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6章:夏瓜牵藤

? 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五百二十六章:夏瓜牵藤

一、荒田见瓜——焦土间的牵蔓生机

山火后的坡地还凝着焦气,翻耕过的土块泛着焦黑,像被烤硬的碎饼,零星的枯草根扎在土里,连风过都带着股灼后的干硬。林深背着画夹往田埂走,指尖划过土块的焦痕,忽然被一抹爬过焦土的绿影拽住目光——田埂边缘,几株西瓜藤正从破盆里牵出来,藤蔓像软韧的绿绸,贴着土面爬,卷须勾着枯草,叶下藏着拳头大的小瓜,透着股不管土多硬、都要缠着活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瓜是老张从山外移来的苗,土瘦、日头毒,倒爬得快。”田边守田的老张扛着锄头过来,伸手拨了拨藤蔓,“你看这藤,不挑土肥不肥,只要有缝能钻,就往前牵,比田埂上的狗尾草有盼头多了。”林深蹲在瓜藤旁,看着藤蔓的根须——浅褐的须子扎进土缝里,像在跟焦土较劲,不肯被干硬困住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第一个播种的清晨,周教授曾带他来这坡地。当时瓜苗刚栽下,还沾着焦灰,周教授指着藤尖说:“西瓜藤这东西,能让荒田显活,不是蛮长,是懂在硬里找软,人也一样,难的时候别跟命硬扛,要像藤似的顺着劲找活路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焦土,只在土边留了道绿痕,像在等藤蔓牵远。

这天清晨,林深坐在田埂的石板上画瓜。他没急着画满田的绿,先用赭石勾了焦土的轮廓——在土缝间留了点灰绿,像刚冒的草;西瓜藤的部分用深绿铺染,顺着爬的方向画,有的绕着枯草,有的贴着土块,卷须用淡绿细描,像伸着的小手;小瓜用浅绿加了点黄,藏在叶下,透着嫩劲。老张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牵劲,荒田看着干,可这瓜一牵,倒像能摸着藤的软,心里都盼着甜了。”

二、瓜风忆痛——藤瓜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日头越来越毒,土块更干了,西瓜藤却牵得更远了,小瓜也长得更圆了,风一吹,藤在土上晃着,根须在土缝里扎得更牢,像在跟焦土较劲,不肯输了牵蔓的劲。林深坐在石板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瓜牵藤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荒田、焦土转,太土气,现在的观众喜欢精致洋气的东西。”

“精致?”林深望着牵藤的瓜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瓜的甜,藏在土气里——在焦土上长,这土气才有真味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苦土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烟火的暖。”有次他画瓜,总觉得藤叶太“糙”,想画得细些显精致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田埂的瓜说:“没有糙藤的韧,哪能牵得远?没有土气的实,哪能结出甜?别为了精致丢了本。”

那天的日头偏西时,林深接着画瓜。他没把藤叶画细,反而在藤扎土处加了点重墨,像衬着牵蔓的劲;小瓜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晃,却更显鲜活;背景的焦土用了更深的赭石,把绿藤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食盒过来,里面装着刚切的青瓜,说:“老张摘的嫩瓜,脆着呢,你解解渴。你的画也一样,土气里藏着暖,比刻意的‘精致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咬了口青瓜,脆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土气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土气里藏着更真的烟火。就像这西瓜藤,在焦土里牵蔓,不精致,却能在苦里盼着甜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洋气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根牵远的藤,每一个圆嫩的瓜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盼头。

三、瓜影悟心——藤蔓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暴雨偶尔来光顾,焦土被浇透,西瓜藤喝足了水,牵得更快了,有的藤已绕满了半块荒田,小瓜也比拳头还大了。林深每天都来田埂,看着藤从短到长、瓜从嫩到圆,看着荒田慢慢被绿藤盖出活气,看着自己画纸上的藤从一道绿痕变成一片牵网。他发现西瓜藤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土多硬、天多热,都能贴着土找活路,不抱怨土瘦,只专注牵蔓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命运较劲,要在硬里找软,在苦里盼甜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生命的盼头不在顺境,而在敢牵——比如藤在土里牵,比如人在难里熬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焦土的“硬”——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顺势找活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瓜画到深夜,手腕酸得发僵,看着画纸上的牵藤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根绕着枯草的藤——当时笔好几次在卷须处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落在小瓜上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西瓜藤这样“敢牵、敢盼、敢活”的韧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西瓜藤,看着软,可再硬的土也能钻过去,不是弱,是懂‘绕’的活;这活,藏在每一节藤的牵里,也藏在每一个瓜的盼里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土气,土气里藏的盼头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瓜牵焦土,甜破硬痕;笔握残手,盼藏牵里。难的不是境太硬,是硬里敢找软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盼甜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瓜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西瓜藤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铺在土里。”林深指着田埂的藤,让她看藤怎么绕草、怎么扎土,说:“魂在‘牵’里,在‘盼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硬土里找活路,怎么盼着结出甜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瓜,想着自己怎么熬着练笔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盼头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瓜甜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开始带凉,西瓜藤依旧牵着,有的小瓜已泛出淡红,老张忙着给瓜搭棚,怕日头晒裂了皮。林深坐在田埂上,看着老张用稻草把瓜裹住,指尖轻碰瓜皮,能摸到沉甸甸的实感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田边护瓜》——夕阳把荒田染成金红,绿藤牵着圆瓜,老张的身影弯着,稻草在手里绕着,透着股惜甜的暖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老张烤的红薯,说:“田埂上刚烤好的,甜着呢,你垫垫肚子。”林深剥开红薯皮,甜香飘出来,软里带着沙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硬、有苦,却也有牵藤盼出来的甜。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夏瓜牵藤图》说:“没想到荒田配瓜藤,能画出这么土的暖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糙,现在才懂,糙里藏着的是盼甜的劲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

林深笑着说:“这西瓜藤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硬的时候别慌,苦的时候别怕,只要敢在硬里找软,敢在难里盼甜,再荒的田,也能长出瓜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甜。”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田边护瓜》送给了守田的老张,让他挂在田埂的小屋。他把烤红薯的余温裹在手里,像带着份“牵藤盼甜”的劲,画夹里的纸条上写着:“瓜牵焦土,甜藏盼里;人走难路,暖藏心里。只要敢找软、敢盼甜,再硬的日子,也能活出亮的样。”

晚风拂过荒田,西瓜藤在土上轻轻晃,圆瓜的影子在地上晃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牵藤、关于盼甜、关于在焦土里长出甜瓜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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