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集：栀子的坚强（上）
白栀子看着林野消失在浓烟雾气之中，好好的心情就像是火山爆发，岩浆滚烫烧到眉毛似的。她猛地瘫在原地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只破损的千纸鹤，手指无意识地在摩挲着，心里紊乱得就像被打了卷的大麻绳，怎么解都解不开。
她这一刻很烦躁，是因为想起那天找到了母亲生前留下的笔记，她本来想利用这个笔记去查寻当年白娟为何要将自己抛下，为何轻生……这些谜团令白栀子越想越头疼。她想起，顾晨教她解读千纸鹤密码的方法，因为这方法只能教她一个人，是单授的存在。
她突然意识到，这只千纸鹤里，可能藏着更重要的信息。
果然，在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千纸鹤时，一行荧光小字在暗处微微发亮。
她眯起眼睛辨认，心跳猛然加快。
那是频率干扰代码。
如果她能破解它，就可以证明，白栀子便是被宿命守护之人。
她立刻从布包掏出手机，开始操作，将U盘插入读卡器，调出母亲的研究资料。
她快速翻找，找到了相关的解码方法。
汗水顺着额角滑落，她的手指飞快地敲击手机屏幕。
终于，在她输入最后一串数字后，远处坏人的对讲机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。
紧接着，是混乱的呼喊声。
“通讯设备出问题了！”
“谁动了信号？！”
白栀子屏住呼吸，看着坏人他们陷入短暂的混乱，立刻起身，朝着相反方向跑去。
她的心跳剧烈起伏，但眼神坚定得却是前所未有。
她总算明白，她现在就不是被动等待了。她可以反击。她可以自己找到答案。
她也可以……
去找顾晨。
雾气渐渐散去，天边泛起了几许清明的微光。
白栀子站在一片空旷的荒地上，手中的千纸鹤染了点血——那是林野手臂上的血，翅膀上荧光依旧清晰可见。
她低头看去，翻转千纸鹤，内侧浮现一行新的编码。
不，这也不算是一个编码。写着大点儿的两个字：奇舍。
是地方名。
就是先前林野告诉她顾晨所在的地方，就是这个奇舍。
她的眼神注入前所未有的坚定，轻声说：“这次换我来找你。”
说完，她转身，朝着雾气尽头走去。远处，隐约听到有警笛声，但她已经不再害怕。
很快，天逐渐光亮出来，晨风吹起，小湖中的海草偶尔听见蛙鸣，清脆得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，任由思绪飘转，听着风心情格外陶醉。
她此时此刻蹲在桥洞下，手指微微发抖。她把千纸鹤压在掌心，荧光字迹“奇舍”在手机屏幕的冷光下忽明忽暗。
林野正用布条缠着胳膊上的伤口，血已经渗透了两层纱布。他把头微微抬起，正看到白栀子在那边，这一切都是齿轮的幸运。林野放轻脚步走去，拿起一根手指调戏性地点了点她后背，低声问：“找到了？”
白栀子点点头，喉咙有些发紧。她将千纸鹤翻过来，背面还有一串坐标数字——是母亲留下的密码风格，她记得滚瓜烂熟。
“顾晨……留的。”她喃喃地说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林野没说话，只是默默把止血药塞回背包。他站起身，望向桥外的废弃工业区。晨雾渐渐散去，可空气中还残留一丝昨晚的湿气，让人觉着不太舒服。远处传来金属撞击声，像是有人这敲打铁皮。
“走吧，趁着天刚亮，没人注意。”林野把背包甩上肩扛，他的声音和靠近的脚步形成对比，都很低。白栀子深吸一口气，随后打了个哈欠，把昨晚的困意暂时抛去，摩挲完手里的千纸鹤便将其轻轻放入口袋，站起身，随林野带路。
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铁轨前行。
脚步声在空旷的厂区里格外清晰，偶尔有风吹过，掀起地上散落的垃圾。
“你记得怎么去吗？”白栀子轻声问，她的疑问并未取得林野的注重，白栀子看着他没有回头，以为他不想回应便叹了一声，林野还是回应了，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：“我记得，我跟顾晨来过一次。”
白栀子的步伐顿了一下。她冥冥中一想：“顾晨？来过这儿？”
她低头看着脚下的水泥地，心里不是滋味。那种感觉不像难过，也不像害怕，而是一种焦躁，是刚出牙的一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冲出来。
他们穿过一条生锈的铁轨，前方隐约露出一个残破的仓库轮廓。
“三号仓库。”林野的步伐在门口那里停下，手指了指门牌。
白栀子走上前，伸手摸了摸那个残缺的数字“三”。她的指尖轻轻划过，仿佛摸着母亲的生前路和她的笔迹。
突然，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。
林野猛地拽住她，“快！”并拉着她躲到墙角。
仓库侧面的铁门缓缓打开，一道微弱的蓝光从里面漏了出来。
白栀子屏住呼吸，看见一个人影从门里边走出来。那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，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对讲机的装置。
他站在门旁，四下张望了一会儿，然后抬手按了下耳麦：“目标没达到。”
“继续守着。”耳麦里传来另一个声音，“老板说她一定会来。”
男人点头，转身回到门里边。铁门缓缓关上，蓝光消失，四周又恢复了一般的死寂。
白栀子的心脏跳得厉害，她转头看向林野：“他们在找……等我？”
林野皱紧眉头：“看来顾晨已经暴露了。”
“那你还让我来？”
“因为这是唯一的出路。”林野看着她的眼，语气坚定，“顾晨留下奇舍的线索，不是让你退缩的，他是在等你。”
白栀子咬着嘴唇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她不是不害怕。她十分惧怕，怕……可是她知道，如果现在她转身就逃，就再也没机会见到顾晨了。
她再深呼吸一口气，攥紧裤袋里的千纸鹤。
“我们进去。”
林野一听她说，就微微点头，从背包取出一个精致小箱子，打开后是一块金属板。他熟练地贴在门框侧墙处，几秒后，门锁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脆响。
门开了。一股冷空气突如袭来夹带着铁锈和化学药剂的气味。
白栀子跟在林野身后，小心翼翼地走进去。
里面看尽了都是超乎想象，四周都是那些破破烂烂。正中央一扇刻满复杂纹路的金属门，吸引了她。
她有点激动，从裤袋拿出千纸鹤，轻轻唤了一句：“顾晨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