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9章:夏枣挂枝

《心镜四季》第三卷:炽热之夏 第四百六十九章:夏枣挂枝

一、老枣寻踪——焦枝间的倔强生机

山火后的老枣林还沉在寂静里,发黑的枝桠伸向天空,像凝固的剪影。林深踩着落叶往林深处走,鞋底碾过烧脆的细枝,发出细碎的响。走到林子中央,却在最粗的那棵老枣树下停住脚——焦黑的树干上,竟缠着几枝新绿,枝头还挂着颗青枣,像颗翡翠嵌在炭色的枝桠间。

“这棵枣树有三十年了,山火时烧得只剩半截,谁想开春又冒了新芽。”看林的老郑提着水桶过来,往树根处浇了些水,“你看这枝,从焦皮里钻出来,弯得像根弓,却还能挂住枣,比年轻树还犟。”林深伸手碰了碰新枝,枝桠很细,却挺得结实,青枣的表皮还沾着点晨露,透着股不服输的劲。

他忽然想起断臂后的那个春天,周教授带他来这枣林,当时树还没冒芽,焦黑的枝干看着像死了。周教授指着树干说:“你别瞧它现在这样,等开春,说不定就有惊喜。人也一样,别在难的时候断了盼头。”那天回去,林深在画纸上画了棵光秃秃的老枣树,枝桠间留了道浅绿的痕迹,像在等新芽冒出来。

这天下午,林深坐在老枣树下画枣。他没急着画青枣,先用工笔描了焦黑的树干——用浓墨勾出裂纹,在烧得最严重的地方留了块空白,像树皮剥落的痕迹;新枝的部分换了淡绿,线条跟着枝桠的弧度走,有的地方弯得厉害,却没断;青枣用浅绿加了点黄,藏在新叶间,不显眼,却很扎眼。老郑凑过来看,说:“这画里有股盼头,焦枝看着沉,可这枣一挂,就有了活气。”

二、枣香忆痛——枝桠间的自我较量

入夏的风带着点热意,老枣树上的新枝又长了些,青枣也大了一圈,风一吹,枝叶晃着,枣子在枝间躲躲闪闪。林深坐在树下的石凳上,打开画夹,想画幅《风枣图》。刚下笔,就想起前几天陈砚之的策展人说的话:“你这画总围着焦枝、残景转,太压抑,现在的人喜欢鲜亮的东西。”

“鲜亮?”林深看着枝间的青枣,想起周教授生前常说的“枣的甜,藏在涩里;画的劲,藏在沉里”。有次他画枣,总觉得青枣画得太涩,想加层亮色。周教授走过来,指着树上的枣说:“你看这青枣,现在看着涩,等熟了就甜了。画画也一样,别急于求成,沉下来,才能画出真东西。”

那天的风停后,林深接着画枣。他没给青枣加亮色,反而在枣的表皮加了点淡墨,像沾了点焦灰;新枝的线条里掺了点枯笔,像被风吹得有些干;背景的焦枝用了更深的墨,把青枣衬得更显眼。画到一半,苏河提着篮子过来,里面装着刚买的红枣,说:“你看这红枣,以前也是青的,熬到熟了才甜。你的画也一样,那些沉的痕迹,都是熬出来的劲。”

林深拿起颗红枣,放在画纸上,忽然觉得心里亮了——他以前总怕画里的“沉”让人心闷,却忘了沉里藏着真。就像这老枣树,没有焦枝的沉,哪能显出新枝的劲;没有青枣的涩,哪能盼到红枣的甜。他把红枣放在画旁,接着画,线条比之前更稳,墨色也更沉,却在青枣的顶端加了点红,像在等它成熟。

三、枣影悟心——果香里的通透觉醒

七月的太阳越来越毒,老枣树上的青枣开始泛红,风里也飘起淡淡的枣香。林深每天都来枣林,看着青枣一点点变红,枝桠一点点变壮。他发现老枣树有个特点——新枝都从焦皮的裂缝里钻出来,不挑地方,有缝就长,长出来就挂枣,不管枝桠多弯,都能把枣稳住。

他想起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里写的“要是有些事我没说,地坛,你别以为是我忘了,我什么也没忘,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”。忽然觉得自己的“断臂”,就像老枣树的“焦枝”,是藏在心里的痕,却也是长出新劲的根。有次他画枣画到深夜,看着画纸上的焦枝和青枣,忽然想起自己练习握笔的那些日子——手腕酸了就用布带绑着笔,墨汁染黑了衣服,也染黑了无数张画纸,可每次看到画纸上的进步,就觉得值。

周教授以前常说:“你看这老枣树,每年都要挂枣,不管前一年受了多少伤,开春还是会冒芽。你画画也一样,不管遇到多少难,只要笔还在,就别停。”那天夜里,林深在画的旁边写了段话:“枣挂焦枝,是向难而生;笔握残手,是向痛而行。难的不是遇着伤,是伤了还能长;痛的不是丢了什么,是丢了之后还能捡起来。”

巴图拿着刚画的枣稿过来,皱着眉说:“林哥,我画的枣总挂不住,像要掉下来。”林深指着老枣树上的枝桠,让他看新枝怎么绕着焦枝长,枣子怎么卡在枝桠间,说:“画枣要画‘挂劲’,枝要能撑住,枣要能稳住,心里想着‘它掉不下来’,笔就有了劲。我以前画枣,也总画得飘,后来看着这老枣树,才懂——稳,不是直,是弯里有劲。”

四、枣熟传情——心与画的共生传承

夏末的老枣树上,青枣大多红了,满树的红,藏在绿叶间,像挂满了小灯笼。林深坐在树下,看着山民们摘枣,有的站在梯子上,有的踮着脚,笑声在枣林里飘着。他打开画夹,画了幅《枣熟图》——焦黑的树干上,新枝挂满了红枣,摘枣的人笑着,有的手里捧着枣,有的正伸手去够,背景的焦枝还在,却被红枣衬得没那么沉了。

苏河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布袋子,里面装着刚摘的红枣,说:“山民们让我给你带点,说你常来画这树,这枣你得尝尝,甜得很。”林深拿起颗红枣,咬了一口,甜里带着点微涩,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——有苦,有甜,却很实在。他想起自己画这棵老枣树的这些日子,从光秃秃的焦枝,到冒新芽,再到挂青枣、熟红枣,每一张画,都藏着他的心事,也藏着他的成长。

陈砚之来看他的画时,指着《枣熟图》说:“没想到焦枝配红枣,能这么打动人。以前总觉得你的画沉,现在才懂,沉里藏着的是盼头。”林深笑着说:“这老枣树教会我的,比画画还多——它让我知道,难的时候别低头,伤的时候别断劲,只要还能长,就有盼头;只要还能画,就有希望。”

走的时候,林深把《枣熟图》送给了看林的老郑,让他挂在枣林的小屋里。他把剩下的红枣装在画夹里,像藏着一袋甜。他在画夹里夹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枣挂焦枝,甜藏涩里;人遇困境,劲藏心里。只要不丢盼头,再沉的日子,也能熬出甜来。”晚风拂过枣林,枝叶晃着,红枣在枝间闪着,像在应和他的话,又像在诉说着,一个关于盼头、关于坚韧、关于在沉里熬出甜来的故事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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