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人凶手?
整个异端管理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,整个队伍除了唐二打没有一个人是和异端接触过的,因为在接触前,唐二打就已经率先处理好了一切。而等众人找到白柳的时候,是在最深处的异端【0001】门前。
木柯和牧四诚举着枪对着唐二打,刘佳仪浑身湿漉漉的,灰色,没有聚焦的眼睛正在四处乱看,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。
“薛闻风在哪里?”最终那双眼睛看向他,冷冷地质问,“另外一个被你们抓进来的人呢?”
唐二打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,在他的记忆中,白六身边的队员没有一个叫薛闻风的,而记忆中的队员们,此时又太过弱小、单薄了。记忆中里他们大杀四方就像是他自己捏造出来安慰自己的幻觉,可白柳还是那样,跟所有时间线记忆里一模一样,很朴素廉价的白衬衫和西装裤,瘦削的身材,和那双漆黑的眼珠子。
唐二打无法抑制地陷入回忆中,那些接连死去的队友,被流浪马戏团杀死或者虐杀的队友们死去前对他说过的话,赴死时毅然决然的眼神,还有苏恙临死时痛苦的模样。
所有的记忆都会以白六那双平静的眸作为起始和终结。这次也会是一样的。
跪在陆驿站身上的唐二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幽蓝色的眼睛失去了光亮,他举起枪对准了前面的白柳,就像小丑对准无辜的苏恙一样,他也举枪对准了无辜的白柳。
举枪对准唐二打的牧四诚和木柯警惕地移动靠近,牧四诚的枪几乎已经快抵到唐二打的脑袋,但他还是无动于衷地用枪对准了白柳,这让牧四诚很困惑,他喂了一声:“这个什么唐队,在你开枪打到白柳之前,明显是我们会把你的头打爆成一摊爆米花。”
木柯在一旁冷静地劝说:“所以你最好把枪放下。”
而僵持的氛围,在陆驿站有所动作后被打破了,他开始像个老妈子一样劝说在场的几个拿枪的人。
在听到陆驿站的劝说后,唐二打像是了然般笑了一声,然后手肘成九十度,他的手握住的是一个带有玫瑰纹路的银色手枪,刘佳仪意识到什么大喊命令牧四诚和木柯开枪,千钧一发之际,一枚项链正从暗处高速旋转飞了过来,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唐二打正要扣下扳机的手。
下一秒,一个极其耳熟的声音响起:“都别动。”
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,在众人身后站定,右手握着一个和管理局人员型号一致的手枪对准远处的唐二打,而唐二打在看清楚那张脸后,瞳孔紧缩,下意识地吼出了他的名字:“时淮?!”
“你怎么在这里?!”
唐二打目光中带着浓烈的震惊,他看着面前的人,后退了一两步。
“为什么?时淮,为什么?!”
“白六杀死了你的家人!你为什么要站在他那边?!”
薛闻风听到这个名字挑眉,他的脸上还泛着红,刚刚趁异端暴动,岑不明分神的时候他跑了出来,还顺便带走了枪,此时他站在那喘着气胸口微微起伏,握着枪的手开始小幅度的颤抖,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。
他低声重复来了一下唐二打刚刚说的话。最后思考了半天,歪了一下头,微微露出那双隐藏在刘海下的眼睛,乌黑的,没有一丝光亮的,如同一股水潭的瞳仁一动不动地看着他,就好像是一只在观察人类的乌鸦。
“这位警官,我们认识吗?”
薛闻风举着枪,一步一步往前走,穿过牧四诚和木柯,将另外一只手轻轻搭在刘佳仪的肩头,把她护在身后,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刘佳仪,最后又把目光定格在唐二打身上。
“我们是初次见面吧,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大吼大叫的,没礼貌。”薛闻风弯了弯眼睛,看着唐二打的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,而唐二打没有开口回答他,只是下一秒,薛闻风平静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。
唐二打再次举起手枪,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,幽蓝色的眼眸带着无法描述的悲伤,对他说:“不要阻止我,时淮。”
枪响的一瞬间,子弹穿过他的头颅,最终高速冲向了白柳,而薛闻风几乎是下意识丢掉了枪,奔向白柳,竭尽全力地要去扑倒他以此躲避那颗子弹,可是还是晚了那一秒,子弹打中了薛闻风的右肩锁骨往下的胸膛处。
“闻风!!!”牧四诚和木柯惊恐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,而白柳在听到唐二打说的话时眉心一跳。但眼下脸色苍白,还不断往外冒血的薛闻风更让人担心,白柳几乎是马上做出了决定,不顾唐二打异样的脸色,下令:“把陆驿站拉走,佳仪,我们进游戏。”
薛闻风扯住白柳的衣角,努力吐出一句话:“白柳......我的......项链...”
刘佳仪跑过去捡起项链,然后转身跟着白柳进了游戏,二级游戏对她的技能有限制,而子弹击中的地方不容许有片刻犹豫,他们直接选中了最近的一个游戏——《玫瑰工厂》
仿佛是被人已经安排好的故事走向一般。
三人同时上线的游戏提示声响起2,国王公会一直追查着白柳,因为白柳在上一个副本撬走了小女巫,这使得他们一直穷追不舍。
而与此同时,拉莱耶神殿。
带着纯黑兜帽的人开口,他替面前无言的预言家开始回顾前几夜的对局。
“第二夜,你验了一个盗贼,我放下一面镜子和一个......”带着兜帽的人两指夹起一张牌,上面是一个倒吊在半空的少年,伸长手臂要去触碰下方的乌鸦骸骨。
他带着笑意开口:“红嘴蓝鹊。”
“不过在游戏里,好像很多人更喜欢称呼他为‘释槐鸟’。”
那人继续开口:“这一夜,狼人在你的指导下,杀死了一名有罪的村民和傀儡师,制裁了两个【罪人】,这算是你的胜利。”
“第三夜,你下放了【女巫】和【丘比特】,我下放了【血灵芝】。”
“这一夜你引导了【丘比特】,也就是刘怀连接了【狼人】和【女巫】制裁了两个【罪人】,在紧要关头,【乌鸦】救下了【女巫】,而【释槐鸟】救下了【丘比特】。”
“但很可惜,【乌鸦】现在并没有进入我们双方任何一方阵营,而【释槐鸟】是我的牌…预言家,你打了一场很精彩的对抗赛。”
“这张猎人牌是你的最后一张可以验的神牌了,预言家,你这一夜要验他吗?”
下半身已经石化的预言家沉静片刻,轻声回答:“我要验他,请问他是人,是神,还是怪物?”
预言家对面的人似笑非笑地说:“这个猎人原本要成神了,被你选中为猎人之后又变成了人,现在他在无穷的轮回中快要变成怪物了。”
“预言家,你确定要下放这张牌吗?这一局无论是狼人还是猎人杀了人,你就都输了,下一夜你就只剩你自己这张神牌可以下场了——神要是都被污染了,狼人就屠边了。”预言家闭上了眼睛:“是。”
“那我下放一支玫瑰。”预言家对面的人翻开一张自己面前的纸牌,他轻声说,“我很喜欢它的味道,我觉得和你这位下放的猎人很相配,有种快要枯萎的绝望气息。”
“——就像是怪物的味道。”
*
至于为什么没有开枪。是因为。
岑不明的枪带着是为了恐吓小薛的,而小薛拿来恐吓唐二打没开保险所以开不了枪。
不拆官配,柳和薛双方都是粗箭头的友情向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