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集：信任之危
在废弃的工业区里，被浓雾笼罩得严严实实。用铁皮搭建的仓库在夜风中发出打响。远处那些一盏盏昏黄的街灯，灯下，几个黑影正快速靠近。
白栀子靠在那堆生锈的集装箱那里，在那角落，她的手指死死地捏着那只千纸鹤。她的呼吸很轻，心跳却加快得要飞走似的。汗水顺着额角滑落，混着泪水，打湿了衣领。
顾晨蹲在她的旁边，他一手撑地，一手轻轻搭在她那颤抖的手背上。他没说话，只是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安抚她。
林野也站在一旁，他的眼睛四处张望，手里还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把铁锹，视线紧随着外面的动静，低声说：“他们来了。”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三个人从不同方向被包抄过来。白栀子亲眼目睹一个痞子的脚正踩着地上的玻璃瓶，呦呵扯嘴脸地在调戏一番，让白栀子心中猛地一颤。
“别怕。”顾晨的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扰了这片死寂，他挺在乎白栀子，无论是被人欺负还是被骚扰，关键时刻，挺出来：“我会保护你。”
白栀子咬住嘴唇，眼泪不值钱，但值得被人管理，哗啦啦地往下流。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晨，眼对眼，从眼神中可以看出，心情是不会错的，但凡有那么一丁点虚假，表面上来看只得到的却是心疼……和坚定。
那白栀子又意识起来的不明，她便哽咽着开口：“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吗？”
顾晨愣了愣，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我在。”
他挥出手指，用指尖抹去她脸颊的泪痕，声音变得温柔：“这次不一样了。这次，我是为了你。”
话刚说完，白栀子的胸口忽然一阵酸麻，有种理不清的秘事般在脑海中停顿。这时，林野迅速地拉住白栀子的手腕，喝道：“来了，我们得走了！”
拉得白栀子手都疼，当她前一秒没反应过来，下一秒就喊疼：“慢慢慢……你拉疼我了。”
顾晨眼看白栀子要给林野一把拉走，他赶忙站起身，想趁白栀子没反应过来时他转身朝门外走去。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白栀子急对林野，伸手想抓顾晨，可顾晨并没有回头，只是脚步顿了一下。他压平声儿地对林野喊：“你带她走，我去引开他们！”
“不行！”白栀子冲出去，一把抓住他的衣角，“你又要走？你骗我！你说过这次是真心的！”
顾晨终于停步，向她回眸一眼。月光透过雾气洒在他脸上，他的眼神很复杂，像是攒了太多说不出口的话。
他慢慢蹲下来，平视着她，眼对眼，就像一对恋人一见钟情般，于是顾晨两手捧住了她的脸，说：“栀子，我不是逃，我这是这为你争取时间。”
“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他们！”白栀子的声音发抖过重，很快就会疲倦得有气无力，她两眼充足了恐惧，不甘的泪水有待流下，“你每次都是这样，偷偷离开，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！”
“我不行……我真的不行……”
顾晨轻轻抱住她，这她耳边低喃，仿佛爸爸抱着女儿低声诉说与柔和呢喃：“你行的。你会比任何人都坚强。”
“相信自己！”
白栀子的眼泪又涌了出来，即将爆发。她紧紧地抓着顾晨那件奇特不及鲜艳的衣服，像是要把自己硬生生嵌进他的怀里。
“顾晨……求你别走。”
顾晨的手指慢慢收紧，像是也在挣扎。但最终，他还是松开了她，站起身，朝着黑暗中迈出一步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他说完，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。
白栀子站在原地，手空空的，连哭都忘了。
林野拉住她的手腕：“走！”
白栀子被他拽着跑了几步，脚下一滑，摔倒在地上。就这样差点被摔得鼻青脸肿。当她意识到自己这么狼狈地摔倒，还是不看路就摔的。她低头一看，千纸鹤还在手里攥着，翅膀上的“03”数字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荧光。
她忽然想起什么，猛地打开千纸鹤的夹层。一张极小的纸条滑落出来，上面是一串数字和一个词——奇舍。
脚步声骤然逼近。
林野挡在白栀子面前，做出防御的姿态。
“你们包围不了我们的！”他大声且用冷静的话音一倾泻。
对方冷笑一声：“你是那个经常和马总作对，破坏别人感情的傻侦探林野吧？马总这次对你倒是蛮感兴趣的。”
“你们到底是一群什么丑八怪嘴脸？混账东西！”林野突然站出来，惺惺作态地用激将法引蛇出洞，而白栀子看着，心里想他这莫名其妙吼了这么一句显然不道德，但林野也是良民一个，对付一些地痞无赖肯定要大大刺激才行。
“哟，骂得爽不爽呀？有胆在这儿大言不惭，还不如见识见识我们还手的实力如何？”身披虎纹黑色厚制服的中年男子突然发话，正要一步一步靠近林野。
眼看林野要被敌人缠上了，白栀子此刻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。
顾晨见好兄弟林野处境凶险，看见那儿正好有竹棍排栅，他猛地一脚踹下排栅，根根排栅全倒，好在林野反应快，正把那人给压了。
“不好，出人命。快走！”紧接着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时，林野立刻抓住白栀子的手要带她一同跑出仓库。可顾晨还在里面和那群坏蛋对峙，白栀子她忍不住喊了一声：“顾晨——！”
带着不舍、心疼与决绝的顾晨含泪着回眸，他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，但白栀子似乎读懂了——
他不是任务的一部分。
他是真心想保护白栀子。
林野拉着她继续往前跑，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，尽头是一堵塌陷的矮墙。
“跳过去。”林野先翻过去，然后伸手接她。
白栀子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翻了过去。
林野刚是松口气，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。
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扑了出来，手持匕首，直刺林野的后背！
林野反应依然是快，猛地转身，铁锹横挡，挡住了对方的下手，但手臂还是被划了一刀，鲜血立刻渗了出来。
林野骂了一声粗口便抬脚踹飞了那人。白栀子吓得后退一步，靠在墙上，心跳狂乱。
林野捂住伤口，仍强撑着对她吼：“别愣着，快跑！去找顾晨！”
白栀子摇头，泪水糊了视线：“我不走！”
“你必须走！”林野咬牙，“顾晨的牺牲才有意义！资料可不能落在马尚史那个死变态手里！”
他说着，将一个U盘塞进白栀子手中，然后用力将她推远。
白栀子踉跄几步，跌坐在地上，手里的千纸鹤差点掉了。
林野转身冲向敌人，身影很快消失在雾气中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