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2章:夏槿倚篱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四百九十二章:夏槿倚篱

一、疏篱见槿——断篱间的明丽生机

山火后的疏篱还凝着焦沉,竹制的篱条烧得炭黑,像被掰断的墨棒斜斜插在田边,有的篱条断成半截,有的歪歪扭扭挂着焦屑,连风过都带着股冷硬的气。林深背着画夹往篱边走,忽然被一片艳粉撞了眼——断篱的缝隙里,竟开着几株木槿,花枝细得像柳条,却斜斜倚着焦篱往上长,花瓣像展开的粉绸,裹着嫩黄的蕊,透着股不管篱多破、都要活出明丽的劲,连焦痕都盖不住这鲜活。

“这槿是山火后从篱下老根里冒的芽,篱断、土又薄,它倒开得旺。”篱边种菜的赵婶提着水壶过来,伸手摸了摸花瓣,“你看这枝,从焦篱旁钻出来,细得像棉线,却能扛住花重,比院里的月季耐活多了。”林深蹲下身,指尖碰了碰木槿的花枝,软得像绸带,根须却像铁爪似的抓着篱下的薄土,像在跟断篱较劲,不肯弯半分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的那个仲夏,周教授带他来这疏篱下。当时篱边还冒着焦烟,周教授指着篱缝说:“木槿这东西,看着柔,却能在断篱边开得艳,你画画也得有这股‘不管处境多糙,心里先揣着亮’的气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道断篱,只在缝隙处留了道浅粉的痕迹,像在等木槿开花。

这天下午,林深坐在篱边的草垛上画槿。他没急着画满篱的花,先用浓墨勾了断篱的轮廓——在炭黑的篱条上留了几道裂纹,像被火燎过的痕迹;花枝的部分用淡粉调了点白,顺着篱缝的方向画,有的斜倚着篱条,有的微微倾斜,却都透着劲;花瓣用粉、白两色铺展,顺着花枝的走向画,有的全开、有的半绽,蕊部用嫩黄点染,像藏在粉绸里的小太阳。赵婶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亮劲,断篱看着沉,可这木槿一开,就像能摸着花瓣的软,暖得很。”

二、槿风忆痛——花枝间的自我较劲

入夏的风带着热意,疏篱边的木槿又开了些,花枝长了些、花瓣更艳了,风一吹,花枝在篱边晃着,像在跟断篱较劲,不肯让花蔫了瓣。林深坐在草垛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夏槿倚篱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断篱、残景转,太糙,现在的观众喜欢精致雅致的东西。”

“雅致?”林深摸着木槿的花瓣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槿的雅致,藏在糙里——在断篱边扎根,在焦土上开花,这才是真雅致。画画也一样,没在糙里熬过人,画不出有分量的亮。”有次他画槿,总觉得断篱太“丑”,想画得整齐些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篱边的槿说:“你看这花,糙篱才衬得花艳,太整齐倒丢了劲。画画要是丢了真,再雅致也没分量。”

那天的风停后,林深接着画槿。他没把断篱画得整齐,反而在篱条断口处加了道重墨,像衬着焦痕更糙;花瓣的边缘加了点飞白,像被风吹得有些飘,却更显柔中带劲;背景的焦土用了更深的墨,把粉艳的木槿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竹篮过来,里面装着刚蒸的南瓜,说:“赵婶让我给你带的,吃着甜。你的画也一样,糙里藏着艳,比刻意的‘雅致’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咬了口南瓜,甜意在嘴里散开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糙”显不出好,却忘了糙里藏着更真的鲜活。就像这木槿,长在断篱边,不精致,却能开得艳;他的画,没有刻意的雅致,却藏着他一步一步熬过来的痕,每一朵粉花,都是他跟自己较劲的亮。

三、槿影悟心——花枝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暴雨来得急,疏篱边的木槿被浇得透湿,却没断一根枝、落几片瓣,雨停后,花瓣上的水珠顺着瓣尖滴在焦土上,把断篱的糙衬得更沉,也把花的艳衬得更清。林深每天都来篱边,看着木槿从花苞到绽放、从浅粉到艳红,看着花枝从细弱到粗壮,看着根在篱下越扎越深。他发现木槿有个特点——不管篱多断、雨多大,都一朵接一朵地开,开败了就谢,谢了又开,不慌不忙,却从不停歇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断篱较劲,要在这残垣边活出明丽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要是没有那些糙的难,我会不会还是现在的我?或许不会,难让我更懂怎么守住心里的亮。”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断篱的“糙”,是困境,却也是让他更懂“揣着亮活”的提醒。有次他画槿画到深夜,看着画纸上的断篱与木槿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完一整枝开花的木槿——当时手腕酸得发抖,笔好几次在花瓣边缘断了线,可当最后一笔落在花蕊上时,他忽然懂了: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木槿这样“在糙里藏艳,在难里守亮”的劲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木槿,朝开暮落却天天开,不是傻,是懂活;这花,长在断篱边却开得艳,不是倔,是懂亮。你画画也一样,别怕糙,糙里开的花才真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槿倚断篱,艳破焦痕;笔握残手,亮藏苦辛。难的不是境太糙,是糙里敢开花;痛的不是路太难,是难里敢守亮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槿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木槿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开在篱边。”林深指着疏篱边的木槿,让她看花枝怎么倚着篱条,看花瓣怎么迎着光,说:“魂在‘艳’里,在‘守’里——你得想着它怎么在断篱边扎根,怎么顶着雨开花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槿,想着自己怎么在难里守亮,怎么把痛变成画里的艳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槿香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风带着凉意,疏篱边的木槿开得更艳了,一朵接一朵地绽在枝头,风里飘着淡淡的花香。林深坐在草垛上,看着赵婶用竹篮捡落在地上的木槿花,说要晒干了泡茶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篱下拾槿》——夕阳把断篱染成金红色,木槿开在篱边,赵婶的身影弯着,花瓣散在焦土上,透着股踏实的暖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袋子,里面装着刚晒的木槿花茶,说:“赵婶让我给你带的,泡着喝清热。”林深拿起一小撮花茶,放在鼻尖闻了闻,淡香里带着点甜,忽然觉得手里捧着的不是花茶,是藏在糙里的亮——像他这些年画画,用独臂握笔,在难里守亮,在糙里活出艳。

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篱下拾槿》说:“没想到断篱配木槿,能这么打动人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太糙,现在才懂,糙里藏着的是艳,是熬出来的真。”林深笑着说:“这木槿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难的时候别低头,糙的时候别慌,只要敢开花、敢守亮,再断的篱,也能爬满艳;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暖。”

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篱下拾槿》送给了种菜的赵婶,让她挂在屋里。他把木槿花茶装在画夹的小袋里,像藏着份藏在糙里的亮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槿倚断篱,亮藏花里;人走难路,劲藏心里。只要敢开花、敢守亮,再糙的日子,也能活出艳的样。”晚风拂过疏篱,木槿轻轻晃,花瓣的影子在焦土上滚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守亮、关于坚韧、关于在断篱边开得艳的故事

(本章完)

相关推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