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54.教训

他贪婪的眼神舔舐过殷姝的眉眼，自她的脖颈往下，落在了被绣鹤白袍挡得严严实实的胸脯上。

不可否认，她长得太美了。乌发朱唇，昳丽的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，底色如雪，眉心一点红痕如雪中山茶，靡丽而有充满神性。像是高不可攀的九天寒月，微微一瞥都是施舍。

可九天寒月被拔掉了爪牙，她神格破碎近乎废人，这样的月亮，只会让人想要将她握在掌心，然后折断她的傲骨，让她被脏污的黑彻底浸染。

神性遮掩不掉骨子里恶臭流脓的思想，腐烂的气味混杂着无休止的欲念狂涌，他的神色变得急促，眼神变得愈发恶心，完全被欲望支配了，“这样的废”

“轰———！！！”

伴随着女仙们惊慌失措的尖叫，下一瞬，他的头已经被哪吒按在了墙壁里。

太快了。殿内骤然更加寂静。

所有人都没有看清，只觉得周身神力刹那间沸涌，滚烫的温度席卷了整座金殿，甚至能感受到那浓郁到具象化的神力，它们在四周不断的碰撞，传出爆裂之声，彰显着主人的怒火。

哪吒把他砌入墙壁里的脑袋硬生生扯出来，掐着他的脖子，眼神恐怖的像是要杀人。

“你、敢、辱、她！”哪吒的牙齿被他自己咬得咯咯作响，短短的四个字几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一般。他勃然大怒，这一下真是下了死手，几乎是几个呼吸间那出言放肆的神仙就被他掐的直翻白眼，面容青紫。

周围想要上前阻拦的天神都被他一掌挥开，“都给我滚！”

“在座的都不是三岁幼童，既然敢出言冒犯，那就要准备好承担自己犯下的罪责！”哪吒历声吼道。

“怎么办，因陀罗大人，怎么办啊！”

“大人，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！月神会死的！”

“因陀罗大人，快让他住手吧！”

坐在上首的因陀罗阴沉着一张脸，他的颜面被哪吒狠狠的踩进泥里，碾了又碾，迟迟不肯开口，低头一次活像要了他的命。

反倒是难得出席的毗湿奴出声了，他道：“明镜元君，住手罢。”

他没有劝哪吒，甚至没有那神力强硬阻止，他在和殷姝说话———那个被月神肆意觊觎的女仙，那个从一开始就未曾展现任何威胁与实力的女仙。

众人的视线下意识的全都看向了殷姝，只见她缓缓放下了茶杯，动作不急不缓，丝毫没有被盯视的窘迫，笑道：“毗湿奴大人，我怎么听不懂您的意思呢。”

毗湿奴神色淡淡，似乎丝毫不在意月神的死活，“苏摩那孩子对你出言不逊，被罚是应该的。二位教训的是，我替他父亲感谢二位。我想他这次该懂了，什么人该惹——”

“什么人，他惹不起。”

殷姝笑了。

好啊，一边捧着他们，一边又斥责月神，又是夸赞甚至不予追究哪吒把月神几乎打了个半死的责任。

看似是窝囊至极的忍气吞声，实则也是笃定天庭有求于祂们婆罗门教，不敢肆意妄为。

可那又如何？

殷姝喝了口茶，就是不表态，两厢对峙下，只余得月神嗬嗬嗬如同破风箱般的惨叫声。