱笆,说要护着新冒的竹芽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老方把编好的篱笆围在裂石旁,指尖轻碰竹篱笆的韧,能摸到藏在里面的劲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岩边编篱》——夕阳把危岩染成金红,新竹立在岩缝,老方的身影弯着,竹枝在手里绕着,透着股惜劲的暖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竹编的笔筒,说:“老方用竹枝编的,你装画笔正好。”林深摸着笔筒的纹路,硬里带着韧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硬、有锐,却也有攒劲活出来的暖。他想起自己画这断崖的日子,从裂石到竹芽,从破岩到成丛,每一张画,都藏着他的心事,也藏着他的成长。

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竹破岩图》说:“没想到危岩配新竹,能画出这么锐的暖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硬,现在才懂,锐里藏的是攒劲的韧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林深笑着说:“这新竹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硬的时候别慌,锐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硬里攒劲,敢在难里破局,再险的岩,也能长出竹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劲。”

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岩边编篱》送给了护林的老方,让他挂在崖边的小屋。他把竹编笔筒装在画夹旁,像带着份“攒劲破局”的劲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竹破危岩,劲藏攒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攒劲、敢破局,再硬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断崖,新竹在岩上轻轻晃,竹编笔筒的影子在地上晃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攒劲、关于破局、关于在危岩里长出锐竹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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