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5章:夏葵向阳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四百七十五章:夏葵向阳

一、荒坡遇葵——焦土里的向阳生机

山火后的南坡还留着灼痕,土块泛着焦黑,连野草都长得稀疏。林深背着画夹往坡顶走,鞋底蹭过碎石,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——低头一看,荒坡的石缝里,竟立着株向日葵,花盘还没完全展开,嫩黄的花瓣裹着褐色的花芯,像个攥紧的小拳头,梗子细细的,却朝着太阳的方向,挺得笔直。

“这葵是山火后鸟儿叼来的种子,没人管,自己就长出来了。”坡下种菜的王婶扛着锄头过来,往葵根处培了些新土,“你看这梗,从焦土里钻出来,被风吹得歪过好几次,却总往太阳那边扭,比菜园里的菜还犟。”林深蹲下身,指尖碰了碰花盘,花瓣还带着晨露的凉,梗子上的绒毛沾着焦土,像在跟这片荒芜的土地较劲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的那个夏天,周教授带他来这南坡。当时坡上还只有焦黑的土块,周教授指着一块向阳的石缝说:“向日葵这东西,不管土多差,都朝着太阳长。你以后画画,也得有这股‘向阳’的劲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片空荡荡的荒坡,只在石缝处留了道浅黄的痕迹,像在等葵花冒出来。

这天下午,林深坐在葵旁的青石上画葵。他没急着画花盘,先用赭石勾了焦黑的土坡——在烧得最严重的地方留了块空白,像阳光晒透的痕迹;葵梗的部分换了深绿,线条跟着梗子的弧度走,有的地方弯得厉害,却没断;花盘用嫩黄加了点褐,花瓣还卷着,像刚要展开的样子。王婶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亮劲,焦土看着沉,可这葵一立,就有了盼头,像能跟着太阳转似的。”

二、葵影忆痛——花盘下的自我较量

入夏的太阳越来越烈,坡上的向日葵又长了些,花盘完全展开,像个小太阳挂在梗上,风一吹,花盘跟着太阳转,梗子在风里晃,却总把花盘朝着亮处。林深坐在青石上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向阳葵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荒坡、残景转,太沉,现在的观众喜欢轻快的东西。”

“轻快?”林深看着花盘上的阳光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向日葵的亮,藏在劲里;画的暖,藏在沉里”。有次他画葵,总觉得花盘画得太暗,想加层亮色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坡上的葵说:“你看这葵,梗子扎在焦土里,花盘却朝着太阳,亮是因为它自己要找亮,不是靠颜色堆出来的。画画也一样,别为了‘轻快’,丢了骨子里的劲。”

那天的风停后,林深接着画葵。他没给花盘加多余的亮色,反而在梗子上加了点淡墨,像沾了点焦土;花盘的花瓣用了渐变的黄,靠近花芯的地方深些,边缘浅些,像阳光照在上面的痕迹;背景的焦土用了更深的赭石,把向日葵衬得更亮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竹篮过来,里面装着刚烤的向日葵籽,说:“你看这籽,长在花盘里,藏得深,却甜得很。你的画也一样,沉里藏着暖,比刻意的轻快更打动人。”

林深拿起颗葵花籽,放在画纸上。籽的褐和花盘的黄撞在一起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沉”让人心闷,却忘了沉里藏着向阳的劲。就像这向日葵,没有焦土的沉,哪能显出花盘的亮;没有梗子的犟,哪能一直朝着太阳。他把葵花籽放在画旁,接着画,线条比之前更稳,墨色也更沉,却在花盘的边缘加了点金,像阳光落在上面的暖。

三、葵香悟心——花盘间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太阳最毒,坡上的向日葵结满了籽,花盘沉甸甸的,却还朝着太阳的方向,风里飘着淡淡的葵花籽香。林深每天都来南坡,看着花盘从嫩黄变成深褐,看着籽从瘪到满,看着梗子从细到粗。他发现向日葵有个特点——不管土多贫瘠,不管风多大,只要有阳光,就把花盘朝着亮处,不躲,不避,像在跟自己较劲,也像在跟困境较劲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我常想,要是没有地坛,我也许会去自杀,要是没有遇见那些可爱的人,我也许会一直颓废下去”,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这焦土,而自己,就像这向日葵——一开始,觉得土太硬,难扎根;后来,慢慢朝着亮处长,慢慢找劲;现在,终于能把“花盘”朝着希望的方向。有次他画葵画到深夜,看着画纸上的焦土与向日葵,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用独臂画出完整的花盘——当时手腕酸得发抖,笔好几次差点掉在纸上,可当最后一笔落在花瓣上时,他忽然觉得,难的不是少了一只手,是少了像向日葵这样“找亮”的劲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向日葵,不管遇到什么,都朝着太阳长,不是它不怕难,是它知道,亮的地方才有希望。你画画也一样,不管遇到多少难,只要心里有亮,画就有暖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葵生焦土,心向朝阳;人遇困境,志向明亮。难的不是没亮处,是难的时候敢找亮;痛的不是没希望,是痛的时候敢坚持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葵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葵总觉得没魂,像假的立在坡上。”林深指着坡上的向日葵,让他看花盘怎么朝着太阳,看梗子怎么扎在焦土里,说:“魂在‘找亮’里,在‘犟’里——你得想着这葵怎么在焦土里扎根,怎么朝着太阳长,笔才会有魂。就像我画葵,想着自己怎么在难里找亮,怎么熬过夜,怎么把痛变成劲,画出来才真。”

四、葵籽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南坡,向日葵的花盘都垂了下来,籽长得饱满,风里的葵花籽香也越来越浓。林深坐在青石上,看着王婶拿着镰刀收葵花,捆好的花盘堆在坡上,像堆小小的太阳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葵坡晚照》——夕阳把焦土染成金红色,向日葵的花盘映着夕阳的光,王婶的身影在坡上动着,背景的焦土还在,却被葵花衬得没那么沉了,反而透着股丰收的暖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袋子,里面装着刚剥好的葵花籽,说:“王婶让我给你带点,说这是坡上第一拨熟的葵花籽,甜得很。”林深拿起颗葵花籽,放在嘴里嚼,甜里带着点香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苦,有甜,却很实在。他想起自己画这坡向日葵的这些日子,从刚冒芽的小苗,到开花的亮,再到结籽的满,每一张画,都藏着他的心事,也藏着他的成长。

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葵坡晚照》说:“没想到焦土配葵花,能这么打动人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沉,现在才懂,沉里藏着的是向阳的劲,是熬出来的暖。”林深笑着说:“这向日葵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难的时候别低头,暗的时候别躲,只要敢找亮,再焦的土,也能长出亮;只要敢坚持,再难的路,也能走得暖。”

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葵坡晚照》送给了种菜的王婶,让她挂在屋里。他把剩下的葵花籽装在画夹里,像藏着一袋暖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葵生焦土,暖藏心里;人走难路,劲藏心房。只要敢向阳,再沉的日子,也能熬出亮来。”晚风拂过南坡,向日葵的花盘晃着,夕阳的金红在焦土上闪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向阳、关于坚持、关于在焦土里长出亮来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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