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53.我妻

“说对也不对，说不对也对。”殷姝狡黠一笑，干脆同他灵力传音。

哪吒本以为自己难得的发现能得到殷姝的夸赞，没曾想被她这一通不对又对云里雾里的话搞得头昏脑胀。

“哪儿就不对了，阿姝我头都要昏了。”哪吒挣扎两下，最终还是去问了殷姝。

“我们先前所见的那些百姓，里边是否有的放纵，也有的恪守。”

“是。”哪吒应道。

“那他们的差别在何？”殷姝慢慢引导。

哪吒想了会：“似乎那些穷苦的和普通人都十分规矩；那些穿着华美的会放肆些。”

“但这又能说明些什么呢。”哪吒百思不得其解，虚心求问，“我们中原似乎也是这样的。”

“这不一样，中原有法。”殷姝满意的看了他一眼，哪吒这回可是问到了点子上了，“观察他们的神色。”

哪吒回忆起先前一瞥所见，富人和穷人间有条不可跨越的鸿沟，富人憎恶穷人，穷人憎恶更穷人。

“没错。”殷姝道，“但其中穷人无一敢反抗富人，更穷者相较于恐惧，他们更多的却是以自己的存在而感到耻辱。”

“可他们的憎又并非从金钱而起，那又是什么导致了差异。”

哪吒一点就通，恍然大悟：“天竺有相当森严的等级制度。”

殷姝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，“是的。因为等级，所以富人永远富有，穷人永远贫穷。”

那些衣不蔽体的穷苦人家一生都贯彻“忍”这一字，那些衣着华贵高高在上的人，为所欲为。

神也不过是人类欲望的投射，所以天竺这里那些婆罗门教的神，也不过是高位者对于下位者理所当然统治的美化，是控制他们的工具。

“二位客人在谈论什么呢，这么高兴。”

有神打断了两人。

殷姝和哪吒刹那停止了谈论，哪吒的视线刺了过去，笑的如沐春风带着少年意气，眼神却是刺骨的，他道：“自然是夸赞天竺的美食了。”

“哦？”那神显然是不信的，“那为何要罩起来不让听，说出来好让大家都高兴高兴。”

祂的话是对哪吒说的，视线却落在了一旁的殷姝身上。

眼神直白而贪婪，像一条毒蛇。

殷姝对这粘腻又令人作呕的视线毫不在意，倒是哪吒的杀意先一步杀到了。

“自然是与我妻有话要讲。”他缓缓站了起来，脸上的笑彻底冷了下来，面无表情，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，“怎么，天竺还要管我们夫妻间的事？”

试探。

殷姝并没有否认，她喝着茶，一派岁月静好，似乎周围的暗流涌动皆与她无关。

那神却是不答，反而直勾勾的盯着那好似完全毫不在意的殷姝，“客人，我们天竺的姑娘，你可有看上的？”

哪吒皱眉，不屑于回他。

高殿之上忽地骤然安静下来，丝竹乐声骤停，推杯换盏的人通通瞧着两人的交锋。

“后边这位——明镜，这位姑娘长的却是漂亮，可她不是浑身神力都在溃散吗。”这个神仙丝毫没有收敛，反而长臂一揽，左拥右抱，极尽放肆，“不如把她送给我，我身边的那些美女，任你挑选，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